老方也没废话，当场来了一波自我爆衣，把衬衫脱了，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
转身，展个背。
“看到了吗？”老方说道。
嗯？
众人眼睛眯了眯。
宽厚的三角背上，好像......啥也没有啊？
算了。
老方直接开灯打光。
若是前段时间看的话，痕迹还算明显，但现在，确实快褪完了。
光线一照，大家才看到，老方偏右背的位置，有一个浅浅的符号印记。
很浅很浅，如果不是打光的话，几乎是看不到的。
那是......？
吴老，郑老，还有左大彪，这三位战兽师，瞳孔都是不自觉的一缩。
虽然当初已经听老方说过了，但当真实看到那个刻在人身上，象征着战宠身份的印记时，几人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把人当战宠，这操作，只能说逆了个大天，可以说是完全突破了人类的底线。
心惊的同时，几人也是对方大少的胆色，感慨连连。
说实话......这种巨冒险的事情，他们是不太敢干的。
别说跟契约来回拉扯了，哪怕是契约之光照在自己身上，恐怕都是心惊胆颤。
简直就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啊。
“你当时，差多少？”左大彪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了起来。
“最近的时候，距离大概一米吧？”
这话，高盛和田沐德可能不是很明白，但几位战兽师，却是听的一窒。
“说实话，我们这样的老头，啥大风大浪都见得不少了，但还是得说一句......你可真是个疯子。”
吴刑也是毫不吝啬的，给老方竖了个大拇指。
一米，那几乎可以说随便一出溜，就进入到对方的战宠空间了，简直就是命悬一线的状态。
都这个身家地位了，还保有这种疯狂冒险的特质，只能说这样的心智，年纪轻轻的混到如此高度，不是没道理的。
来自安全局一把手总长的肯定......
老方这种胆大包天的狂人行为，在别人眼里，确实也算的上一件......可以吹一辈子牛逼的事了，但在老方本人看来，其实也还好。
一般般吧~
毕竟他可是做了相应对策的，不是说光胆大，闭着眼冲就行。
如果没有八九成的成功率，老方自己也是不敢冒险的。
展示完身上那道契约未遂的战宠残痕之后，方大少重新穿上上衣，然后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并且在同样的背部位置，用笔将战宠印记画了出来。
这下笔一画，众人登时一目了然，恍然大悟。
不是他们想纹身。
而是身上顶着个战宠印记，被别人不小心看到的话，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所以不得不纹，以做伪装。
这时，老方又将几份相同的资料，分别发给了众人。
“十二年前，李特曾经带队，前往北隆迦参加过一个国际科研会，据说还因为勘测区域地质，受灾被困。”
“最后，还是北隆迦军方派出了救援队伍，才把他带回来的。”
山洞，群山，冰雪连天中飞来的直升机......
这个救援描述，正好跟老方所看到的幻灯片场景，对上了。
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着了神谕魔脑的道儿。
这一下，基本没人再怀疑老方的判断了。
皇家科学院的李特院长，就是那个神谕魔脑，在联邦的人宠！
“其实仔细想想，你的那起活体实验案件，如果真的是李特的计划，真的......从操作和节奏上来说的话，只要他想干，易如反掌。”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老方的话一说，他们就明白是啥意思了。
确实如此，李特是田沐德和高盛的恩师，也是李墨琴的亲爷爷。
对于他们三个人而言，李特指东，他们是不敢往西的。
所以对于这三人的空间位置，行动范围，前后碰撞的顺序，李特的控场能力，绝对是最强的存在。
特别是对于田沐德而言，对方既是恩师，也是爱人的爷爷，人家让他干个活啥的，那不肯定是屁颠屁颠的。
看出高盛对李墨琴的暗恋苗头，并且在合适的时机，把三人拆开，让高盛和李墨琴去别的地方做科研项目。
然后随便安排一下田沐德，让他在那片郊外偏僻的地方，“偶然碰巧”之下，发现那座活体实验室。
再利用各自的性格，以及三者间的微妙关系所产生的错位信息，精妙布局。
而且还有那个流窜各国作案的万金油辅助，小丑麦基。
明里暗里的操作下，再加上身份定位加持，将田沐德玩弄于鼓掌之间，真不是什么难事。
神谕魔脑还算很谨慎的，他那些明面上，具有高社会地位的人宠，比如尤里亲王，李特院长，加米隆创始人这些......只会制定计划，不会选择自己动手。
脏活累活，全是小丑麦基这个暗地里的间谍角色，来负责完成的。
如果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让人产生了怀疑，那线索也是往小丑麦基身上去引的。
大不了最后来个小丑自爆，直接彻底断了你的线索。
这样一来，明面上的那些人宠，基本永远都不会被人怀疑，因为他们的手，确实是干净的。
你不了解神谕魔脑的存在，以及它的契约反转，人宠机制，它基本就立于不败之地。
一直跟着它的节奏走，那你永远都不可能把它挖出来。
所以老方曾经说了，得亲自抓住对方的破绽，不然的话，机会太少。
田沐德和高盛二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别说是田沐德了，此时就连高盛，拳头都硬了。
摆弄他们的人生，还杀死了他们的恩师，双方之间......可以说是仇恨滔天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特院长原本的人格，已经消失了，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纯粹的爪牙罢了。
因此说他死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毛病。
不管如何惋惜，但事实无法改变。
该做的，也必须要做。
既然确定了对方的这颗重要棋子，那下一步的抓捕环节，该怎么做？
说句实话，还挺麻烦的。
要知道......对方可是有“注销账号”这最后一手底牌操作的。
实在不行，神谕魔脑直接撕票。
到时候直接玉碎，抓一手寂寞，这就很烦。
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
连老方也在沉思。
签订契约后，战宠的灵魂本源印记，就会永久存在于战宠空间内，只要战兽师把灵魂本源一碎，就被视为解除契约。
而战宠，自然也会相应的烟消云散......
霸道的有些无解，真正的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
“我应该，有一个方法。”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那举手示意的田沐德，老方也是有些惊奇。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田沐德便站起身道：
“其实你们安全局应该知道，我归一教里干的最多违法犯罪的事，就是抢劫原石商店，劫掠大量原石。”
这种堂而皇之自爆的感觉......怪怪的。
“我知道，那不是你们归一教太穷了，没钱嘛，话说你们还真聪明，知道抢原石比直接抢钱还赚钱。”
“......”
这话一出，直接给田沐德有点整不会了。
“大彪！”
吴老撇了左大彪一眼，示意他少在关键时候插科打诨。
被瞪了的大彪，也只得挠了挠脑袋，讪讪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好笑的看了一眼那个大聪明，老方对田沐德道：
“你继续，别受他影响，挣钱么，不寒碜。”
“......”
大哥，你这跟大彪的话......意思不大概差不多嘛！
田沐德也是一脸苦笑。
自己的组织穷归穷，但也没这么磕碜好吧......
“其实我们抢原石，不是因为缺乏科研经费，而是我在研究一种......”
说到这，田沐德语气一顿，神情间也是有些纠结和凝重。
我靠，说啊！说话说一半是啥意思？
要不是刚才被总长给瞪了，焦急的左大彪，又得张口就来了。
但很快，田沐德的神态就放松释然了下来，继续道：
“我的研究项目，叫永生，也叫......拟空间。”
嘶——
在场的众人，基本都是一点就透。
光一个永生，范围还比较广，但后面那个拟空间，身为战兽师的众人，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一些逆天的创意。
“你的意思是......”
没等左大彪试探的话语说完，田沐德直接道：
“没错，制造出一个类似于战宠空间的虚拟空间，主要目的是用来储存人的灵魂印记，这样就能死而复生，从而达到永生的目的。”
果然......
这个项目内容一说出来，高盛听的是一愣一愣的。
但老方他们，反应倒是还好。
很不错的创意和想法，如果成功的话，确实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但那也是“如果”......
况且，这个研究项目的缺陷，同样很大。
如果别人直接攻击你的虚拟空间，击碎你的灵魂印记，怎么办？
本来是一个mmorpg游戏，结果愣是被你玩成了moba游戏。
对，你是能无限泉水复活，那我不跟你打架了，偷你家，游戏不就结束了。
把意识层面绝对安全的战宠空间，弄了一个虚拟的山寨现实化，除了拥有同样储藏灵魂印记的功能，其他方面的功能表现，比如防御性，安全性，稳定性......
都是大大的删减版。
所以，死而复生，听着很诱人，但代价同样很大，并不实用。
“那么问题来了，你的研究项目，能阻止对方契约解除的死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