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7授课(6)
就在三人思量着要如何阻止温书出手时,底下人也在想着对策和这其中隐藏的猫腻。
那枚铃铛本是无毒的,到了他们手里就成了剧毒,这是因为他们在选铃铛之后,温书再次对那枚铃铛下了毒,并解了另一枚铃铛的毒。
可这样的事,真的有可能生吗?单是下毒就很不可思议了,竟然还有那个闲心来为另一枚铃铛解毒。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至于他们为何会深信,温书会为另一枚铃铛解毒,那自然是因为他们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温书完全有这样的实力,也不需要跟他们做什么手脚。
“我们,我们要提一一个要求,温温神医。”向左弱弱举起了手,向温书要求道。
“你说。”
“从现现在开始,温温神医不能碰碰触这些铃铛,安安全起见,要站站到三步之外去。”
温书笑了,“三步,不觉得太少了点吗?”笑得温暖无限,眼里满是兴味盎然。
向左倏地红了耳朵,挪到了一边去。
温书笑得越地欢了,这小子真是太有趣了。
却也不多言,退到了五步远的距离,站在墙角,已是无路可退。
血液验毒,已经失效了。这三枚铃铛已经生了质变,可按照三人推测,这枚铃铛只要被人动过手脚,那必然会留下痕迹。
有什么样的办法可以让血液检验不出来?或者说,这三枚铃铛中,哪一枚与另外两枚最是不同,那便是温书再次下毒的那一枚。他们不需要推测温书下的是什么毒,又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找出最不同的那枚铃铛就可以了。
他们的思路并没有错,在看到这三人细细寻找三枚铃铛的不同时,温书便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果然聪明!这样聪明的办法,还真是一劳永逸、省事许多。
不过,只可惜她下的毒要是凭着眼力就能看出来,她也不会安然地站在这里了。
但温书可不会盲目乐观,无论是那位来自现代的路大夫,还是喜欢害羞的向家小子,抑或是深藏不漏、眼观世事的云大夫,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尤其是这三人凑到一起,挥的实力将是难以想象的。
但不这样便没意思了,老师为学生上课,目的从来都不是将学生难倒,而是要看到他们动脑思考,充分挥自己的潜能。
虽然只为他们带一次课,温书已然有这样的觉悟了。能成为大尧尚医局的御医,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路曼声三人也没想过能以肉眼看到这三枚铃铛的不同,他们还没有这么天真,温书也没有这么好对付,所以事到如今,他们也只有一个办法。
云闲边摸着下巴,边打量着站在他对面的温书。
云闲素爱游历,这些年,他背着行囊去过许多地方,其中便有众国之的大杨。大杨的临阳城,自古好繁华,他在那里见证到了何为真正的富庶与国泰民安。
当然,他也是见过眼前人的,听过她的许多事。
只可惜,她似乎已经完全记不得他了。
不过也是,那个时候他只是站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她正站在临阳城城楼之上,为她的丈夫送行。
听旁边人说起,她就是明月堡的六少奶奶,名闻天下的女神医,才多看了她一眼。
这之后,他又去了大杨的几间药铺,与几位颇有名气的名医交流医术。他原本也想登门拜访她的,只是迟迟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似乎很忙,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每次上门,明月堡的下人都告诉他,他们的少奶奶外出了,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大杨一行,收获颇丰。他还因缘际会,遇到了大杨有名的神医宋九霖。宋九霖远在温书出道前,就是大杨医坛翘楚,哪怕是现在,名气都不在温书之下。只是宋九霖已经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听闻他之前受到很大的创伤,中了可怕的剧毒。就是温书替他解的毒,毒清后,他便把这些事都交给了他们这些年轻人,自己则放手逍遥去了。
他从宋九霖哪里学到了许多,那是一位可敬的大夫,就是玩性颇重,到老了依然有用不完的精气神。
离别前,宋九霖曾建议他去见一见温书。他们俩算是忘年交,温书勉强还算是他半个徒弟,这样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半个师兄妹。
宋九霖告诉他,大杨的医术正在蒸蒸日上,这一代涌现出了不少杰出的医坛好手。大尧也要加紧前进,否则来自背后的那道黑影终有一日会将他们越。
他要真的想了解大杨的医术水平,就得去见一见这个人。因为她不但是个医术高手,还是毒中之王。她的那一套理论,在现在来说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但真的实践起来却让人不得不服,叹一声巧妙。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身看不见的本事,他旁敲侧击,问过那丫头许多回,她依然密不透风,没有透露半句。
若他有一日知晓,不妨告诉他一声,他这个老头子会很感谢他。
云闲虽然对那位女神医充满了好奇,却还是觉得宋九霖对她太看重了。宋九霖的医术,原本就达到了顶尖的水准,比起国内的医王医圣未必就逊色,而他竟如此推崇一位年轻的姑娘,着实令人费解。
他拿着宋九霖的推荐信前来求见温书,温书已经去了沙石王国。他在临阳城等了半月,依然没有见她回转,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国。马车临出城门时,微风吹风,吹起了马车的车帘,他看到了轿中女子正偎依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笑靥如花。而适时,她也转过头,看到了轿中的她。
这次在大尧皇宫,他一眼便认出了温书,可温书却对他没有半点印象。或许宋神医曾和她说起过他,只是一时没有将他与那个人联想起来。
从宋神医的话中,他不但知道温书医毒双绝,还是个人精,有许多的小方法来整人,总之就是个机灵鬼。虽然她掩饰得很好,旁人见她只觉得她优雅大方、温和贤淑,很少有人能窥见她狡猾的一面。
既然如此,云闲打了个响指,有了!
温书下毒的功夫如此高明,他们就算找出了无毒的铃铛,也很快就会被她反将一军。不但没有效果,还会浪费一次机会。
既然如此,他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由着温书来替他们做出选择。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路曼声和向左对视了一眼,附耳过来,云闲便将自己的想法与二人说了。
“这不不是耍赖麽!”路姐姐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向左期待的看着路曼声,原本以为会得到路曼声的支持,谁知路曼声只是摸着下巴想了想,便点点头。
“路姐姐!”他有没有听错,路姐姐居然赞同这个人说的,这样也太胜之不武了。他们根本不用比,就已经自动认输了,如果用这种办法的话。
路曼声淡淡勾起嘴角,办法虽然刁了点,但对付温书再合适不过。她也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温书还会有什么样的办法应对。
这件事的本身,远比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游戏要有趣得多。
拿起温书留给他们的那条绣帕,云闲将三枚铃铛全部包在了一起,然后放入了水中,这样三枚铃铛便全部都有毒了。
云闲从中拿出一枚,“我说这一枚无毒。”
高!实在是高!不过这个办法还真是有那么点无耻啊。
规则是温书说的,这三枚铃铛中有一枚无毒,另两枚绝对是有毒的,这一枚若也有毒,那温书便违背了前言。若不想违背前言,那温书必须得承认,他手中这枚有毒的铃铛无毒。
若是之前,温书尚能在另两枚铃铛中动手脚,现在她已经被支到了远远的地方占着,根本就不能对那两枚铃铛做什么,他们完全不担心温书会有办法逆转眼前的情况。
路曼声也在看着温书,她在想她会怎么做。
温书没料到这三人看起来老实,竟然还有这一出,的确让人出乎意料,连这样的方法都能使得出来,还真是叫人无奈啊。
看到温书嘴角的笑容,路曼声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睛连忙往桌上的两枚铃铛看去,那两枚铃铛看起来与先前毫无二致,却有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不,你们说错了,你手上的这枚铃铛还是有毒的。”小白鼠被再次请了上来,但这次却没有验证的必要了。
“这两枚当真有一枚是无毒的?”
“只要你们三人都同意游戏到这里结束,我倒是可以给你们集体验证的机会。”只要他们承认游戏结束了,另外两枚铃铛便会进入验证的环节,到时候便能证明温书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了。
可是他们不会答应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有一次的机会。认输从来都不是这三人的风格,无论是路曼声、向左还是云闲。
“太扯了吧,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
“我一直都在注意她的动作,她根本一动都没动,是什么时候解的毒?”哪怕知道温书毒中之王的名号的人,这一刻也不禁动摇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人,他们真的有办法应对吗?”
不但是底下的人,就连场上的路曼声等人,神色间也满是动容,再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和耍赖的好心情。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手段都是徒劳。
温书的表现,恰恰印证了这句话。
站在外面的周太医也停止了撞墙,吃惊地看着里面的一幕。他虽然知道温书的本事,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神奇。温书本就是一个深藏不露善于学习的人,加上身怀巨宝空间,鲜少有什么人能够与她一较长短。即便医术和经验在她之上,也没法对付她的出其不意和变化无穷。
这样便好办了,单凭医术,温书未必能胜大尧这么多的高手。但有这一手,想要战胜她,恐怕也不容易。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无论他们想出什么办法,温书总会在第一时间予以破解,并且不动如风,不露半点痕迹。
要认输吗?现在除了认输也别无他法,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再站在这里也只是徒劳。何况,他们也真的很想看看,那两枚铃铛是否真的和温书说的一般,一枚有毒一枚无毒。
心里相信是一回事,因为太过神奇,不亲自验证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他们急于想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股迫切让他们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去的勇气。
唯有路曼声,还在紧紧盯着那两枚铃铛,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路姐姐——”
“还有一个办法。”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也是唯一一个能成功的办法。
“什么办法?!”云闲和向左立即看了过来,他们实在想不出比之前更好的办法了,而路曼声却知道。不过,路曼声脸色这么凝重是怎么回事,难道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生吗?
路曼声伸出手,轻轻拿起一个铃铛。
“路姐姐,绣绣帕……”
路曼声竟然徒手拿起了那枚铃铛,这样太过危险了,她随时都会中毒的。
而路曼声不仅徒手拿起可能沾有剧毒的铃铛,竟然还让人大跌眼镜的将那枚铃铛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这样,便没有问题了。”如果她侥幸没事,那这枚铃铛便是无毒的铃铛,那结果便是他们胜了。
用这种方式还有一个原因,放在任何地方,路曼声都相信温书完全有办法可以在这枚铃铛上动手脚,可放在嘴里便不一样了。
若这枚铃铛有毒,那便是她路曼声倒霉,注定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放心,她不会死的,有温书在,又怎么能允许别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中了她的毒死去?
这是一个赌博,赌博的结果,是路曼声胜!
其他人很快便明白过来,可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为了一个游戏,冒这样的危险,这个女人也太不要命了,莫非她是一个疯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