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安郡主这么一说,温言仔细打量着凌安郡主怀里的纪绵希,的确和叶浮珣眉眼间有几分申思,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像极了叶浮珣。八壹中文網
“的确和阿珣有点像啊。”温言捏起一块儿蜜饯,递给纪绵希,结果小家伙傲娇地别过脸去,温言也不觉得尴尬,自然而然地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脾气还和阿珣有点像呢,这么小就记仇,长大了说不定更小心眼。”
提起叶浮珣两个人总有一些惆怅,佳人已逝多年,留在她们心头的总是思念,凌安郡主搂着纪绵希怅然地说道,“当年在京城叶姐姐可是名冠京城,有着无双计谋,倾城倾国的容颜,可谁知红颜薄命,看着她我好像又看到了十年前的素儿,就感觉叶姐姐还在我们身边。”
茶杯掩盖住了温言所有的情绪,放下茶杯笑道,“好了好了,我难得来一回,你就别引我伤心了。”
凌安郡主收起神思,将纪绵希让下人们带了下去,信手倒了一杯茶,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来说说你跟叶修安的事情吧。”
“你跟他还闹别扭呢?都六七年过去了,韫儿都长大了,你这醋吃的也太长时间了吧,都快成陈年老醋了。”
“谁跟他闹别扭了。”温言说道,“我们俩那叫离婚,反正我现在一个人也挺好的,韫儿想去我这呢我就带他几天,他要是想去叶府呢,我也不拦着,现在我跟叶修安那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种日子你是不会懂的。”
“你舍得?”看着有些口是心非的女人,凌安郡主问道。
“我有什么不舍得。”温言站起身来,说道,“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也不会为了他叶修安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啊。”
“歪理邪说。”凌安郡主说道,“其实那姑娘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好不好,你再吃醋就有些过分了啊。”
“你不懂。”温言目光落在不远处院子里开得正艳的红梅树上,神色淡淡的,却说不出的悲伤,“我要的不是这,我在乎的也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心,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仅此而已。若是他的心里存了一个我又存了另外一个人,我嫌挤的慌,我宁愿退出,把整个空间全部让出来,也不愿意让自己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呆着,所以我宁愿放弃他,我也不会去迁就他,更何况这天下好男儿千千万,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可以把整颗心都给我的人!”
凌安郡主叹口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温言,又想起了叶浮珣当年和离时在勤政殿上的说的话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就很美好。”
“你就不用向往了吧,你们家老沈那可是一心一意地对你啊,一没有红颜知己,二没有纳妾的小心思,你还感叹什么啊。”
“他是没有红颜知己但他心里还装着一个叶修安呢,份量比我还大,你说我要不要退出成全他们俩啊。”凌安郡主没好气地说道,一提到这个她就来气,这沈誊巍又走了这么多天,一个消息都没有,真是快气死她了。
听了凌安郡主的话,温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是形象啊。两个人相视一笑,屋内的暖炉冒着白烟,院内的红梅开得正艳。
宋寒濯与哈达甄一站,虽然险胜但同时也元气大伤,伤兵无数,无寻跟玉竹白英几个人在街上不眠不休地照顾伤兵,唐筠珩担心她的身体,强制她回去休息了一会儿,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刚躺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无寻醒来天已经大亮,玉竹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笑道,“夫人您醒了,好久没有见您睡这么沉过了。”
“我睡了多久了?”无寻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轻多了,接过玉竹绞好的热手帕,说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您就是沉沉地睡了一晚上而已,外面有白英在呢,您就放心吧。”
无寻用过早饭后,白英急匆匆地走进来,“夫人,言家来信了。”无寻疑惑地接过信,言家这个时候怎么会来信,难道是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无寻拆开信一开大惊。玉竹问道,“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希儿从言家偷偷跑出来了,现在下落不明。”无寻说道,现在她有些慌了神,“她一定是来找我的,希儿这个丫头真是……”
“夫人,您莫急,小姐她天资聪颖,言家守卫森严,小姐能从言家跑出来,她一定能够照顾好自己的。”玉竹安慰道。
无寻摇摇头,立刻吩咐道,“白英,我们要加快速度,争取五日之内将城内伤员医治好,五日之后我们就准备离开。”
“另外,你写信去药域谷,要是希儿回到药域谷务必要让淡竹给我回信。”无寻又补充道,随后就跟着玉竹去治疗伤员。
“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又跑出来做什么?现在这里有御医。”唐筠珩商量完事情在大街上巡逻,便看见无寻给一个伤员包扎。
“哥,我搭把手也快一些。”无寻嘱咐了那个伤员几句,转身看向唐筠珩,见他受伤虎口处有一处细微的小伤,秀眉微蹙,拉过他的手,说道,“你都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没事,一点小伤,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唐筠珩抽回首,自己用手指擦了一下,说道,“你看没事了。”
“那也不行。”无寻固执地给他上了药,“小伤口不处理,容易感染,现在还好是冬天。”
唐筠珩也就顺着她了,随口说道,“你太紧张了,哪个军人身上没个伤口,王爷手臂上有好几处呢,方才也没见他包扎,我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无寻神色一顿,随即恢复正常,说道,“哥,我五天后就要离开了。”
“这么急?出了什么事情吗?”唐筠珩有些意外地说道。
“希儿那丫头偷偷跑了出来。”无寻担忧地说道,“十有八九她是出来找我的,我这个母亲啊,做得还真是不合格。”
“偷跑出来,我马上给京城修书一封。”唐筠珩说道,这段日子无寻断断续续地给唐筠珩将了她的这十年,他可是很喜欢这个叫做希儿的他从未见过的外甥女。
燃着油灯的军营里,宋寒濯正披着外衣埋头整理作战计划,见有人挑帘进来,以为是手下的人说道,“何事?”
无寻端着药盘走了进来,宋寒濯问道一股熟悉的药香,眸子微沉,抬头说道,“你怎么过来?”这个女人不是这两天一直躲着他嘛,今天怎么会主动过来。无寻将药放到桌子上,目光落到宋寒濯的手臂上,二话不说上前掀起袖子,映入眼睑的是一道狰狞伤疤,在往上是几道浅浅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无寻秀眉微蹙,一脸凝重地将药瓶打开,低着头开始给宋寒濯上药,冷声说道,“小伤口不处理,容易感染。”
无寻离自己很近,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靠近自己,可以看到她修长的脖颈上的可爱的绒毛,宋寒濯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模样,嘴角微勾,“你还是担心本王的对不对?”
“我只是怕你的伤口感染了,没别的意思,王爷就别自作多情了。”无寻将伤口包扎好,淡淡地说道。
女人这种生物果真都是口是心非的,宋寒濯说道,“本王的伤自然有御医照顾着,你担心什么啊?还这么晚来给本王上药。”
“只不过是我快要离开了,伤口感染很麻烦,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再来救你。”无寻收拾好药瓶正准备转身离开,宋寒濯大手一拉,将无寻拽入自己的怀里,冷声问道,“为什么离开?”
“王爷是免费的大夫用上瘾了吗?”无寻挣扎了几下,没好气地说道,“王爷,您就是这样跟您的大夫说话吗?”
“都说是本王的大夫了,为何不能这样说话啊。”说着宋寒濯又把无寻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再一次问道,“为什么离开?”
“王爷,除了大夫我还是一个母亲,出来的太久了,孩子们在家我不放心,这个理由可以吗?”无寻低着头说道。
宋寒濯目光微闪,“可以,本王派人送你离开。”
无寻从宋寒濯怀里站起来,笑道,“那我就谢过王爷了。”女子浅笑盈盈,如同十年前一般,让宋寒濯有一瞬间的恍惚,回过神来,无寻已经离开了房间。空气中她的味道也随之消失了,就像是她从未来过一样,宋寒濯有些怅然,也许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到当初了吧,就像她说的,她现在是无寻,不是叶浮珣,而他再也不是当初的宸王,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无寻走到一块偏僻之处,冷声说道,“都出来吧。”话音刚落,四个身影齐刷刷地落在无寻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