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诺眸底阴云密布色阴沉,惊得众嫔妾神色仓皇。
朱良媛飞快地拉起身旁几个嫔妾一溜烟就跑开了,瞬间,侧殿就只剩下叶浮珣讷讷地抓了抓头。
这纪大魔头,又抽风了。
纪衍诺眯起眼,这后院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而且,碍眼的很!
若不是因为这些人的父兄都是他旗下的得力助手,而她们又未曾犯过差错,真该统统都送走。
留在太子府,哪怕是安分呆在后院就罢了,成天缠着他家阿珣算什么事?
占用阿珣陪小宝的时间不说,还占用阿珣陪他的时间,简直一个个的不知所谓!
不知所谓便罢了,学个瑜伽竟然还连独脚前倾都站不稳,敢劳动他家阿珣亲自去纠正辅助,这么愚笨还有脸出来见人?
叶浮珣默默地感受着纪衍诺写在脸上的极度不爽,以及看向后院嫔妃时眼底浓盛的杀意。
她就忽地想起了许久以前,曾有嫔妾扰了纪衍诺清静,被当中喂了哑药和挑了脚筋的事。
一定是好日子过久了,让她都忘记了纪大魔头实际上是暴君本君。
那现在……怎么安抚下暴君的怒焰?
叶浮珣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便是上前揪住了纪衍诺的袖子:“阿衍,都是我不好……”
虽然觉得没有错,但这种情况下——认错就对了。
纪衍诺望向叶浮珣,她因为教学辛劳额角仍冒着浅浅一层汗珠,一双眼睛澄澈中写着紧张,顿时让满腔恼怒的控诉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话,“爷担心你累着。”
叶浮珣连忙摇头:“不累的。阿衍你将后院交给我打理,我不过是想着让妹妹们的日子过得充实一些,那样就不容易胡思乱想……”
纪衍诺眼眸一凝,阿珣说的在理。
早前后院那些女人不时瞎琢磨歪脑筋,可不就是因为闲着无事尽想些不该想的事去了。
他沉思片刻,拉着叶浮珣回了寝殿:“这事爷会处理妥当,阿珣莫要担心。”
叶浮珣:此话何解?
然而纪衍诺却没打算细说,只哄着叶浮珣去梳洗更衣。
叶浮珣一身清爽出来后,小宝又被送过来了,这一忙起来,就把原本想问清楚的心思都给忘了。
夜里,雍檀宫书房。
徐公公捧着一本册子,正在给纪衍诺念道:“舒心阁的何美人喜欢瑜伽、蹴鞠、骑射,方美人喜欢……”
纪衍诺不耐地抬起手,徐公公立即醒觉地停下了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必念人名。”
他不过是让徐安统计后院嫔妾喜好的情况,并不想听到这个美人那个美人姓甚名谁。
徐公公顿时领悟,飞快地反到册子最后一页:“喜欢瑜伽的嫔妾有九人,喜欢蹴鞠者三人,喜欢弹琴者四人,喜欢作画者……”
待禀报完毕,徐公公又总结了一句,“后院嫔妾喜欢的项目统共有七项,分别是弹琴、作画、瑜伽、蹴鞠、女红、厨艺和骑射。”
纪衍诺抬眸睃了他一眼:“那就按着先前的计划安排下去。”
“是,殿下。”
“另外,”纪衍诺顿了顿,“张氏还是未去明月宫请安?”
徐公公应道:“回殿下,奴才让人去问了,张侧妃说是身子不适,尚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娘娘才……”
“嗤。”纪衍诺嘴角嘲讽地扯了扯。
自从上次禁足解除后,张氏就一直以生病为由不曾去过明月宫请安。
她这是不把阿珣看在眼里,那便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去落月宫传话,若是张氏再不去明月宫请安,那便在落月宫里拘上一年。”
徐公公忙应是退下。
隔日上午,众嫔妾刚请安完毕,徐公公就领着三位女夫子来了明月宫。
“娘娘,”徐公公禀道,“这三位女夫子是殿下请来在府里给嫔妾们开授课程的夫子,总共开授七门课程。”
叶浮珣听了徐公公报禀的课程,莫名就想起了昨日纪衍诺成竹在胸的模样。
难不成……
“为了让府里嫔妾可以更好的学习各项课程,奴才已经让人下去统计了参加课程的名单,拟定好了每一门课程的上堂时间。”
叶浮珣看着徐公公呈上来的课堂安排表,不由咋舌。
这可是一堂堂课排得满满的,想不充实都难。
“课程在何处开设?”
徐公公不慌不忙:“依照殿下吩咐,奴才已经让人将卿玉阁打理规整成了数间课室,供上课所用。”
卿玉阁?叶浮珣脑海里滑过太子府的地图。
如果没记错的话,卿玉阁与明月宫正好在一条对角线上,位于太子府最边侧的地方。
“现下正是冬季,天气寒冷,将课室设于卿玉阁是否太过偏远了些?”
回头嫔妾们为了上个课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娘娘请放心。”徐公公早有准备,“未免后院嫔妾们受寒,殿下特许上下课期间用软轿接送。”
叶浮珣:还真是费心了。
徐公公心中暗自乐呵,为了选定上课的地点,殿下可是专门翻开了太子府的布局图寻了好些时间,才最后定下了最为偏僻的卿玉阁。
且殿下亦猜测到娘娘定会担心嫔妾们上下课往返途中劳累,提前吩咐了软轿接送之事。
这对后院低位嫔妾来说,可是不得了的殊荣。
“娘娘,其中一位女夫子身手功夫了得,专程来教蹴鞠、骑射和瑜伽。”徐公公又继续禀道,“殿下想让娘娘将瑜伽教于那位女夫子,再由女夫子开课。这样便不会让娘娘太过劳累。”
纪大魔头把管理后院嫔妾的事情都安排妥了,她这个太子妃基本上做个甩手掌柜就成了。
还真是贴心,只不过,她本意本就是让嫔妾们平日里有些事情可做,日子不至于太过无趣。
有了这一番安排,不仅可以上瑜伽,还可以上各色课程,倒也是好事。
“本宫知晓了。”叶浮珣颔首应道,“有劳徐公公费心。”
这么下去,她就觉得她除了带带小宝,基本上可以躺平做一条咸鱼,啥也不用操心。
啧,这日子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