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缓缓闭上了双眼,在一众哗然之声中,缓缓离去。
她的眼睛有些许干涩,不知走了多久,终究还是回到了白府。
白玉仙,这个江湖,为什么有这么多无奈。
叶浮珣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什么,只可惜,摸到了一片空白。
如果是白玉仙在这里,他一定能妥善的安排好一切,本以为没有白玉仙,自己一人也足以应付所有,可终究还是她想的太安逸。
“白玉仙,我想你了。”
她无力的靠在墙边,失神的喃喃道。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伴随着傅开济的死,关于太子血脉的谣言在沧州城中传开了。
拓拔玉泽虽然早就在长乐楼听苍溪王说过只言片语,却没有从旁人口中的传言听到的这般直观,一连几日都闷闷不乐,只得寻了个时机来看叶浮珣。
“白兄弟,你果然在府中。”
拓拔玉泽进入白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见叶浮珣在花园中坐着。
叶浮珣慵懒的抬眼看了拓拔玉泽一眼,也懒得招呼了。
拓拔玉泽也不在意,走到叶浮珣身旁,叹口气道:“最近沧州城谣言四起,我都不太敢见王兄了。”
叶浮珣眼睛都不睁,只说道:“有什么不敢见的。”
拓拔玉泽小声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肯定是莫须有的啊,肯定是有心人乱传谣言,想扰乱王权,可那些人越传越离谱,说的像真的一样。”
“既然你已经认定是谣言,又何必在意。”
拓拔玉泽愣了一下,愣愣道:“他们说,无风不起浪,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父王的血脉便只剩下我了,太子就会变成我。”
“你想当太子?”叶浮珣反问道。
拓拔玉泽连连摇头:“我才不想,当太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难的事情,还没有我这逍遥王来的自在。”
“那你在纠结什么?”
拓拔玉泽嗫嚅道:“我周围尚且有这么多闲话,何况王兄身边,我担忧王兄对我有意见。”
叶浮珣睁开眼,又问道:“你认为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
“王兄善良仁慈,从不滥杀无辜,才智无双,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君主,这些人肯定是污蔑王兄。”
“既然你如此信任太子殿下,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拓拔玉泽一笑:“你说得对!我不该怀疑王兄!而且,我要证明这件事是谣言,证明王兄的清白!”
因为谣言四起,为稳定民心,拓拔玉轩如今闭门不出,许多事情也不大方便。
叶浮珣不置可否。
“白月,你会帮我吗?。”
叶浮珣愣了一下,他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远在南国的明轩,都带着点小心翼翼,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能吧。”
叶浮珣动了动嘴唇,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拓拔玉泽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笑了起来,转头就看见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急忙的跑了进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禀告王爷,奴才有要事要说。”
拓拔玉泽看向小厮道:“说。”
小厮看了一眼叶浮珣,拓拔玉泽看到这样,皱眉道:“本王也没什么好瞒着白兄弟的,直说便是。”
小厮低下头,道:“王后身边的安嬷嬷死了……是死在苍溪王府门口。”
拓拔玉泽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三王叔?怎么会?!”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叶浮珣暗自皱眉,起身说道:“你去吧。”
发生这种事情,拓拔玉泽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此处。
或许这件事中大有文章。
安嬷嬷是当年王后成为太子妃之前,便一直跟在王后身边的婢女。如今更是掌管王宫内。
红玉为了离妄蝎那种废物而整日伤心,连出门的心思都没了。
他好不容易将策痴买下,本想给红玉一个惊喜,恰好给太子殿下活跃活跃氛围,便约了拓拔玉轩和拓拔玉泽。
结果前一日拓拔玉泽非要将白月带上,本是万般不愿,但红玉听见白月会来,这才答应了赴宴,宋居鸣无奈只得认命。
最后万事俱备之时,宴会当日,却被苍溪王给搅黄了局面,别说聚会了,面都没见上。
他自然也不是个傻得,有个权倾朝野的爹,再怎么蠢笨,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多几分心眼。
这些日子朝野上下传的那些传闻,他也听了不少,苍溪王整的那些事情,虽然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也的确惹人深思。
于是宋居鸣给策痴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监视苍溪王,抓到苍溪王的把柄。
原本宋居鸣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那位高高在上的苍溪王罢了。
自家老爹和苍溪王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做不出什么太大的恶事,顶多就是宣扬一下苍溪王私底下的一些怪癖什么的……
而孟宸仁也恰好有接触王族之人的打算,苍溪王亦是王族之人,也就没有推辞。
然而就在昨夜,安嬷嬷死在了苍溪王府,他的策痴刚被派去监视苍溪王。
虽说传出来的消息是死于意外,但内中有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策痴肯定是要回来复命的。
但策痴没有回来,销声匿迹。
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外面风风雨雨,而叶浮珣却好端端的待在府中莳花弄草,一派岁月静好。
一阵冷冽的劲风扫过,叶浮珣不慌不忙,手中的剪子喀嚓一身,将多余的枝叶剪下。
草叶落在了地上。
一双脚也落在了地上。
叶浮珣放下剪子,回头笑道:“孟兄终于脱身了。”
孟宸仁站在叶浮珣不远处,靠着一棵树,沉声道:“我从苍溪王府出来的,刚甩掉他们的人。”
叶浮珣一愣,想起昨夜安嬷嬷之死:“你怎么会去苍溪王府?”
“宋居鸣让我去的,监视苍溪王,但苍溪王身边藏着很多高手,他本人也是一个高手。”
叶浮珣目光沉凝,先前见面之时,苍溪王看起来就是一个气度尊贵的中年人,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但她相信孟宸仁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