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真的被她这一副少女愁苦的表情给骗到了,然,叶浮珣的心中只是冷笑,这戏做得好不好,还得看戏的人,有没有那个心情?
“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个孩子居然还和哀家吃起醋来了?你也是!你妹妹才刚刚进宫,对着宫中百般不了解,哀家对她好一点,那是自然的!”
太后笑看着皇后,口中指责面上的表情却是笑嘻嘻的,由此可见,这太后的表面功夫也是让人佩服。
叶浮珣前世在宫中呆过多年,前世的他虽然没有看过太后他们的真实面容,可是该看的也看了不少,皇后和太后之间隔着一个萧岚欣,这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若不是碍着皇上在这里,恐怕早就已经闹翻了天了,但是今日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却是一副婆媳和睦相处的样子。
当真是让人可笑。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就算是吃醋,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叶浮珣对着皇后和太后盈盈一拜,脸上的表情可爱异常。
偌大的宫殿中,笑声不断的回响。
站在外面的宫婢侍卫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暗道,这位西莫国来和亲的公主当真是好手段,太后那样的人,他们这些近身伺候了多年的奴才们,自然是知道的。
说是礼佛之人,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在这宫中日子长久了,自然能够清楚的很。
这才刚进宫,就已经把皇后和太后这两个人给哄住了,不得不说这位公主真是厉害。
“你这孩子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哀家这宫里,还缺了你一个人的凳子不成?快快,快快,坐下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哀家特意给你挑了正红色的衣服,想着你是公主,自然不比寻常人,也称得起这颜色,可是没想到真正看到你人的时候,真是让哀家觉得惊艳。”
“是啊,妹妹的姿容可以说是倾国倾城了,当得起绝世美人四个字,原本就算是穿着粗布麻衣,也定能看得出妹妹的风华,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袭正红色穿在妹妹的身上。
当真是像是活了过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呢,瞧瞧这一身精致的打扮,当真是无人可比,皇上您说是不是?”
皇后看了正在喝茶的萧辙一眼,后者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在皇后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温婉的笑意。
随即眉头一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地瞥了一眼玉偲苓,片刻才又收了回去。
“是好看,这身衣服以后就不用换下来了,内务府准备着,日后若是有正红色的宫装,就给公主送过去。”
皇后和太后的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皇后疑惑的看着萧辙,脸色有些难看,因为这正红色只有皇后还有太后才可以穿,只是现在居然让异国来的公主穿这正红色。
而且这位公主也快要嫁给宸王,就算是能够穿红色,可是也不能穿这种可以象征身份的正红色,难道皇上还有其他的心思?
倒是太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盯着叶浮珣看了一瞬。
突然笑出声来:“还是皇帝有眼光,哀家也觉得伶儿穿着正红色,十分的好看,就像皇后说的一样,好像是九天玄女,一点都不像这凡间的凡人。”
“母后说的极是,可不就是这样的吗?朕只是觉着公主生的容貌艳丽,倾国倾城,配着正红色正好,既能衬托出身姿,又能够彰显气度。”
“皇上和太后说的极是,倒是臣妾想多了。”皇后强绽出一抹笑容,看着叶浮珣说道,眼眸深处放着深深的嫉妒,只是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但饶是如此,还是被叶浮珣给看到了。
“偲伶怎么敢当?又怎么能够称得上娘娘说的那一句九天玄女?偲伶不过一介凡人,皮囊也只不过是一个表象罢了。
人人都有老的一天,偲伶也会这样,偲伶又不是神仙,能够一辈子保持这样的姿容。娘娘还是不要在这样夸偲伶了,偲伶心中有愧,不敢接受。”
“更何况若是论姿容绝色的话,娘娘又何尝不是一个绝世美人呢?”
任何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生的美丽,端庄优雅。
就是皇后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皇上从来没有说过她生得美,也让他心中有些自卑,在看到玉偲苓的时候,心中总是不自觉的嫉妒。
原本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渐渐的回暖了。
一屋子的人各怀鬼胎,却表现出其乐融融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好不容易终于挨过了给太后请安的时间,叶浮珣立马带着自己的侍女,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本宫有些饿了,你去给本宫端一碗粥来,顺便再带一点小菜。”
侍女应声转身,离开了。
叶浮珣当即瘫在了床上,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
“呼——真累,若是每天都让我这样,还不让我累死了,今日脸都笑僵了,当真是难受,虚与委蛇,各怀鬼胎。”
“这样就把你累着了,可见你也是一个躲懒的人。”
静谧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可把叶浮珣给吓坏了。
她连忙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快就又反应过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顿时呼出了一口气,浑身松了下来,刚刚竖起来的警惕的气息慢慢散去。
“你怎么来了?真是吓死我了,这青天白日的,你不在王府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想你自己过得太舒坦了,非要给自己找一点刺激吗?要是被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又要借着什么刺客的名头来抓捕你了,你也真是的。再说了,你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样静悄悄的,真是吓人,你不知道人会吓死人吗?”
听着叶浮珣一连串的抱怨,白玉仙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那种笑声闷闷的,仿佛从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出来的一般,听在叶浮珣的耳朵里,让她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