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自己已经有身孕,叶浮珣不敢太折腾,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累了就原地休息,偶尔走到风景好的地方,还能看看当地的景色,简直就跟出门游玩一样。
叶浮珣特意这样来放松自己的郁闷的心情,可是似乎不太有用,不管走到哪里,她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白玉仙的身影。
想象着他坠崖时的情景,和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也不知道他是否被人救了,现在是否安全,身在何处,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难受至极。
南边的某个小镇上,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悠闲地走在青石板小道上,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一边时不时地跟身后那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说话。
但是黑衣女子脸上毫无表情,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似乎对男子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青袍男子就是前段时间南下的玉修钧,而他身后的女子自然就是被主子派来保护他的青玉了。
玉修钧自顾自地赞美了半天南方的景色,但却没有的得到半句青玉的回复,不禁有些郁闷,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眼神中带着点儿疑惑:
“我瞧着你在六妹身边时,倒是个活泼的性子,怎的一到我这里,就成天不说话,还板着个脸了?你是不是很不想跟在我身边?如果是就正好,你可以回去了。”
玉修钧本来就不想青玉跟着自己,只是碍于自家妹妹一番好意,不好拒绝而已。
青玉淡淡地说道:“公子误会了,奴婢只是不善言辞,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比较严肃而已,并非是不爱待在您身边。
奴婢受公主之命,跟随您保护您,就一定要尽到本分,在没确定您安全之前,奴婢是不会离开的。”
“你……唉。玉修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我也相处差不多两个月了,无需再如此严肃吧?
况且我现在就只是个普通人,不再是什么王爷了,你也不要再这么客气了,以后大可直接唤我的名字,听着舒服一些。”
青玉急忙道:“青玉不敢!”
得,说了这么多后,反而更加拘谨了!玉修钧颇感无奈,只好由着她去了。
晚上回到客栈,在堂中用饭的时候,玉修钧特意瞟了青玉一眼,只见她挺着腰板,直愣愣地立在他身后不远处,引来掌柜和小二以及在场的客人奇异的目光。
在这样一个小镇,根本就见不到有人出门还带护卫,更何况是男主人,女护卫这样的搭配了,玉修钧登时又无奈了。
“我说青玉,你还是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吧,这么多的饭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奴婢不敢。”
又是这四个字。
玉修钧连续叹了几口气,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没用了,只好默默地低头吃饭。
这一路上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主仆分别明显,不管玉修钧怎么跟青玉说话,她能回答的,永远不超过两句。
玉修钧也慢慢地习惯了。
现在所处的小镇叫做芙蓉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民风淳朴,百姓安乐,最主要的是,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玉修钧这段时间走了很多地方,终于决定要在这里定居。他还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做南钰。
因为天气炎热,玉修钧迫不及待地走到小溪边,捧起一把清凉的水往脸上一泼,伴着山风吹来,顿时感觉凉爽极了。
这时,青玉突然说道:“有杀气!”
“什么?”玉修钧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青玉已经一个箭步上来,一脸警惕地挡在他身前,握紧了手中的剑。
玉修钧环顾四周,却没有连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正想说青玉多疑了时,忽然前面的树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十几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们个个手持长剑,剑刃在阳光下反着层层寒光,再配上杀手们脸上的冷酷表情,令人见了不禁脊背发寒。
“公子,这些人奴婢来应付,一会儿打起来您就先往山下跑,不要回头!”青玉果决地说道。
玉修钧毕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此刻一个女子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令他感觉自己就好比一个窝囊废,有些挫败的感觉。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能走,把一个女人丢给一群杀手,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不行,我不能走,你就是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以一个对十几个人,我把你丢下,岂不是让你送死?”
青玉皱了皱眉,说:“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不用你来操心!我叫你走你就走!”
玉修钧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说了不走就是不走,你左右不了,别再说了,还是专心对付敌人吧。”
黑衣人很快全部冲了上来,主力都集中在玉修钧身上。
玉修钧的武功本来不弱,但是毕竟不是专门习武的人,比不得像青玉和杀手们这样的人,一动起手来就很快会落入下风。
好在有青玉在身边为他及时挡住杀手的进攻,这才令他得以有喘息的机会。
玉修钧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应该先走的,因为他在这里,只会是青玉的累赘,更加对她不利。
但是此刻后悔已经迟了,敌人的进攻太过猛烈,并且开始主攻青玉,因为他们发现要杀玉修钧就得先杀了她。
青玉已经根本无暇顾及玉修钧,一时间两人都各自陷入包围圈。
就在玉修钧专心对付面前的两个黑衣人时,全然没有见到身后本已倒下的另外一个黑衣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黑衣人捡起地上的剑,目露凶光,毫不迟疑地向玉修钧刺过去。
“小心!”青玉大喊的同时,奋不顾身地纵身扑过去,堪堪挡住黑衣人手中本要刺入玉修钧身体里的剑。
不过好在这一剑只是刺到了肩膀偏下一点点,并未刺中要害。
青玉奋力一挥长剑,将面前的黑衣人斩杀,然而疼痛还是令她力量减弱了,踉跄了两步,差点跌落在地,只能用手里的剑撑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