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山庄的时候,叶浮珣隐约看见前面有人影,放轻脚步靠近去看,果然看见一群士兵在走动,根据附近的营帐数目来看,估计有七八百人。
叶浮珣不由懊悔,当真是关心则乱啊,她怎么就没怀疑自己是如何这么顺利进来的呢?“你是故意引我前来的!”
玉修奇缓缓起身,笑着说道:“当然,你可是朕得到宝藏最关键的人,朕当然得将你引过来,况且,枫林山庄的庄主就你这么一个外孙女,必然对你十足重视,有你在手上,朕也就不用担心他不交出藏宝图了,你说是不是?”
闻言,叶浮珣气得双目赤红,愤恨地瞪着玉修奇,骂了一声“卑鄙”。
玉修奇不怒反笑,混不在意地承认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只要能够一统天下,就是再卑鄙的事情朕也会做,更何况朕这次只是略施小计罢了,怎能叫做卑鄙呢?”
本来是要来解山庄的围困,没想到自己却中了玉修奇的圈套,现今倒是被对方擒住,当成了人质,叶浮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无能,努力克制住胸间的怒火,忽然问:“你怎么会知道宝藏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六妹不是聪明过人吗?自己不妨猜一猜?”玉修奇勾着唇角看着她,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叶浮珣本来猜到了一个人,遂脱口说道:“是慕韵舫?”
玉修楠死后,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人能知道这件事了,除了跟他最为亲近的慕韵舫,尽管生前他们夫妻俩表现得不大和睦,但毕竟慕韵舫对玉修楠死心塌地,玉修楠对她是信任的,很多事都没有必要瞒着她。
“不错,正是她,话说回来,这还要感谢你才行,要不是你设计杀死二皇兄,与慕韵舫结仇,她也不会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朕,所以,你要怪的话,还是要怪你自己。”
叶浮珣咬着牙,半眯着杏眸看玉修奇,倏地笑了:“你以为你拿我就可以逼迫老庄主交出藏宝图了吗?别做梦了,老庄主虽然疼爱我这个外孙女,可到底我只是个外嫁的人,再重要又怎么比得过那笔巨大的宝藏?
更何况,守护宝藏乃是宋氏一族世代的使命,祖先的遗命,不可违抗,权衡之下,他还是会放弃我,选择保住宝藏,你是不会得逞的。”
“是吗?即便如此,也还是值得一试的,这藏宝图他交是不交,待明日见了老庄主就知道了。”玉修奇并不相信叶浮珣的话,“来人啊,将人带下去好生看管,千万不能叫她跑了,否则的话,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叶浮珣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士兵们将自己拖了下去,最后被关到了一个营帐里,四周都有人看守,别说逃走了,就是动一动都能引起注意。
她内心焦急,可又无可奈何,想了很久,她下定决心,倘若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她便唯有选择自尽,绝对不能让老庄主交出藏宝图,反正她也是命不久长的人了,这么死去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后不久,士兵进来带她走出营帐,去见玉修奇。
“假如老庄主交出藏宝图,你会如何处置庄里的人?”叶浮珣问道。
“只要他们不与朕作对,朕自然会放过他们,但倘若他们要反抗,那朕就只有杀无赦了。”玉修奇淡淡地回答,“怎么,六妹什么时候这么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了?”
叶浮珣愤然地质问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滥杀?身为一国之君,却丝毫没有爱民之心,你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还妄想一统天下,你别做梦了!”
“你……放肆!”玉修奇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挑战自己的君威,此刻叶浮珣如此辱骂他,无疑是触及了他的逆鳞,“你找死!”
被对方掐住脖子的叶浮珣依旧毫无惧色,艰难地说道:“呵……要不是大哥走了,二哥早早去世,怎么可能轮得到你坐皇位?
在父皇和众大臣的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所生的孩子而已,根本就上不得台面,更加没有资格做皇帝,你在这个位子上,只会让国家蒙羞!”
卑微的身份乃是玉修奇这辈子最大的痛脚,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叶浮珣却故意说出这些话,很显然她是在故意激怒他,实际上就是在找死。
本以为玉修奇盛怒之下会杀了自己,但对方比她想象当中的要理智得多,很快就将她放开了。“等朕拿到了宝藏,再杀你也不迟!别再浪费心机了,走吧,去见一见那位大名鼎鼎的老庄主。”
“放开我!”叶浮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并无作用,刚走出营帐,便见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道:“皇上,不好了,有人攻上山来了!”
“什么?”玉修奇不免惊讶,山下全都是自己的人,层层包围之下,怎么可能有人攻得上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几千个人还守不住一座山?”
“皇上,对方手里有火药,卑职等不敢轻举妄动啊。”士兵的声音都在颤抖,必定是吓得不轻了。
玉修奇也不由大惊,火药威力无穷,任谁都无法抵挡,通常都会用在战场上,不过,这种东西很难制造,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对方是什么人?”
“卑职不知,那为首的人声称要皇上交出六公主,否则的话,就……”后面的话对皇上大不敬,士兵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白玉仙走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玉修奇,一开口便说:“请阁下将六公主交出来。”以前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此刻的愤怒完全是因对方抓了叶浮珣。
“王爷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玉修奇装傻,一脸茫然的样子,“朕根本就没有见过六妹,你让朕怎么把人交出来?”
“你不用装傻了,公主昨日就被你抓了,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么?”白玉仙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知为何,见到此人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人十分危险,打心眼里看不惯,或许是因为过去有仇怨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