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晨看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去找方玲问个清楚。“算了,我自己问她,如果她不把嫂嫂的下落说出来,我就一刀杀了她!”
“昀晨!”白玉仙下意识地拉住了萧昀晨,阻止道:“不要动她。”
“你就这么相信她?宁愿与我对着干也要护着她么?”萧昀晨又气又急,双目都几乎要冒火了,“嫂嫂失踪,你竟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着急,我当然着急!”白玉仙紧拽住萧昀晨的手臂,“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眼下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找到公主才是啊。”
“所以我才要去审问叶浮珣啊。”
“我相信她并不是跟黑衣人一伙的。”
“你就这么信任她?”萧昀晨真的很想不通,也很无奈。
白玉仙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信任她,而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昀晨,我虽然对叶儿是有些私心,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如果她真的牵扯其中,我绝不会护着她。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顿了顿,萧昀晨终于点头,他向来是最信任自己的兄长的,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了,这一点也从不曾改变过。
“好,我今天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先放过她一马,日后若是让我查出什么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就算大哥你在场,我也绝不手软。”
白玉仙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又不禁沉重起来,不知道现在的公主身在何方,是否有恙?
他原以为这段时间过去,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从前那般挂心在乎了,但是今天一得知她失踪,他的心就狠狠地揪住了,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叶浮珣是被安排在京城的一座别院里居住的,除了一二十个仆人之外,还有二十几个护卫,将别院守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进出。
在周妍走后的第二天一早,叶浮珣便被召入皇宫见玉修奇。
御书房里,玉修奇正端坐在龙榻上,看着叶浮珣缓缓走进来,面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六妹,好久不见了,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叶浮珣福了福身,象征性地笑了笑,说:“拖皇兄的福,已经好多了,说来我还要谢谢皇兄呢,要不是你的人及时出现,将我救下,此刻我恐怕已经身在阎王殿了。”
玉修奇笑着说:“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字?你平安无恙才是最紧要的。”
叶浮珣微微低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暗暗冷笑,随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昨日周妍已经来见过我了,也跟我说了司徒文渊的事情以及皇兄你提出的条件。”
玉修奇挑眉问:“不知道六妹对朕的条件,打算如何回复?”
“实不相瞒,那藏宝图,早就已经被我外公给焚毁了。”叶浮珣一派淡然,却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你说什么?”玉修奇显然也被惊到了,一时惊讶与愤怒交织,双拳紧攥。“烧了?这不可能!宝藏乃是枫林山庄世代守护的东西,藏宝图怎么可能被烧掉?玉偲苓,你可别跟朕耍花样!别忘了,周妍和司徒文渊两个人的命,还在朕的手里呢!”
叶浮珣却笑了笑,说:“我没有耍花样,藏宝图的确是被烧了,因为那笔宝藏,枫林山庄几十年来都没有安宁过,外公觉得不如毁了它,一了百了。所以,思量之下,就把藏宝图烧了。至于那些宝藏,目前为止,倒是还没来得及动手。”
玉修奇内心紧张,要是宝藏被毁了,他的盼头也就没了,没有宝藏制造兵器,日后再想一统天下,就至少要多花十几二十年的工夫,他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抬眸看向叶浮珣,见她依旧淡定从容,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而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气息。
思索片刻,玉修奇忽然明白了什么,很快恢复平静,勾唇一笑说:“藏宝图毁了,但是人还在,想来六妹如此镇定,一定是之前见过藏宝图,并将之熟记于心了吧?”
叶浮珣莞尔,颔首道:“皇兄所说不错,从二皇兄上苍雪山索要宝藏之时,外公便给我看过了,如今藏宝图已毁,这世上除了外公他老人家,便只有我知道宝藏的所在之处。我可以为皇兄将藏宝图原样绘出来,但是,皇兄得放了周妍和司徒文渊二人。”
玉修奇盯着叶浮珣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起身来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朕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朕呢?万一,朕放了他们,你却突然反悔,朕岂不是又上当了?”
另外,朕也知道,要开启藏宝之地的门,还需要宋家直系后人的鲜血才行,得到藏宝图后,朕希望六妹能与朕齐心合作,不要企图耍花招。”
叶浮珣略一勾唇,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玉修奇一脸得意地说道:“就凭你体内的青花毒,这世上除了朕这里,再无解药。”
闻言,叶浮珣的双眼眯了眯,脸色变得阴沉,果然,给她下毒的小雯是玉修奇派去的。
玉修奇以为叶浮珣为了活下去,一定会乖乖听话,但他想不到的是,他太过小看了她。叶浮珣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在自己的命和国家大义之间,她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选择表露出来罢了。她装作沉思须臾,而后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吸了一口气,皱眉说道:“好,我会尽快把藏宝图画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见一面司徒文渊,确保他还活着。”
玉修奇爽快地点头,说:“随你吧,要见他的话随时都可以。”
于是乎,叶浮珣由两名侍卫领着,来到了北宫地牢。
司徒文渊已经被关在这里几个月了,每日都用锁链锁着,不见天日,几十天来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现在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灵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浮珣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司徒文渊两眼,只见他身上披着一身破烂的黑衣,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脸上也尽是泥污,形容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