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等白玉仙起床的时候,叶浮珣已经盛装出现在军营门口。
她的身后站着一排排银衣铁甲的俊林军,他们手持佩剑,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着便让人心底生害,令人敬畏。
“这便是俊林军?”
俊林军的名声早就印刻在每一个东辰男子的心中,有人终其一生都想要进入俊林军中当兵。但是俊林军除了当初打仗时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众人虽然知道俊林军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攻无不克。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俊林军的英姿。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光是看着便叫他望而生畏,热血沸腾了!
“今日,本王妃要清叛党,扫余孽!”
叶浮珣眉目凛冽,手持长剑,英姿勃发,一身红衣劲装将她姣好的身姿勾勒,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
“好,本王便随嫂嫂一起清理叛党!”
白玉仙同样热血沸腾,掏出佩剑随行。
俊林军整齐划一地扛着一面大鼓,喊着嘹亮的军号在前面开路。
叶浮珣手拿棒槌在大鼓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本王妃以俊林军起誓,今日若有失偏颇,便自行下堂!除去我这王妃之名!”
白玉仙也同样敲了一下,向百姓承诺,“本王同样起誓,凡有百姓前来鸣冤者,本王一定亲自手里,绝不偏颇任何人!”
这下百姓才真的相信了他们所言,纷纷冲着他们的方向又是深深一拜,热泪盈眶道“摄政王,宸王妃英明啊!”
“王爷,王妃英明!”
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瞬间淹没整条街道,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多年的冤情终于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了!
俊林军只见过战场上的残酷厮杀,他们基本上没有在百姓面前露面过。
今日跟在王妃身后,见到百姓这样震天的呼喊,为之大震,迈的脚步也愈发坚定,身姿挺拔笔直。
这是他们的王妃!他们的女主人!
他们相信就算王爷不在,东辰在摄政王和王妃的带领下也会越来越好的!
街道上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县令,也惊动了正在抱着自家小妾温存的方伟陆。
方伟陆匆匆套上衣服,不耐烦地蹙眉,“她又在作什么妖!”
这个宸王妃,刚见面就落了他这么大的一个面子。让他不得不弃掉赖仁这颗棋子不说,这今天又设什么鸣冤台,到底搞什么鬼!
那抬着大鼓的队伍浩浩荡荡,最终停在了离方府不远的一处广场上。
倒是免了方伟陆还要出远门了,因为他出门就可以看见那所谓的鸣冤台大剌剌地矗立在离他家门口不远的地方。
而叶浮珣和白玉仙两个人高坐上方,神情严肃。
方伟陆的眼神中一抹杀意一闪而过,不过它消失的太快,转眼又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躬着腰迎上前去。
“王妃今日怎么这么大阵仗,既然要摆鸣冤台为何不通知下官?只要您知会一声,下官必当殚精竭虑,也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方伟陆的语气中隐隐还有一丝不满。
叶浮珣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方大人事务缠身,本王妃就不劳烦方大人了。”
可笑,若是这鸣冤台交给方伟陆来处理,那跟摆设有什么区别?更别说今日这鸣冤台她就是冲着他来的!
“三城事务一向是下官和其他三个县令管理的,王妃此举……莫不是对下官及三个县令不满?”
方伟陆也不傻,当然能看出来今日这大阵仗必定是为了他们几个来的。他垂眸,眼底的不屑一闪而过。
他就想看看,这个王妃如何动的了他!
叶浮珣却不说话了,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直直地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其中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她就是不相信他!
方伟陆脸色阴沉,随后拱手道“不知王妃可允许下官旁听,也好让下官多学习一些王妃断案的手法。”
一个不谙世事的王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方伟陆心中鄙夷,嘴里的话更是带了十分明显的嘲讽。
“如此,方大人便坐吧。”叶浮珣一点儿也不生气,仿佛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一般,右手一挥让他坐了上去。
只是过了许久,日上三竿了也没有人来敲击这鸣冤台。
原因无二,这方伟陆早在出门前就派人去百姓中警告了一番。
面前的茶水不知道被续了几杯,方伟陆有些厌恶地推开杯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有些得意地看向叶浮珣,“王妃,这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看来今日是不会有人来鸣冤台了吧。”
哼,可笑的鸣冤台!今日他就要她看看,在这边疆三城到底谁说了算!
叶浮珣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方大人何必这么焦急,今日……还很长呢……”
她知道方伟陆肯定会从中搞鬼,但是她不着急。既然她设这鸣冤台,便是要百姓相信她!
叶浮珣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见他们脸上皆有惧怕忌惮,踌躇着不敢上前,她心中微叹,又暗地里狠狠瞪了方伟陆一眼。看来是这些年方伟陆对于百姓的压迫过甚,导致他们打心底里害怕了。
不过她相信总会有人站出来的,今日哪怕出来一人,她也算成功了。
有了一人的成功在前,往后就会有千千万万的人站出来!来向他们陈冤情!
人群中,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女孩拽了拽自己父亲的手,“爹爹,王妃姐姐既然说了肯定就是真的!王妃姐姐不会骗人的!”
“小玫,这些事情你还不懂。”李长浩怜爱地摸着小玫的头顶,眼底一抹黯然划过。
他何尝不想去敲击这鸣冤台,可是官子两个口,俗话说官府门朝前开,没钱别进来。
纵然有王妃能为他们主持一日的公道,可是王妃最后还是要回去的。
最后他们还不是落在方伟陆的手里?只怕那时候的报复会更惨!
他的妹妹被县令的儿子看上霸占,他父亲为了保护妹妹而得罪了县令被收押入狱!而他妹妹不堪受辱投井自杀不成,最后成了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