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无细细思考一番,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父亲。
十丸听完也是思考良久,虽然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却又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破绽。
值得一提的是,两个月内苏无的飞速成长也实实在在吓了十丸一跳,自家儿子仿佛学啥会啥,要不是怕他短期内接触东西太多会对以后造成什么影响,他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绝学全部传授给苏无。
也因此,他开始抑制自己对苏无的疼爱,尝试着提前将苏无视作一名忍者,一位下属。以前很多不好直接对苏无挑明的事儿,现在也可以斟酌着给苏无透露一点。尽管有限,但这却能让十丸长久以来憋闷在心里的一股气得到稍微的缓冲。
“束无,其实有些事得让你知道。”十丸谨慎地组织着语言。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还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的真正名字只有你们这群长辈不知道。
一边摆出严肃表情的苏无,一边在心里狂念绕口令。
“现在村子和族里有一些矛盾,闹得有些僵,好些人见不得宇智波的好。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前毕业,保不准有人会找你麻烦。”
本来想说的更清楚一点的十丸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能透露太多,最后只是简单叮嘱了苏无一声:“时时刻刻留个心眼,不要轻信族人之外的任何人。”
第一次和父亲谈这种事关家族个人的事情,苏无不免有些凝重。
看着年幼的孩子那稚嫩的小眉毛拧成一团,十丸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连忙转移话题:“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那群人再小肚鸡肠,终归不会对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样——你的毕业测试准备的怎么样?”
没料到父亲突然转变话题,苏无先是一愣,而后点头道:“非常充分,没有意外。”
十丸笑着点头,感慨道:“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要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啊。到时候,你肯定会面对越来越艰巨的任务吧。”
“不要跟我说这些啊,怪吓人的。”苏无抱怨着。
十丸伸手摸着苏无的脑袋,温声道:“作为一个父亲,我感到无比自豪,因为我的儿子是个天才,比其他人都要优秀。可同样作为父亲,我却有些伤心自责,毕竟这样的童年不是完整的童年,而我并不能改变什么。”
“没办法啊。”苏无叹了口气,“谁让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的,人在忍界身不由己。”
抚摸儿子头发的十丸浑身一僵,苏无好奇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十丸摇摇头,笑道,“只是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难怪你的精神能量庞大。”
最后几下加重了力道,将苏无的头发彻底弄乱,十丸起身伸了个懒腰。
“去学校吧,日子不多了,好好珍惜现在作为学生的时光吧。”
苏无顿时愣住。
啧啧,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以前几乎每位长辈、每个班主任都劝告我们珍惜学生时光。现在到了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又听到了这句话。
唉!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啧啧,双重暴击。
十丸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这波故作轻松的操作,非但没有转移苏无的注意力,反而起了反效果。苏无的心情……更加沉重。
偏偏前者还自我感觉良好,哼着小调悠悠离开。
时隔多年苏无久违地陷入emo中,这种哀思,这种孤独,这种可怜,这份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正在经受的苦难。
悲壮并伟大着。
只可惜周围没有抑郁音乐,少了点意思。出于仪式感,苏无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嗯,有点那味儿了。
一直到下午,苏无才起床赶去学校,准备按照父亲所说,仔细体会他那最后的童年时光。不说了,一提起这事就又……
最后的学校时光苏无过得甚是丰富充实,前生体验过的没体验过的,该体验的不该体验的他都体验了。
跟牙炫耀过自己的一身忍术,气的牙牙痒痒,牙咬紧牙关却又无可奈何,苏无真的真的很想一个青蛙跳趴在他面前,歪着嘴脸如此嘲讽:“啊~就是想看你这幅嫉妒我的表情。”
和鸣人那个笨小子一起练习过忍术,不过不知是否因为冥冥之中限制的原因,除了变身术鸣人用的更加得心应手之外,其他忍术包括基本的分身术,鸣人依旧一窍不通。
也经常和鹿丸趴在一起,怼天怼地怼空气,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经常两个人发完牢骚后对视一眼,情投意合。然后苏无就大大方方地伸手拿丁次堆成小山的零食,蹭吃蹭喝。只要不拿丁次包装袋里的最后一块薯片,丁次一般不会发火,而且也乐意和别人分享他的美味。
苏无也尝试过和佐助打好关系,不过有些意外,佐助这孩子打小就孤僻,并不是被亲哥灭族之后才发生的转变。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苏无的错觉,他感受到佐助有那么一丝丝想接近自己的意思,可好像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一直对自己爱搭不理。
这就是傲娇吗?真麻烦!还有这该死的舔狗既视感……不搭理我拉倒,爷不伺候了!
当然,苏无做的最多的还是享受着被女生簇拥的感觉,虽说还是一群黄毛小丫头,但谁又能拒绝一个个稚嫩的含苞待放的小天使围在自己身周团团转呢,倒也算的上是……天伦之乐。
苏无一直在对要不要发展一个炼铜的副业这件事上进行剧烈的挣扎……嗯?牙又在气急败坏地瞪着自己,啧啧,这要命的虚荣心。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却足够完成季节的交替。冬去春来,苏无也长到了六岁,迎来了他的毕业考试以及他的新生活。
今年考试的题目和数年后鸣人那一届考试的题目相同:分身术。
六岁的苏无被裹挟在一群比自己岁数大一倍的孩子中间,仅就身高而言,妥妥的鸡立鹤群。
这群应届生看着苏无,表情不一。奇怪,无视,轻蔑,鄙夷,各种各样。而苏无却细心地发现,更多人表露出来的竟是厌恶,不知是嫉妒他的年少有为,还是因为家里人对宇智波态度的耳濡目染。
渐渐的,不知从哪传来小声的议论,接着,议论声如潮汐涌动,全场变得交头接耳,对着苏无指指点点。
苏无心中有些恼火,却又不好做些什么。人类就是这样子,不同村子之间相互敌视,同一村子的不同阵营相互敌视。他们并不是无法做到相互理解,只是不能容忍异类的存在罢了。
这是每个人都存在的性格阴暗面,苏无无法改变,无法阻止,他能做到的就只是……
“下一个,宇智波束无!”
苏无嘴角一抽,走上前,在所有人面前站定。他环视一周,冲着这群应届生轻蔑一笑,啐了一口吐沫,先发制人。
而后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眼神下扎起马步,结了一个不同于普通分身的印。
纯蓝的查克拉骤然具现化,如水流般自苏无脚下、胸口以及后背迅速流淌,形成一层厚厚的海蓝外衣包裹住全身。
整间大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那群之前对苏无冷嘲热讽的考生无一不目瞪口呆。尤其是在场的监考老师,他们的震撼程度是那群学生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的。
任谁都无法相信,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不仅拥有可以具现化的庞大查克拉量,还对其拥有着难以置信的精准控制力。
在所有人的震撼中,他们只听到一声低喝:
“多重影分身之术!”
在一连串仿佛烟雾被挤爆而发出的细小尖锐声后,三十个苏无将考场中的考生团团围住。
三十个苏无齐齐开口:“继续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一群垃圾!也敢对宇智波指手画脚,呸!”
三十口痰同时吐在地上,苏无解除分身,大摇大摆走出考场。身后传来监考老师有些颤抖的声音:“通……通过!”
走远后,苏无腿一软,连忙找了棵树靠着,缓缓坐了下来。
“呼~”长出一口气,苏无笑了,有些解气,有些神气,当然也有些孩子气。
三个月前自己分出五个影分身已是极限,而今天却一口气分了二十九个出来,纵使自己如今的查克拉量比当初多了不少,苏无依旧有些吃不消,感觉身体被掏空。
不过,值了。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别看苏无跟他老爹一样成天嘻嘻哈哈的,真以为他没脾气?
只是苏无不知道,因为这次自己的任性,宇智波的风评……又稍微下降了那么一小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