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和苏无各自从小巷中走出,进入主道,而后同时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沉默一会儿,两个人依次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11:40
“呀,老师真是准时啊,明明还有二十分钟,却已经提前来了。”
“嗯,你也非常守时,是个好习惯,记得保持。”
大小两人并排朝村口走去,表情怪异。
“你的护额怎么没戴上?”
“哦。”苏无从腿上的小包拿出木叶护额,系在额头,几缕长发顺着护额飘荡在额头前,整个人瞬间清爽起来。
有点拳皇的味道了。
一路再无交集。
给村头保卫处的两个有志青年递过文书,走出大门,任务就算是已经开始。
平坦的大路自门口一直延伸至远方,而后才在一片森林中渐渐消失。
森林中的树木像是一些远古时的品种,异常巨大,每棵树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任何一根树枝都可以并排站上一队的忍者。
这些参天大树杂乱无章的排列在一起,枝桠交错,遮天蔽日。即使像是今天这样明媚的好天气,大部分森林中也没有明显的阳光,所以地面上都是一些苔藓和蘑菇类的植物真菌。
在这种环境下赶路,和沙漠海洋冰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周围的景色无法作为辨别方向以及距离的参照物,必须要有中忍及以上的队长级别人物持着地图带队才行。
第一次离开村子的苏无,突然对村子有了一些更加直观的理解。
村子就是在一片人烟罕至、环境艰险的地方人为开拓出一片净土,像木叶这种大片原始森林一样的地方,开拓出了山、林、地、河、湖、田来供人们生活。
其他忍村也是如此。沙隐村位于风之国茫茫沙漠中心,常年沙土飞扬,不见天日,且高温缺水,环境最为恶劣;雾隐村建于水之国一座孤立的荒岛,终年大雾弥漫,不见阳光,交通不便,是与其他忍村交流最少且最为阴暗的忍村;岩隐村位于土之国边界的石林中,地形复杂,自成要塞,易守难攻,位置最为偏远;云隐村在雷之国地势最高的云雷峡里,因地理原因,云隐村的忍者身体素质最为优秀,体术及雷遁尤为出彩,是地势最为险恶的忍村。
对此苏无有着自己的理解。
忍者是一个国家主要的军事力量,忍村则相当于军事基地。能否供养得起专属的忍村,是区分一个国家是否强大的标志。
大概是由于忍村重要的地位,所以才选择一些特殊的位置建造吧,既可以有效防止别国袭击,也能给予自己忍村忍者合适的磨炼。
在密林中如猴子一般跳了五天,苏无跟着卡卡西走到火之国边界,树木也开始变得稀少,和沙丘岩石混杂在一起。
再走两天,已经可以远远的听到那种战火连天、兵刃相接的厮杀声。
此刻已是雁之国地界,周围遍地岩石,植被稀少,与火之国的地貌大相径庭。
苏无停下来,听着清晰的嘶吼,四面环望,几步跳上高处的一块岩石,看着不远的战争。
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容,惊恐的表情,喷涌的鲜血,脏乱的尸体……
苏无呼吸开始变得不稳,胸膛有些起伏。
下方的卡卡西对自己招了招手,苏无平稳下自己的情绪,一跃而下。
“害怕了?”卡卡西拿着一本绿色封皮书,眼睛也不转的问。
“没有,只是有些……震撼。”苏无组织了一下语言,“普通人之间的厮杀,平凡却又惨烈。”
卡卡西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这一点,我们也一样,都是为了旁人看来可有可无的利益而拼命流血,甚至忍者比他们,更要身不由己。”
“走吧,快到了。”卡卡西收好某本少儿不宜的书籍,淡淡招呼道。
雁之国国门,厚重的城墙挡在二人面前。卡卡西在递交文件,苏无闲来无事,打量着堆砌的严丝合缝的城墙,默默的估算着自己几发豪火球能给它打穿。
验证过身份,有守卫领路,将两人带往宫殿。
雁之国是个小国,不过弹丸之地,宫殿却造的富丽堂皇,按照苏无特有的印象,九成都是人民的血汗钱,这种的统治阶级,不倒才怪。
明亮的大厅内,年轻的国王见到驰援的木叶忍者很是复杂,甚至有点恼怒。只见他皱着眉头,怀疑道:“木叶可是五大忍村之一,就派两个人来完成我的委托,其中一个还只是个小鬼?”
苏无眉头一挑,有些不爽。见卡卡西要解释,他提前开口道:“你也知道木叶是五大忍村?就那么一点不知道打发哪个叫花子的报酬,还想怎样?火影亲自前来好不好?”
蓝星阴阳语,满级键盘侠。虽然苏无也不知道具体报酬有多少,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发挥。
国王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有些扭曲,再是一个小国,那也是一国之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
一声历喝,迅速有武士持刀将卡卡西与苏无团团围住。
苏无笑笑,已经结好了印。
这几天忙着赶路,他每天必喷的三发豪火球都给耽误了,这几天憋得别提多难受。刚好现在一次性释放,来发大的吓吓他们。
正准备倾泻而出,卡卡西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满嘴查克拉堵在嗓子眼儿,吐也不是,吞也不行,气的苏无跳脚想骂娘。
卡卡西对国王歉意一笑,说了些“小孩子不懂事”的场面话,然后耐心详细地为国王讲解忍村的任务等级划分,最后说因为没有他国忍者的介入,所以这次由他们前来,既合情又合理,而且又向国王保证,一定会将他们安全送往目的地。
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国王脸色依旧铁青,似是认准了苏无的无礼。
卡卡西长叹一声,对苏无挥了挥手。苏无心领神会,好好酝酿了一会儿,一团光有体积却无甚杀伤力的巨大火球瞬间撞散人群,冲出宫殿大门,打在宫殿的外墙上,迸发出绚烂的烟花,留下大片焦黑。
年轻的国王呆立当场,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小孩,心里震撼着大国忍村的强大。随后立马大笑起来,说着什么“少年出英雄”的话,给自己找台阶下,然后要安排美味佳肴热情款待一番,但被卡卡西果断拒绝。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刚刚我们经过战场,看见了前线正在厮杀的军队,国王觉得您的部队能坚持多久?”卡卡西突然开口问道。
国王皱眉沉思,沉默不语。
卡卡西继续讲道:“以我的的经验来看,最多三天,您的军队就会溃败,届时兵临城下,攻破城门可能也就几天的事情,到时候再撤退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如果国王没有什么别的要事,我建议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前往雀之国。”
国王听完,脸色微微发白,犹豫一番,无奈同意。
卡卡西识趣地带着苏无离开宫殿,于门外等候。
很快,整个宫殿开始忙碌起来。可以看见数十个佣人来来回回、里里外外的忙碌,清点财产,准备载具,招呼卫队,一副落难逃荒的样子。
等了大半天,苏无饿的前胸贴后背,闷闷不乐地就着凉水吞了两颗兵粮丸。他就想不明白,这是逃命,又不是旅游,为什么能够这么墨迹?
卡卡西倒是没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到底是上忍,就是沉得住气,任何时候都能沉浸在一本绿色健康的小说中。
他罕见地从那一个个读出来就会让人脸红心跳的文字中移开目光,笑问道:“怎么了?是在为我拒绝国王提供的饭菜生气?”
苏无:……
好家伙你不说我还忘了!为什么连白食都不吃?
没理卡卡西,苏无闲着无聊,控制查克拉聚集于脚底,将自己紧紧吸附在地上,挣脱不开,并对此玩的不亦乐乎。
《论人在无聊的情况下能有多无聊》——苏无。
终于,一排排卫兵护着一辆辆马车驶出宫殿,继而浩浩荡荡从另一个城门离开。
卡卡西在最前方侦查情况,与护卫们隔了一段距离,苏无则在中间贴身保护国王的马车。
“喂,小孩儿!”车帘被掀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探出脑袋,耳旁柔顺的短发也随之散开,“你在那里干什么?”
苏无在国王那辆马车侧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听到后面传来稚嫩的声音,回头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对啊!”那女童嚷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在那干什么?”
“我是你们请来的忍者,保护你们的。”
“就你?你还没我高呢,怎么保护我们?”小女孩做了个鬼脸,“吹牛皮不害臊,略!”
“啧!”
苏无不耐烦地咂咂嘴,小女孩真麻烦!但凡她到了18岁这个可以调戏的年龄,苏无都不介意多聊两句。小女孩儿还是算了吧,毕竟哥在村里又不缺……咳咳!炼铜这种低贱的职业,苏无思来想去,还是毅然决然地放弃。
见苏无不搭理自己,小女孩悻悻地把头缩了回去,而后小手里捏着一块精致的点心,笑嘻嘻道:“你要是叫我一声小雁姐姐的话,我就给你这块糕点,很好吃的哟!”
行啊小姑娘,还反过来调戏起我来了,可惜啊,路走窄了。
苏无轻笑一声,冷不丁的一发豪火球打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发出爆炸声响,火花四溅。
小女孩儿被吓得整个人都是一颤,瞬间缩回去,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嗷嗷大哭的声音。
不光小女孩儿,旁边的武士也是吓得一哆嗦,发现是苏无的恶作剧后,虽然恼怒,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前方的卡卡西一阵叹气,远远地喊:“束无!别胡闹了束无!任务要紧啊束无!”
悲伤现在来到苏无这边,就……很气。等哪天一定要把自己档案名字的这一块改回来。
远处,前线战场。
一直占据优势,将雁之国打得节节败退的鸟之国突然撤兵。
残存不过四五百人的雁之国士兵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都有一种大难不死,逃过一劫的兴奋。还没从这种兴奋中回过神来,在鸟之国撤退的路线上突然走出三个人。
三个人中,隐隐可以看出是一位少年,一位少女,还有一位中年人。虽然对比数百人的雁之国士兵,这几人不免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可那三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异常骇人。
待那三人越走越近,一位眯着眼睛观察的雁之国士兵突然惊呼道:“岩隐的护额!那群家伙是忍者!”
消息传过,队伍顿时一阵骚乱,但很快平静下来。
有人高声道:“是忍者又怎么样,对面才三个人,我们可有数百!去砍死他们!”
一人振臂一呼,立马有数十人持刀上前,而后又是数十人紧跟而上。
三人中那个黄色短发的少年冷笑道:“一群蠢蛋。”
而后快速结印。像是配合他的动作似的,长发少女也迅速结印。
“土遁·岩柱牢!”
“土遁·地隆枪!”
随着两人同时结印完成,大地剧烈颤动,在地面升起无数岩块,形成牢笼,将前冲的士兵牢牢围住,而后岩块骤然变得锐利,朝着牢笼内冲撞而去。
无数哀嚎回响于战场之上,地面骤然多出大片暗红液体。后方士兵已是彻底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向后撤退,却见那个中年男人狠戾一笑。
“土遁·土流壁!”
“土遁·土流大河!”
一面岩石高墙自士兵脚下凭空升起,拦住去路。任由惊慌失措的士兵刀砍斧劈,如何捶打,巍然不动。而后士兵们绝望发现,脚下的岩石渐渐变得松软,腿脚一旦陷入其中,便再也挣脱不出。最后本该坚硬无比的岩石竟然如湍急的河水般涌动,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沉没于流动的岩石里后再无声息。
幸存的人也被推至岩石高墙才能堪堪停住,近百人挤在一起,无法分离。
面容狠戾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响指,高墙轰然倒塌。待烟尘散尽,一切归于平静。
黄发少年轻松一跃,便跳上了那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倒塌土墙上,而后那少女也轻轻跳了上去,面无表情。
少年轻飘飘道:“我哥呢?怎么刚才开始就没影了?”
“他呀!”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提前抓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