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辽人将领看着汤怀转身,一矛就刺向他胸腹之间,汤怀用尽平生气力闪开一些,这一矛还是从他肩背之交扎了进去,汤怀长声惨叫,这将领气力好大,用力之下,这断矛就从汤怀背后凸了出来!
汤怀用尽最后气力,一拳砸在此将脸土,当面辽人闷哼一声,用力前推,尽然就将汤怀连人带矛钉在了地上!他伸手就去地上摸散落的兵刃,想顺手结果了汤怀。
这边汤怀重创,再也没有人挡在杨凌和已室八斤前面,两人眼见就要撞在一起!
在杨凌的眼中,眼前所有一切,仿佛都在放慢动作一般,清晰得让人难以置信,他看到了辽人骑士最后的冲击,看到了已室八斤狰狞的面孔,也看到了自己麾下儿郎的殊死战斗。
他的肾上激素,已经飙到了高得不能再高的程度,脑海当中,却是一片清明,老子要是在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随我死战,随我一起挽救这北伐战局,将来,我还想带着他们抵抗女真南下,让汉家儿郎,不再遭受亡国之痛,老子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汤怀方才大吼的以步对骑的几句法门,就再清晰不过的在脑海当中掠过,“长矛要稳,矛尖向上,不要戳刺出去,就等辽人自己撞上来”
已室八斤给战马加了最后一鞭,他胯下座骑也是神骏,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向着杨凌飞来,杨凌总是冷静的保持在已室八斤的马头左侧,让他长刀挥击为难,干脆就策马前冲,让他闪避不及,将杨凌踩在马蹄之下!
看着战马腾起,杨凌深深吸口气,间不容之际,已经向后便倒。手中长矛仍然把持得稳稳的,战马扬起的前蹄就在他额前险险掠过,这匹雄俊战马,就狠狠的撞在了他扬起的锋锐矛尖之上!
如此电光火石。错不得半点的动作,让杨凌以后再来一万次也再做不到此刻这般完美!
巨大的冲力,顿时加在矛杆之上。
“啪”的一声,长矛折断,反挫之力。让杨凌骨子里瞬间传出一阵噼啪的脱臼之声,差点一口血叶出来。
他忙不迭的向左一个翻滚,躲开了战马落下的方向,还没起身,就支着身子看出去,已室八斤所骑战马,四蹄腾空当中就被他的长矛正正戳中马项,带着已室八斤从空中侧倒落下,已室八斤根本没有半点脱身的机会,就连人带马跌落尘埃。战马长嘶惨叫声中,被死死的压在底下!
杨凌猛的翻身而起,手中已经拔出了自己腰间佩剑,冲到马前就看见战马还在微微颤动,已室八斤给压在马腹底下,手中长刀扔出去老远,瞪着血红的眼睛狰狞的看着杨凌,没有半点屈服害怕的意思。
杨凌冷笑一声,双手举着佩剑,狠狠戳下。顿时穿透已室八斤胸膛,割断了他的肋骨,将这萧干大将,足以与韩世忠打个五五开的敌手。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在这一刻,杨凌只是出一声大吼:“我曹你奶奶的!”
韩世忠望着满地的尸体,终于是颓然做倒在地,一直追杀了十几里,这个时候已经是人马力竭,“鹏举。俺们已经无力了,赶快回师去援助小杨将主,俺们喘上一口气就赶来见你!”
岳飞点了点头,什么话也不说,此间辽人已经死得干干净净,不过就是打扫一下战场的后续事宜,当下便是唤过雷远文,“雷指挥,小杨将主那边生死未卜,俺们立刻回返,不要顾惜马力了。”
一队队战骑烟尘喧嚣而起,战马马腹鲜血长流,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争分夺秒,恨不得一步赶回杨凌所在。
……
场上所有的辽人战士,不管是经步战冲阵,伤痕累累,和仍然在死战的余生之士,还是用自己身躯,用自己性命,护卫着已室八斤的身形直取南军统帅的骑战之士。
在这个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息的,都呆呆的看着已室八斤连人带马,滚落沙场,而那个南军统帅,高高举起他的佩剑,大吼一声,就毫不停顿的向下刺落。
已室八斤胸膛鲜血,一下溅起一尺来高!每个辽人甲士,脑海耸中都呆呆的转着这个念头,一时的竟然都忘记了厮杀!
宋军不论神策军的残破步卒,还是杨凌那些死死挡在他身前的亲卫,也同样回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副场景,汤怀被辽人将领手中断矛穿过肩背,牢牢的钉在地上,血如泉涌。
但是他不顾伤口被撕裂,在地上仍然扭头朝后望去,而辽人将领也抄到了一柄短刀在手,高高举起,正准备刺下,但是他此刻动作也完全停顿住了,同样心旌动摇的看着眼前一幕。
场中的停顿,似乎很长小又似乎很短,每个辽人残存甲士口中,都爆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不管步上还是马下,也不管对手招呼过来的兵刃,全都怒吼着冲向杨凌,要杀了他为已室八斤奚族该部头领报仇,要将其尸身抢回,或者就干脆和此将死在一起!
宋军残存士卒,也同样出了和辽人甲士怒吼声音一样的惊天动地的欢呼呐喊之声,他们同样也不惜性命,前仆后继的涌来,死死的挡在杨凌身前,用兵刃,用身体,紧紧护卫住犹自牢牢抓着剑柄,死死钉着已室八斤尸身的杨凌!
背后这个人,是他们的统帅,他们的旗帜,他们的无敌战神!
双方这一复的厮杀,却比才才还要激烈了十倍,每个人都已经不再顾惜自己的性命,短短一瞬间就不知道有多产双方战士同时倒下。
就在这被阻拦了短短一瞬的机会,那些疾驰赶来赴援的岳飞所部甲士已经赶到,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就已经有战马突然前蹄一软倒地。
这么不要命的疾驰,已经让这些战马再难支撑,马上甲士打一个滚翻身起来,仍然朝着这里的混战战场不要命的冲过来!
这些辽人甲士,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后背了,其实他们这最后的冲击,无非也就是求死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