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搬离庄园后首次回归京城庆祝叶拉赫顺利成为党魁候选人时,有人把叶拉赫从庆贺宴上把叶拉赫叫了出去,没多久,他就回来,把我叫了出去,他在二楼卧室改建的书房里,一脸黑线地指着桌上的东西问我,“这是不是你干的?”
我垂眼一看,是一副窃听器,“哪里找到的?”我没急着否认,而是询问细节。
“渡假庄园,这副在妈咪常用的书房里找到,其它地方还有不少。”他一脸质问。
“怎么找到的?”我又问。
“清洁妇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把座机跌落在地上,正巧线头松了,她以为弄坏了座机,汇报给妈咪,才发现的。”他耐着性子回答我的问题,脸上的怀疑之色越发深重。
“你觉得我一个单枪匹马可以瞒过你们那么多人装那么多窃听器,却蠢得让一个打扫卫生的发现了?”对于这么明显的栽赃,我都懒得否认。
“不是你又是谁?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怎么你一来住就有了?”他并不相信我的辩白。
“你怎么那么肯定以前没有过呢?可能是你蠢,从来没有发现过。”我一脸不在意,“我没有证据说不是我干的,如果你怀疑我,不如就此终止合作。”
“你,”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不知怎么接我的话,思索了一阵,才说,“就算不是你干的,难保不是你那个准未婚夫干的好事。”八壹中文網
“哈,”听到这句话我干脆笑了,“为了监视你妈?如果你觉得林氏帝业的继承人是个弱智变态,你应该高兴才是。”
歌兰和和利坚虽是盟国,但彼此之间也有利益冲突,林氏帝业支撑着歌兰的国脉,一旦衰败,和利坚在政经方面都会得益。怀疑到林翦璃,自然不会是觉得他对卡亚佳本人感兴趣,而是借助我的到来,窃听和利坚政坛内幕,以提前制定相应对策,我是故意扭曲了叶拉赫的意思。但渡假庄园平时一般闲置,极少有政要聚集,要探听国家大事,应该把窃听器装到首脑府去,装在卡亚佳难得一用的书房,还有庄园里其它更少用到的地方,若非有其它目的,不能不怀疑对方的智商。
在我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如火如荼的竞选又没合适人选替代我的位置,叶拉赫只能暂时做罢,“这次我会处理,你最好别干蠢事。”说完他就把我一人丢在书房里,自顾自走了。
我拿起已经损坏了的窃听器,仔细打量,这东西出现得还真是时候,这会是叶拉耽设的挑拨离间计吗?还是指使纳格兰的幕后黑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叶拉赫虽然没在我面前再提这事,但显然对我还是心存怀疑,第二天就趁我出去参加拉票活动的间隙把那座独立屋从里到外彻查了一遍。这事他没跟我交代,当然也没有告诉我有没有找到窃听器。为此有好几天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
出现这样的意外在我预料之中,我并未因此产生不快,倒是觉得离揭晓谜底可能近了一步而有些小小兴奋,参与各类活动的积极性更高了一下,表现也更为出色。
这样又过了几天,竞选党魁的事又顺利落幕,该小政党的党魁宣布因私人原因退席,党内一致推选叶拉赫成为新一任党魁,参与下一届选举。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政党决定与叶拉赫领导的政党合并,加上近期不断加入该政党的成员,这个本来没什么竞争力的小政党一跃成为和利坚第四大政党,有了和执政党叫板的资本。
一切进行得超乎寻常地顺利,以至于叶拉赫中止了原来的一个计划,已经没有通过制造竞选伙伴之间的暧昧新闻来吸引选民的必要了。
我也暗地松了一口气,幸亏当初没有画蛇添足去和林翦璃解释这件事。
但前期节奏带得太快,公众们刹不住车,顺着惯性就朝那方向去了。
叶拉赫接任党魁当天,也是两党宣布合并之日,作为竞选伙伴,我当然不能缺席叶拉赫的上任仪式。在一片林立的写着叶拉赫大名的标志牌中,意外地出现了一块用古非度语写着清君策三个大字的标志牌。和利坚基本无人认识古非度语,大概都以为是叶拉赫的支持者一时头脑发烧画的什么祝贺标志,没人留意。我的目的不在竞选,有人把事闹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求之不得,自然选择忽略,只管站在叶拉赫身后,听他激情四射的演讲。
台下的人群几乎已经被叶拉赫点沸,每说一句话就换来一阵踊跃欢呼,看那情形就像是叶拉赫已经在做首脑就职演说。
虽然跻身第四,这新成立的和利坚共同发展党,简称和□□,在规模上和头两大政党相去甚远,理性地分析,竞选获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这时候台下的支持者已经觉得胜券在握,首脑位置非叶拉赫莫选了。
欢呼声日渐高潮,声浪几乎掀翻屋顶,人群中“清君策”的标志牌也在默默地增多。
我不露声色地扫视着这些标志牌,揣测着这些人的动机和背景。
叶拉赫虽曾是叶拉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但还远没到接手党魁参与竞选的地步,照计划,今年联和进步党的党魁还是叶拉萨尔,作为和利坚第一大政党的党魁,叶拉萨尔的实力不容小觑,不管是和□□对联进党,还是叶拉赫对叶拉萨尔,都是基本没有胜算,叶拉萨尔即便恨自己这个儿子不争气,要教训他完全可以正面刚,直接把他踩脚下,根本没必要做找人来捣乱这种自毁清誉的事。而第二大政党的对手是叶拉萨尔,乐得看对手的儿子和老爸对着干,更不可能急着来破坏叶拉赫的竞选进程。其它那些原本就没有胜算的小政党就更没必要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那么还有谁有可能做这种事呢?
慢慢地,单一的欢呼声中开始夹杂杂音,有人开始用古非度语高呼清君策的名字。
叶拉赫虽然没钻研过古非度语,但在古非度好歹也呆了一年,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叫什么,古非度语音还是能辨出来,在演讲中断众人欢呼的片刻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看出了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