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北商业街,工程进行的如火如荼,基础的建筑模型已成,就差细致完善了。
风书砚自从会跑,天天不在家里待,踩着顾青给他换的单车到处乱转,身后跟着几十个家丁。
累了他就把单车一丢,往地上一躺,牛车看见他都得让道。
真是应了那一句:大西北就是他家。
只要他小手一指,不管街上的任何东西,大家都会自发的免费给他送上。
不过家丁们都会给钱,这是顾青吩咐的。
风书砚刚要了一串糖葫芦,刚要舔一口的时候,贾正经将小小的人儿抱了起来。
“砚砚啊,自己人可不兴欺负。”
“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咱们就要拿外人的东西,知道了吗?”
贾正经抱着他,一边教导一边往顾青家走去。
风书砚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他双手抱着糖葫芦,也没心思吃了,看着贾正经不停的点头。
顾青家府门外。
李田坝看见贾正经和风书砚,他叫着:“二弟,砚砚,这一趟可苦了我了。”
一个大男人,跑上前来,拉着贾正经的袖子抹着脸。
他另外一只手抓住风书砚小胳膊,“砚砚”叫了好几声,好似有千万句委屈要说。
“大哥,你这是干啥。”
“卡车呢?”贾正经问着。
“没了。”
贾正经眉头皱了皱,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田坝,只见他换了一身护卫队的衣服,脚上的鞋也变成了布鞋。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伙子,再无他人,来路上空空荡荡的,只有西北风。
“你带出去的人呢?”
李田坝回着:“没了。”
贾正经:“叛变了吗?”
“都说了,叫你不要那么暴躁嘛。”
“他们这会儿在哪里?我去跟他们交谈一下。”
李田坝抬头看着他说:“那你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去跟他们交谈吧。”
这回答把贾正经给整懵逼了,他疑惑着:“什么意思?”
“死光了。”
贾正经:“……”
“最好的装备都给你了,你说一万人死光了?那装备呢?”
“没了。”
“这这这……”
李田坝拉着他的胳膊:“你别这了,快去把四弟给我叫来。”
贾正经没再说话,而是将怀中的风书砚交给了李田坝,自己则转身进了屋子。
他找到顾青,将刚才得知的这些,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她。
顾青听的一愣一愣,手中的瓜子都掉了一地,唇间含着两片瓜子皮,都忘了吐出来。
几秒种后,顾青“呸”一口,这才正色道:“杀我狗就算了,还杀了我一万人。”
“老贾,你去告诉田坝,让他也别休息了,既然大齐给脸不要脸,那就让田坝先去把他们国库给我搬空。”
“交代仔细了,一粒米也别给他们留下。”
大西北第一次集结了十万军队,声势浩荡,全都配备了最先进的武器,长长的卡车队伍望不到头。
队伍的前头,李田坝看见魏二苟,叙旧道:“二苟啊,好久没看见你了。”
“大哥,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英明神武。”魏二苟睁着眼睛说瞎话,李田坝吃瘪的事情,大西北都传遍了。
“二苟啊,你可得帮大哥好好揍那些混蛋,竟然搞偷袭。”李田坝说道。
魏二苟安慰了他几声,说道:“放心吧大哥,交给我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巴鞑思摊开手中地图:“我研究过了,我们兵分三路,在大齐的中心集合。”
贾正经听的脑袋都疼,他心想:你可拉倒吧,就你们两个蠢货,还兵分三路,兵分三路去千里送人头吗?
“哎哎哎,五弟,你可得保护好大哥啊。”
贾正经说着,冲魏二苟疯狂的使眼色。
魏二苟心领神会,附和道:“放心吧二哥,有我在,大哥不会有事儿的。”
“好了,出发吧。”巴鞑思打断了两人,拉着李田坝率先出发。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大西北。
大西北的百姓们,夹道送他们。
“唉,这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我们姐王?看这架势,那倒霉蛋要没喽。”
“哎,要变天了。”
“随便外面怎么变,这天变不到我们大西北来就是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却丝毫没有紧张害怕之意,送走了大部队,大家又各自散去,开始了正常有序轻松的生活。
……
此行一路,熬亦见李玉对风萧毕恭毕敬,便猜到他的身份定然不简单,想来该是大西北的重要人物。
“玉哥,这人到底是谁?”熬亦试图探到风萧的真实身份。
李玉:“别管了,你快回大齐去吧。”
“我们书信来往。”
熬亦几番逼问,李玉就是不说。
熬亦这下也不掩饰了,直言道:“玉哥,本王子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今日我要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愤。”
李玉一听,冷汗直冒。
他忙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可以杀他,但不是今天。”
熬亦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救了你,你现在杀他,那你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了?”
“日后你是要登上大典,成为一国之主的人,要是这桩消息传了出去,你日后如何让臣民信服?你可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无论李玉怎么浪费口舌,这熬亦就是坚持要杀风萧:“我不在乎。”
李玉拳头捏的邦紧:“我在乎。”
熬亦:“啊?”
“你在乎啥?”
李玉:“你是我过命的兄弟,我能不在乎你的名声吗?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背上这千古骂名。”
熬亦闻言,感激涕零,抓住熬亦的胳膊:“玉哥。”
“熬弟。”
“玉哥。”
“熬弟。”
……
一旁守着的白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一路上,他是看着李玉左右周旋过来的,风萧和熬亦都如此信任他,但二人却不知,他从未对他们真心以待。
白漆目光落在李玉身上,多了几分探究,想起昔日李玉对自己说的那些肺腑之言,莫不是也只是两面三刀的权宜之计?
送走了熬亦后,白漆也未多做停留,同李玉告了别,转身便走。
李玉盯着白漆的背影,久久都没收回视线,他望向天空,兴叹道:“他终究知道的还是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