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冲对几年前国库被洗劫的事情耿耿于怀,在熬亦的鼓动下,同意了和大楚结盟共同对抗大西北。
十日后,大楚边境北辽城内一处豪华客栈里。
被强迫而来的楚史,一言不发,一脸不愿。
李玉毫不在意,大放厥词,说的慷慨激昂:“只要我们联合,大西北必亡,让我们来为大西北衰败而干杯。”
楚史闷头不语,真是悔不当初。
想当年他二哥就足够坏了,都没有架空过自己。
再看看这个李玉,羽林卫都成了他的亲兵了,朕现在是朝堂兵权两不沾,真成了个傀儡皇帝,阿斗都要比朕强,真是气死他了。
楚史心想:朕乃真龙天子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宝剑,哎,现如今,他只有这把锃亮的宝剑了。
敖冲饮完杯中酒,沉色道:“这大西北可不好对付,四年前一战,朕百万燃烧瓶部队,被杀的只剩三十万残兵。”
“现在朕大齐国土上,想在街道上看到一条狗都难。”
“如今,哪条街有声狗叫,那都是稀奇。”
“杀那顾青一条狗都如此,若是这次我们惹了她本人,恐怕国将不保啊。”
“听说上次来打大齐的,都不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听说他们还有两个会飞的庞然大物,日行万里,屠城于千里之外……”
李玉听不得这泄气话,给熬亦使了个眼色。
熬亦立马心领神会,打断敖冲的话道:“父王,你怎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四年前我大齐死的百万余人,死不瞑目啊。”
“你且先听听,李丞相有一妙计。”
敖冲抬眸看了一眼熬亦,眸中生出怨恨,要不是他,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敖冲本不想招惹大西北,可如今大齐万民,唯熬亦这个太子一呼百应。
此时他垂下眼眸,不再吭声。
只听得李玉继续信誓旦旦道:“大西北只能智取,不能动武。”
敖冲一听这话,眼眸再次亮起来,看向李玉:“智取啊?可以可以。”
敖冲心想:只要不动辄死几万人,劳民伤财就好。
……
大西北边境,日暮西陲,暮色渐渐浓厚,饶是在炎炎夏日,太阳一落山,一阵风吹来,也会生起一阵凉意。
宋河坐在一堆黄沙上,任由着风吹乱了他乱糟糟的发,几年时间,乌黑的发已染上霜色,他像是日日被西北风凌迟着,老了许多。
他坐在此处,看向楚都的方向。
四年间,他每日过的生不如死,没有一日是不惦念自己妻儿的的。
他昼夜不停的想办法,却始终没能从大西北政务局里将李玉要的火器弹药偷出。
“四年来,他竟是连一封书信都不给我,也不知我妻儿如今如何了。”宋河哀声道,过了许久,才将目光收回。
而事实上,李玉早已经将这件事情抛于脑后,早在三年前他见宋河毫无动静,还以为自己没有唬住他,早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
风书砚在西甘玩的不亦乐乎,正当他继续要往前去时,贾正经将他拦了下来。
“使不得砚砚,前面可不能再去了。”贾正经将风书砚抱在怀里。
小小的人儿指着前方,葡萄般晶莹的眸子转了转,不解的问着:“为什么不能去?”
“前面就是大楚地界了。”贾正经说道:“那里可不像西甘,不能由我们如此自在随行。”
“那你去,打下来不就是大西北的地界了吗?”风书砚稀松平常的说着。
贾正经看了一眼前面的辽阔土地,终是没回风书砚的话,将他抱在怀里,强行带回了大西北。
贾正经一路将风书砚送回了顾青家。
刚进府门,顾青便满心欢喜的叫着风书砚,朝着他伸出了两只胳膊。
风书砚从贾正经怀中下来,滴溜溜的跑到顾青面前,钻进了她的怀里。
“哦,我的砚砚,你出去这么多天,有没有想妈妈?”顾青问着,满目疼惜,十多天没见儿子,可把她想惨了。
她心里暗暗决定,要给砚砚盖一座很大很豪华的房子,以后就让他好好待在大西北,这样就能天天见到自己可爱的儿子了。
见儿子回来了,顾青也懒得责怪贾正经为何带他出去这么久了。
“妈,给我东西。”风书砚朝着她伸出手。
“你要什么东西呀砚砚?”顾青笑呵呵问着。
风书砚嘟着嘴巴,正义凛然道:“能把西甘出去的那块地方,变成大西北地方的东西。”
顾青:“啥……啥玩意儿?”
“妈,二哥说了,出了西甘就不是大西北的地方了,可我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给我东西,我要把外面的世界都变成我的。”
顾青抿了抿唇:“我给你个大嘴巴子,大西北这么大,还不够你玩的?”
“去,读书去,玩了这么多天,功课落下了不少。”
说罢,她把风书砚交给了十二,让十二送他去胡朔那里。
顾青还不忘交代着:“让胡朔好好教他读读圣贤书。”
她兀自抱怨着:“出去一趟,还变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恶魔了。”
“造孽啊造孽啊。”
随后,顾青抬头看向贾正经:“你怎么教的?出去一趟怎么变成了这样?”
贾正经:“妈你放心吧,砚砚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不会滥杀无辜的。”
只见他拿出了一锭金子,然后说道:“妈我想了想,带弟弟出去玩还花你的钱,真是不好意思,这金子我还是还给你吧。”
这下把顾青给整不会了,什么时候铁公鸡也愿意拔毛了?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说认真的吗?”顾青毫不客气的收下银子,脸上的不悦并没有消失。
“大器晚成,大器晚成妈。”
“砚砚就是看了眼地图,想各处走走,也没什么错嘛。”
贾正经心里想的是,大西北也该开疆扩土了,士兵不练练都要生锈了。
只见许久未说话的兆紫龙,看向顾青,加了一句:“让我来教这孩子吧,他天生顽劣,得严加管教。”
兆紫龙心想:这孩子生性喜掠,又背景强大,若是不好好管教,他日长大,必定祸乱天下,皆是天下乱矣。
顾青闻言,点了点头:“那太好了,靠你了龙哥。”
兆紫龙:“不过我会以我的方式管教,你舍得吗?”
顾青:“随你管教,别打就行。”
“暴力可解决不了问题。”
兆紫龙没吭声,转头往后院去。
贾正经自告奋勇道:“妈,要不还是我教吧。”
顾青:“你少在这儿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再让你教两年,我儿子都想打到三哥家去了。”
“三哥家是谁的家?”贾正经眼睛冒着精光。
“滚。”
贾正经闻言,只好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