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风书砚对这些小玩意失去了兴趣。
他发现除了吃的和玩的,他什么都换不了。
比如,他想要一把手枪,‘啥都没’就告诉他,换不了。
风书砚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想了想,叫着:“‘啥都没,’把那些玩具全都收回去。”
【空间不足。】
风书砚:“啊!!!”
“要你有什么用?”
“那我能放多少东西?”
奶声响起,回答他:【额,四块板砖是没问题的。】
风书砚:“别跟我说话,滚蛋。”
“气死我了。”
啥都没倒是懂眼色,连再见都没说,悄咪咪的无声无息了。
……
大楚和大齐的交界处,两边共集结了几十万的军队,组成了对抗大西北的联盟军,这支军队被称为:“灭青军。”
楚史像个木偶一样,坐在高椅上。
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出兵攻打大西北,压根就没想过要招惹顾青。
但李玉整日在他耳边念叨,大楚的军队,早就不受他的指挥了。
李玉一声令下,大军便浩浩荡荡,来到了此处跟大齐汇合。
楚史低着头,想起四年前装病骗风萧的事情,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朕乃堂堂真龙天子,怎么能这般低三下四?”楚史自言自语着,他的声音在高昂的士气下,犹如蚊吟。
“陛下,请移步军帐,同齐王共同商议攻北大计。”
李玉面上恭恭敬敬的走来,冲楚史说着。
“朕想看看蓝天白云,你们商议去吧。”他这个傀儡皇帝,是听都不想听那些天方夜谭的计谋。
“陛下,您可是我们大楚军队的主心骨,您挂帅亲征,这场战役,你必须要做主帅。”李玉情绪激昂的说着。
楚史慢悠悠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丝毫愧疚之心都没有,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看。
“陛下,请移步。”李玉再次开口。
良久,楚史从椅子上下来,同他一起走进了军帐。
而军帐内,敖冲熬亦父子,以及白漆,早早就等着了。
楚史走过去,在敖冲对面坐下来,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李玉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这个是我从西域搞来的蛊毒,无色无味,只要投入大西北的水源之中,不出半月,他们都是烂体而亡。”
“哈哈哈。”
楚史缓缓说道:“丞相,你买这么多毒药,万一让顾青知道了怎么办?”
李玉:“西域离大西北十万八千里,又是荒无人烟的沙漠,喝口水都困难,他们绝对不会有关系。”
一旁的白漆闻言,皱眉道:“丞相,我听闻那顾青身边,有一个叫巴什么的儿子,这名字听着就像是西域人。”
李玉摆摆手:“西域生活条件艰难,走几个人出来很正常,相信我,有了这个蛊毒,我们一定会大获全胜的。”
说完,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随后又觉得自己如此这般不妥当,便收敛了笑容,继续道:“虽然胜利在望,但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
“好了,时间不早了,白将军,送陛下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跟齐王和太子殿下商议。”
楚史:就知道我来只是做做样子,样子做完了,该消失了。
心中有不快,却不能一吐为快,楚史只好跟白漆离开。
就在他们刚到营帐门口时,李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对了陛下,还要委屈你在那边的小营帐里休息。”
“臣这边公务繁忙,有什么需要,你就派人通知臣一声,臣尽量满足你。”
“陛下好生休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时叫臣就好。”
楚史真想一剑砍了这个乱臣贼子,但他还是强忍心中的怒火。
他不怒反笑,一字一句道:“辛苦了,李丞相。”
李玉:“应该的应该的。”
“好了,白漆,快带陛下下去休息,我这里还有要事要办。”
一旁坐着的敖冲,看着楚史离开后,他打趣道:“看来贵国,丞相是顶梁柱啊。”
李玉:“哎,陛下还是太年轻了,这些操劳的事情,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是要替陛下分忧的。”
敖冲脸上没变化,心里却甚是瞧不起李玉,这简直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
营地帐篷内。
楚史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叫住了白漆:“爱卿,请留步。”
白漆刚想离开的步子,顿时停了下来,回头问着楚史:“陛下有何吩咐?”
楚史:“哦,有何吩咐?”
“不敢不敢,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朕现在是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连身边的太监都是李玉派来的。”
楚史说完,忽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白漆,问着:“爱卿你呢?你是朕的臣子,还是李玉的臣子?”
白漆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他的脸紧紧的贴在地上,压根不敢抬起来。
回答楚史的话,声音也小了许多:“臣自然是陛下的臣子,食君俸禄,为君之臣。”
“呵。”楚史轻呼一声,充满了自嘲。
“白漆啊,那大西北是不能惹的,这次丞相可能要将我大楚推向深渊,一旦开战,我大楚将迎来灭顶之灾。”
“你守过边关,知晓民之艰苦,若真的毒死了平民,我们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这大楚安稳江山,也有你一份功劳。”
“那顾青确实是有些蛮横无理,但也不是失信之人,她若有对我大楚半分觊觎之心,大楚早就亡了,还能等着我们在这里投毒?”
楚史握紧了拳头,继续道:“现在羽林卫,朕已经没有可用之人了。”
随即,他起身,在纸上写下一行:“风将军,展信速来,大楚危矣,速来助朕重掌朝纲。”
他摸出腰间的玉玺,往上面一改,叠好就递到了白漆手上。
“你速去大西北,将这封信一定要交到风萧手中,将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他,大楚的将来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这一刻,白漆才真正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双手接过信封,沉声道:“陛下,臣领命,臣定不负皇恩。”
说罢,他转身出了军帐,骑着一匹马,呼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