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然也被晃了眼睛，却在下一秒马上站到陈灵婴身前帮她挡住那些光亮。
还没等二人摸清楚状况，旁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家都把设备放一放放一放，别激动啊！”
是姜林。
杨泽然睁开眼，眼前是七八个扛着摄像机还有拿着话筒的记者，姜林以及学校里的另外两个老师挡在他们身前。
好嘛，这就是姜林说的好好打扮一下有个采访?
镁光灯差点闪瞎人眼。
或许是因为姜林的话，也或许是因为这些记者到底是正规报刊的记者，又或许是因为要采访的两人还是学生，镁光灯不再闪烁。
“杨同学，陈同学你们好，我们南方报刊的记者，我们都知道今年的cmo数学竞赛中二位都取得了优秀的成绩，不知道比赛过程中有什么趣事分享吗？”
杨泽然看了一眼身后的陈灵婴，她垂着眼睛很明显不想应付面前的这群人。
“你好，cmo比赛是残酷而激烈的，对于所有参赛选手来说这都是一件严肃的事情，很抱歉我想不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然，如果运用洛必达法则来计算题目得到答案也算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的话，我想我能分享一些。”
“……”
在场的记者可以说无一例外高中学的都是文科，就算高中是理科，大学也是文科专业，更别说毕业了这么多年怕是连个十字相乘法都还给老师了。
“那好吧，那杨同学对于未来打算去哪一所学校就读有目标了吗？”
闻言，杨泽然微微怔愣，他的目光稍稍偏移，看着像是在看姜林，实则目光是落到了陈灵婴身上，
“有目标，不过我想过些日子大家应该就都知道了。”
后面杨泽然又随意挑了几个问题回答，直到——
“陈同学，请问你对于这次考试难度怎么看呢？”
说话的是一个男记者，他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颇有一副文人雅客的气韵在。
陈灵婴微微抬眼看他，
“题目有难有易，全看个人水平。”
“陈同学的意思是这次题目很简单吗？我听说你在冬令营表现很好，和身边这位杨同学关系也很好。”
脸上礼貌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不见，陈灵婴抬起头正视着眼前这位所谓的记者。
杨泽然也收了脸上的笑容。
又不是什么真蠢的，这位记者的意思不就是陈灵婴的成绩有假吗？
“冬令营的题目确实算不上难，就如同硅基生物和碳基生物的基本组成问题，他们永远理解不了什么叫做智慧。”
陈灵婴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即便她看起来随和温柔不计较，可她同样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周长公主。
“硅基生物在链接形式和空间组成上就与碳基生物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此他们难以捉摸也同样无法让人理解。”
杨泽然接着陈灵婴的话说下去，末了，还微微一笑，
“不过我们也不需要理解。”
陈灵婴一挑眉，
“你说得对。”
二人一唱一和，语速很快，说的又是他们听不懂的奇怪名词，几个记者面面相觑没听懂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戴金丝边眼镜的记者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可是要他说，他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陈灵婴下颌微抬，看向那名记者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些轻蔑意味。
有点小聪明，依靠讨好部分群体来达成自己的“好业绩”，为了新闻爆点不惜抹黑一些人，更是给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回答。
说到底这个世界依旧残留了一些大周“余孽”。
瞧不起女性，污名化女性，还洋洋自得。
姜林看了眼面前的这群记者，本来是一件好事，想为学校宣传宣传，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
如果宣传学校要用学生的名誉作为代价，姜林绝不会去做这件事情。
“好了好了，今天采访就到这里吧。”说着姜林以及另外两个老师就带着二人往外走坐上了车。
“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俩受委屈了。”
“姜老师说的这是什么话。”
陈灵婴摇头笑笑，“我妈要是知道我上新闻了肯定特别开心，我还要谢谢您呢。”
“就是就是，”
杨泽然也跟上话，“我是俗人，就喜欢出名。”
对于姜林，二人一致选择了宽慰他。
姜林是带他们走上数竞这条道路的恩师，于情于理，都应该敬重。
梁肖只给了国家队成员一星期的休息时间，陈灵婴回到家后除却第二天去了学校领了个奖又找到班主任说明了今年参加高考的打算后就回了家，而后再也没有出过门。
她在研究陈宜刚刚发下来的奖励。
一个……
会说话的娃娃?
按一下眼睛，会说：
“小朋友，请不要动我的眼睛，眼睛是由眼皮、结膜、角膜、晶体、玻璃体、视网膜、眼眶，眼皮可以分为上眼皮和下眼皮，眼皮内有睑板线……”
陈灵婴微微蹙眉，一抬手又在她的脸颊上按了一下，
“小朋友，请不要随意掐我的脸，面神经是第七对颅神经，本身是一个混合神经，但其主要成分是支配面部表情肌的运动。其中颞支主要支配眼轮匝肌和额肌，颊支主要支配口轮匝肌以及颊肌，下颌缘支配下唇部的肌肉，颧支主要支配眼轮匝肌及颧肌……”
纵使陈灵婴再热爱学习，也受不了眼前这个诡异娃娃的喋喋不休。
“陈宜，我需要一个解释。”
【宿主，你不喜欢这个娃娃吗？】
陈宜不答反问，陈灵婴轻笑一声，右手从娃娃的头部开始抚摸，力道很轻，总算没有再触发什么奇奇怪怪的语音系统。
“如果我今年七岁，或许我会很喜欢这个礼物，会说话的娃娃，带出去一定能吓死一片人。”
这样我就不用费尽心思杀敌了。
【……】
【很抱歉宿主，奖励一旦兑换，概不退回。】
不能退?
陈灵婴摆弄着手里的娃娃，时不时就会因为哪个指头用了点力道而让它念出一段冗长而不间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