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婴现在在看的，是陈氏定理。
陈景润的陈。
一：命px（1，2）为适合下列条件的素数p的个数：x-p=p1或x-p=p2p3
其中p1，p2，p3都是素数。
用x表一充分大的偶数。
对于任意给定的偶数h及充分大的x，用xh（1，2）表示满足下面条件的素数p的个数：
p≤x,p+h=p1或h+p=p2p3
其中p1，p2，p3都是素数。
这是数学家陈景润对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方法，也叫做陈氏定理，当初陈灵婴证明孪生素数猜想时就用到了其中的一点小灵感。
陈灵婴单手托着下巴，黑色水性笔在手中挽了一个花。
这个动作代替了陈灵婴从前在大周思考事情时喜欢抚摸玉扳指的习惯。
距离摘取皇冠上面的明珠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迟迟没有人迈出。
不过陈灵婴的想法倒是和前人都不太一样。
她在研究周氏猜测期间看过一篇论文，是关于孪生素数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的关系的论文。
论文作者采用了简捷证明方法，也就是在不具体研究单个素数的位置如何，也不研究设定区域内素数的数量如何，而是利用集合的概念，设置一定的条件，在宽泛的前提下探讨整体情形。
乍一听像是民科口中的笑话，这篇论文也并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水花，因为它发表在了国内期刊上，而且还不是什么大期刊。
可是陈灵婴把那篇论文看的很仔细，不是在看证明方法，而是在看思路。
陈景润老先生的陈氏定理似乎已经给出了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最完美的解释，但是这个解释又总是卡在最后关头的那一步上。
猜想一日没有被证明，就一日是猜想无法登基从太子变成皇帝。
这会儿的功夫昭昭已经吃完了小吊梨汤，
“小昭昭。”
陈灵婴侧过头，罐头里面干干净净的，像是被强力吸尘器清理过一样，只能闻见剩余的一点甜香。
“吃完了?”陈灵婴接过空罐头然后一抬手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对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方法她目前没有太多头绪，满脑子都是前人的结果论证，再跟着往下推下去……
陈灵婴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夏日的夜晚有些闷热，陈灵婴开了窗户透气，晚上十一点准时上了床，小黑屋时间结束后就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先是早起在宿舍楼下跑了几圈，上来洗了个战斗澡后去吃了个早饭，而后带着电脑和一堆草稿去了萨奈克的办公室。
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有些激烈，或许是在讨论数学题。
“你觉得这个地方是这样的吗？”
这还是陈灵婴第一次看见萨奈克教授生气，毕竟在她眼里萨奈克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脾气的泥人。
“chen，你来了，先坐。”
萨奈克看见了陈灵婴，说了一句话后又开始对着面前人开始语言输出。
语速很快，陈灵婴有个别单词没有听懂。
大概是关于泛型函数的一些问题。
“萨奈克教授怎么了？”陈灵婴将电脑掏出来摆在桌上打开问一旁的助理。
助理看了陈灵婴一眼，压低了一点声音，
“其实萨奈克教授的脾气没有你眼中那么好，你觉得他脾气好大概可能是因为，对于聪明而自己偏爱的孩子，家长总是好脾气带着笑脸的。”
陈灵婴一挑眉，
“萨奈克教授的博士生，本来去年就应该毕业的，延毕了。”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陈灵婴将目光落回在自己的电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吵闹总算停歇下来。
“chen，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对了我还没有祝贺你，恭喜你拿到了晨星数学奖的银奖，希望你能够在数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萨奈克脸上带着笑，一点也看不出刚刚骂人的气愤和暴躁。
陈灵婴一下就明白了助手的话，或许在华夏，这一点叫做，双标?
“萨奈克教授，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前几天发表了关于核物质中的平均场及高阶项贡献的研究论文，目前正在审稿中。”
萨奈克先是一愣，
“你进入等离子体实验室了?”
“没有，”陈灵婴摇摇头，“菲利普·沃伦·安德森教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麻烦他不太好，我是在迈克菲先生的私人实验室里完成全部实验的。”
陈灵婴没有进入等离子体实验室是因为菲利普·沃伦·安德森的学生或者助理拒绝了，但是在她口中则是变成了担心安德森年纪大操劳而没有去劳烦他。
这不是陈灵婴怕在萨奈克面前丢人，而是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在这点小事上面开口。
左右实验还算顺利，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数据。
“看来你的研究团队很优秀。”萨奈克教授脸上带着笑，显然是对陈灵婴十分满意。
“或许，我的研究团队只有一个人?”陈灵婴一歪脑袋有些俏皮地笑了笑。
“这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如果是你，我竟然觉得这是正常的。”
萨奈克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应该提前恭喜你完成了硕士学业，不知道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说这件事情，不知道萨奈克教授是否愿意多带一名博士生?”
陈灵婴虽然在笑，眼底却满是认真，
“一名心高气盛将博士论文定为哥德巴赫猜想的博士生。”
萨奈克先是一愣，没有直言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确定吗？我对于你的研究并没有太多帮助，前几天开会的时候德利涅教授还在会议上提到了你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过程。”
“他很欣赏你，chen，我觉得，或许他比我更适合当你的博士生导师，尤其当你的毕业论文是哥德巴赫猜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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