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说起来久，其实也快得很，傍晚五点半，一行人成功抵达普林斯顿大学。
九月份初的天气还是有一些热，五点多的天也很亮，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点橘红，昭示着明天的好天气。
陈灵婴被乘黄抱着从车上坐在轮椅上。
“你们还没商量好吗?”
陈灵婴坐在轮椅上任由乘黄在后面推，“这么简单的事情，可不应该商量这么久。”
正常来说，是没必要商量两个多小时的。
但是谁让自己华夏时间还是凌晨四点多呢？
就算是早上习惯早起的老人家也基本上还在睡觉呢。
乘黄看向身后的螭龙，螭龙对着乘黄摇摇头。
“抱歉陈教授，有了答复之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在815部队做过的其他任务中，尤其是保护重要人物的任务里面，他们遇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任务人物。
陈灵婴在里面还算是性格好一些的。
毕竟陈灵婴有什么想法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憋着不说最后直接和他们的上级投诉。
乘黄推着陈灵婴进入电梯，一路走着在公寓门口停了下来。
“屋内有些乱，我先进去整理一下。”
乘黄往旁边走了一步帮陈灵婴将门打开然后站在旁边，“好的陈教授。”
屋内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陈灵婴腿受了伤也不可能真的去整理。
可是昭昭在里面，而在乘黄心里，就是公寓里面有些东西不能让他们看见。
陈灵婴控制轮椅进了公寓，身后的门关上。
十来天没有住人，屋内依旧很干净，应该是昭昭有在打扫。
客厅没有看到昭昭，厨房也没有。
陈灵婴皱着眉打开房间，轮椅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控制轮椅往前走的动作微顿，
昭昭趴在床上，身上身下都是陈灵婴盖的被子，被子将昭昭团团包起来，只露出一张小脸。
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红红的，里面带着泪，她双手揪着被子，半边脸贴着被子蹭啊蹭的。
听见了声音后抬起头，坐起身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小昭昭呀。”
“抱歉。”陈灵婴喉间有些干涩。
她走之前告诉昭昭她第二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来天。
昭昭爬下床，小心翼翼地避开陈灵婴的右腿抱住了她的左腿，踮着脚尖轻轻对着陈灵婴的腹部慢慢吹气，
“疼哦?不疼了不疼哦，大昭昭吹吹，就不疼了。”
陈灵婴垂下眼，腹部的伤口包扎完毕后害怕她乱动使得伤口裂开加了固定器，她动不了，没办法弯腰，也感受不到从昭昭嘴里出来的微弱气流。
“为什么吹吹了就不疼了？”陈灵婴笑了一声，也没打算得到什么回答，却不料，
“吹吹了就不会疼了，就是这样的。”
陈灵婴突然愣住。
当年她去剿匪，受了一点小伤，坐在地上包扎完伤口吃东西的时候，旁边跟着家人一同获救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怯生生的，眼睛很大很亮，看起来很怕她，也怕她身上的血。
却鼓起勇气蹲着身子对着她的伤口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
“为什么吹吹了就不疼了？”
“吹吹了就不会疼了，就是这样的。”
一模一样的对话和回答。
“昭昭。”
“怎么了呀小昭昭?”小昭昭仰着头看着陈灵婴，眼睛很清很透，陈灵婴能从它的瞳孔里看到自己。
“你不是智机人吗？”
智机人，不是不会痛吗？
为什么会觉得吹吹可以止痛?这道程序，又是谁写下的?
“大昭昭是智机人呀。”昭昭歪着脑袋，似乎不明白陈灵婴在问什么。
陈灵婴眨了下眼睛，吐出一口气来，她突然失去了探究的欲望，她隐隐有种预感，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一定惊讶又欣喜，还夹杂着挥之不去的疑惑不解和无奈愤怒。
但绝对不是现在。
“这几天，家里有来人，你乖乖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昭昭乖乖点头，“知道了。”
陈灵婴推着轮椅驶出房间门而后将房门关上，然后才到了公寓门口将门打开，
“抱歉有些乱，见谅。”
乘黄青鸾二人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螭龙陆吾，当康九耳犬二人还在外面探查周围情况。
地上散落着写了数字符号以及公式的草稿纸，丢的很随意，桌面倒是很干净。
“公寓里面只有一张床，你们打算怎么办?”
被救出来了不代表陈灵婴就绝对安全，尤其她还在丑国。
就算以后回了华夏，身边配几个保镖也是正常操作。
“我们可以打地铺。”青鸾好奇地看着公寓内的布景，“陈教授，地上的这些草稿纸怎么办？”
“碎纸机处理一下丢掉就好了，应该是关于黎曼猜想的证明过程。”
详细的过程陈灵婴手上整理了一份完成的文件在房间里面，地上那些都是推导过程，也不是很重要。
就算流落出去，说实话也没有几个人能看懂。
青鸾点点头，捡起地上的那些草稿纸然后整整齐齐地一张一张叠好。
陆吾进了厨房，不知道在看什么，螭龙杵在屋子里，他个子高，在这种小户型且挑高不高的屋子里看起来跟个定海神针一样。
“陈教授，您今天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灵婴抬头看向陆吾，“怎么了？”
“我打算去买点菜回来给您做点吃的，普林斯顿的食堂我看过，不是很利于伤口恢复。”
“陆吾的爷爷是国厨，他厨艺很不错的，要是当初没进815，说不定就当厨子去了。”乘黄弯下腰在陈灵婴耳旁说道。
陈灵婴微微颔首，“虽然我对你的厨艺很期待，但是希望你不要引来911，如果引来了，我是不会出钱的。”
旁边的青鸾闻言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公寓内有些引人注意。
“抱歉，陈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陈灵婴没说什么，拒绝了乘黄推轮椅的动作自顾自回了房间。
“嘿，你觉不觉得陈教授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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