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艾比盖尔愣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直觉告诉她要马上打断陈灵婴的话然后转移话题。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素数分布的无序性，不是均匀分布也不是布朗运动，我在证明黎曼猜想的报告会议上提到过，你记得吗？”
艾比盖尔疯狂回忆，可她不是数学专业的学生，就算采访前将陈灵婴的所有影视资料都翻来覆去看过十几遍，她也看不懂黎曼猜想。
陈灵婴眉头微挑，脸上笑意深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对于素数出现频率的猜测，也就是高斯回复天文学家费郎茨恩克的信件中提到的，尽管素数的分布率有波动起伏，但平均地接近其对数的倒数，我针对这一句话又往下推了些......”
艾比盖尔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摇摇头，“十分抱歉陈教授，对于您说的——”
“对于我说的这些你都接不上话？”
陈灵婴的右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艾比盖尔一眼，
“既然你对数学了解的不多，那可控核聚变中有几个难点，材料，等离子体的稳定性，燃料的循环技术，温度，磁场，还有高密度。你对哪一方面有所疑问呢？”
艾比盖尔小小的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问题她倒是研究过很多遍，也有专门的核物理专家来和她说过。
“我们都知道，等离子体是可控核聚变反应的核心，但由于其的不稳定因素，在实验过程中常发生失稳、振荡等现象，导致反应失控。陈教授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呢？”
艾比盖尔问出这个问题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灵婴。
站在摄像机后两步的李鸢戾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可真是......
没有分寸感！
记者是负责将消息传递给普罗大众的存在，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东西，大众并不需要清楚地明白。
比如核聚变点火装置到底长什么样子里头是怎样的，比如速效救心丸的准确配方到底是什么。
艾比盖尔问出的这个问题，往小了说没有分寸感，往大了说可是在窃取国家机密。
陈灵婴看着艾比盖尔，屋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看直播的那些人也不例外。
【不是，这东西能说？】
【啊这......不能说吧，而且真的不能说吧。】
陈灵婴换了个姿势坐着，看着艾比盖尔，然后笑了一声，眉眼都弯着，
“就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艾比盖尔下意识反驳，然后又摇头笑笑，“我是说，可控核聚变是世纪难题，我的疑惑有很多，像是陈教授您刚刚说到的那些，其实我都不太明白。”
“这样啊。”陈灵婴拉长了声音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艾比盖尔一歪头，不是，陈灵婴不接着说下去吗？她问完问题了，陈灵婴该回答了啊！
“陈教授，您还没有解答我的疑惑。”
迫不得已艾比盖尔只能出言提醒陈灵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