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就怕眼前这幕如梦似画的仙景消失。
阳春心下可惜大少爷这会不在,否则定能用画笔,把这幅如诗如画般动人美景留存。
风晴心中一动,睁大着眼睛仔细的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便绣在白色丝绸上,就算只能还原七分,便也心满意足了。
白雪慢慢飘落,有一片正巧落在钟赋殷红的唇瓣之上。
似是感应到凉意,他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这一动作,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钟赋睁开明眸定睛看着梅树打量,片刻后,目光投注在那朵娇艳诱人的梅花上。
伸出右手,摘下那朵注视良久的梅花花瓣。
红唇微张,一片沾着雪珠的花瓣消失其中。
钟赋含着花瓣细嚼,细细品味花瓣的清香甜蜜和着白雪冰冰凉凉的好滋味,迷人的桃花眼霎时微眯着,体现出主人此刻的好心情。
亲眼目睹少爷吃花品雪的行为后,风晴几人再也无法淡定的站在一边旁观;赶紧回魂,跑到少爷身边制止他再次伸手摘花的举动。
“我的好二爷,府里也不曾短了您的吃食,何必摘花吃呢!要是吃坏肚子如何是好?”
“对呀,这花瓣苦涩涩的,有甚好吃的!您吖,往后可别乱吃东西了。”
“就是就是,早膳我已经拿来,您快随奴婢回屋食用可好?”
众女婢七嘴八舌的相劝,可钟赋并不赞同。
在这个充满灵气的古代,别说是花瓣了,就是白雪亦可食用;要是现代,那就不好说了!大概也只有一些深山老林,才能勉强食用吧!
说到底,还是环境的污染问题,让人心忧。
这般想着,还没等他辩解,水碧白雪两人便托着他的手臂,半请半带的将他带回屋内,完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这小时候看着还好,怎生长大些许还添加了爱吃花瓣的爱好了?
用完早膳,钟赋去给母亲请安,钟辞听说了这事,顿时笑开了花。
“无妨无妨,这吃花算是风雅韵事,不算陋习,只需注意,一日内别食用太多就好。”
实力宠儿子的何夫人点头表示赞同。
“赋儿要是喜欢,晚上可让厨房做点梅花饼尝尝,可比光露露的花瓣好吃。”
如此,吃花这事算是揭过不提,也算是允了他这吃花的雅好。
往后,钟赋再兴之所至食花,府中也再无人阻拦,只需小心盯着,不让他背着众人多食。
笑过之后,钟赋可怜巴巴看着何夫人;
“母亲,我想去外面看看。”
何夫人顿时被乖儿子看得心坎一软,满目柔情。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心中十分理解。
“我的赋儿,自出生之后,府邸就少有太平时候;小时,年纪太小,加上府邸又乱,不方便出去。现在辞儿也考过秀才,要再等三年考举人,这段时间还算充裕,要不辞儿今天就带赋儿出去逛逛如何?”
何夫人望着继子,目光好似在询问。
钟辞眼眸蓦然大亮,他早就想带着小弟出去游玩,只是以前小弟还小,不方便出带访友,现在可算如愿以偿。
“好的,太太,我必定把赋儿完好无损的带回。”
“那就多谢辞儿了。”
接下来,以何夫人为首的女眷们,以钟赋外出的服装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可怜的钟赋进进出出的更换服装,几乎累成咸鱼。
直到何夫人和钟琼都满意点头,他才算是活过来了。
穿着搭配好的服饰,经由丫鬟们精心装扮着,等到他满心欢喜的出门那刻,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出了将军府,钟赋一个劲的往前蹿,要不是钟辞拉着,他定消失无踪了!八壹中文網
钟赋装乖的被哥哥牵着小手,小脑袋好奇的四处张望,不时对过往的路人投注好奇的目光。
他从没见过白日这般热闹的场景,以前太小,身边一直有人,不敢闹消失;现在能光明正大的逛街,可把他高兴坏了。
钟辞偶尔低头,就瞥见小弟盯着行人发光的双目,顿时无语极了。
出了永宁街,就是人声鼎沸的玄武主街;小胖福来和小黑水墨紧紧伴随着钟赋左右,以免少爷看得太入神,被行人撞到。
钟赋闻到食物的香气,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沿街小吃摊;一双明眸宛如黏在小吃摊一般,一眨不眨。
钟辞停下脚步,看着远处酒楼二楼打招呼的人,眼珠转了转,拍拍钟赋的肩膀。
“赋儿,大哥去前面酒楼等你,你先去买糖葫芦,等会过来找我。”
说完吩咐小胖和小黑照顾好钟赋,就带着小厮先行离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人流里。
“大少爷,您先别走,小少爷身上没有银钱。”
福来和水墨赶紧追了上去,可惜,转眼就失去了大少爷的踪影,回头想找钟赋;不料一转眼间,哪里还有钟赋的人影。
糟糕,走散了!
少爷没出过门,这陌生的街道和人,除了自家人,谁认识啊?这万一人找不回来,他们要如何与太太和老爷交代啊!
两个小厮急的满头大汗,满大街的四处找人。
无奈今日是大集,街头行人不是一般的多;两人翻找了大半条街,依然没有发现钟赋的半点人影,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刚才人挤人的,钟赋随着人流移动,一晃眼就来到一处陌生街头。
他此刻站在一处小摊贩前,出色的容貌,立即吸引了过路人的目光。
小姑娘悄悄打量着钟赋,暗自羞红了脸。
暗处有几个纨绔盯着钟赋两眼发直,如若不是看他穿着非富即贵,心有忌惮,早已忍不住上前调戏了。
心大的钟赋,心情很好的欣赏空中洋洋洒洒的落雪,忍不住伸手去接。
等雪花落在手心,一股冰凉袭来,钟赋眨巴着眼睛,细细欣赏。
钟赋不知道的是,他捧雪望天的模样,极像一只迷路的小猫,柔软了许多人的心,包括旁边的小摊贩。
寒风流转,白雪纷纷。
好心的摊贩上前搭话,手指前面的酒馆提醒。
“小公子可是和家人走散了?想来他们此刻亦在找公子,外头风雪寒冷,酒楼里暖和,您要不先进去等候,站久了免得受寒。”
听见人声,钟赋下意识偏头望去,还未见人,便被他手中托举的东西吸引了全部心神。
只见那稻草扎成的棒子上,插满了一串串红彤彤的山楂,外面裹满了糖浆;每一串糖葫芦晶莹剔透,令人口舌生津。
突然,一名七八岁的七八岁的稚童萌哒哒的跑过来,手中托举着几枚铜币。
“爷爷,我要三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