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我?”
李思思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南星在问什么。
“我么?我当然想啊!但我哥哥可能不同意。”
她对无相宗的“有教无类”很感兴趣,就算不说这个,她也愿意帮助南星重振宗门。
只不过她哥哥对她看的紧,若是她一声不吭加入了宗门,怕是会被气死。
南星也是眉头一皱,忘了李思训了,不过若是这样,或许能先搞定他。
心中一番思量,南星揽住李思思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
“事在人为,你哥哥若是不同意你加入无相宗,不如先搞定他,他若自己加入了无相宗,肯定没有立场约束你了。”
她的话语犹如一线天光,听罢李思思双眼一亮,心中豁然开朗。
只不过,她斟酌着开口,“恐怕有些难,我哥哥也是三灵根,按理说可以入宗门做外门弟子,可他不喜拘束,所以才一直是散修。”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入宗门,只不过是剑宗没有刀修罢了。”
剑宗却是有金丹期或更高修为的刀修前辈,但是并没有主修刀法的一峰,以李思训三灵根的资质根本无法入这些真人、真君的眼。
而其他的宗门并不如剑宗一样对弟子们一视同仁,只以剑说话,因此李思训也不愿入那宗门搅进各方势力的纠纷之中。
远不如做散修自在,就是有些穷。
对此南星也不意外,散修不是资质达不到宗门收弟子的门槛,就是不想入宗门,这都不是问题。
不过看起来李思训也不像是坚决不入宗门的顽固派,攻略的难度极速下降。
她脑中极速分析李思训此人的信息:有加入剑宗的意图,渴望力量。不愿入宗门,性格应该是直爽,向往自由。再加上贫穷的现状…
自由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她们无相宗最是自由!
眼珠一转她计上心来,“我记得你哥哥是刀修?刀修可不易啊。”
“若是无相宗能提供天级刀法和极品灵宝,你哥哥加入无相宗的可能有几成?”
要不是南星压着她,李思思能原地蹦起来,“你说什么??”
“天级刀法和极品灵宝啊,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应该是九成九。”
至于剩下的一扭扭,可能是他所剩无几的自由。
南星心中握拳,太好了,看来利诱就行了!
接下来该轮到苏玉了。只不过她哥哥还好说,再透露出有意收苏玉,那她就暴露了自己接近她是另有所图!
这可不行。
心中念头闪过,她放开李思思,重新坐回她的位置,轻抿了口茶水,随意问道:
“思思啊,苏道友看起来资质不错,怎么也不入宗门呢?”
据她所知,苏玉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筑基中期了,与宗门亲传弟子自是不能比。
但与同龄人想比,比如二十岁的李思思,那可是显眼得很。
浑然不觉南星的真实意图,李思思皱皱眉头,“唉,这却是有些遗憾,苏师兄是金木双灵根,本该在十二岁那年以内门弟子的身份加入道一宗。
听哥哥说,他之所以不入宗门是因为他父母还健在,他说‘父母在,不远游’,所以……”
她给了南星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南星:………
怎么还有这种人呐!
“那他会外出游历么?总不能整天待在家里修炼吧?”
“肯定会啊,这次秘境之行他还去了呢。不过他现在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从来不出远门,最久也只是半年就回了。”
不只是南星沉默了,一旁的赵仙儿也是有些一言难尽。
真的会有这种人啊!
但冷静下来南星也有些理解,生他养他的父母只能活百年,而他是修士,寿数悠长,自然是能多陪几日就多陪几日。
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父母,她心中黯然,若让她自己选择,恐怕也会做出和苏玉一样的决定。
算了,会符箓的也不只他一人,再找个就是了。
呼噜噜吃完冷掉的馄饨,她心中又在琢磨该去哪里找擅长符箓之人。
赵平?
好像也可以。
她托腮思索,余光扫过柳逢春,见她虽然默不作声但馄饨却吃得干干净净,南星忍不住笑了笑:“逢春,吃饱了么?”
“吃饱了。”柳逢春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幅乖乖巧巧的样子。
她摸摸柳逢春的小脑袋,真可爱呀!
挥手撤了隔音大阵,她抱起小逢春,
“好了,正事都说完了,现在该好好给我们小逢春洗洗澡了。”
“那我去拿个澡盆来。”
李思思掩唇一笑,小逢春确实该洗洗了,虽然用了清洁术,但不洗澡还是不得劲。
片刻后,三人就将柳逢春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了,当然大多数是南星拿出来的洗漱用具。
用引水诀注入清水,又用灵力将其加热到合适的温度,三人看着脱得光溜溜坐在澡盆里的小姑娘鼻头一阵阵发酸。
她的身上新伤已经被南星治好了,但旧伤留下的疤痕却张牙舞爪,几乎随处可见。
“我来给逢春洗澡,你们两个在旁边看着吧。”
赵仙儿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将二人赶到一旁呆着,再不洗小逢春就要冻得生病了。
二人默默无言,背过身悄悄抹了抹泪花。
呜呜呜,人渣!
小逢春此时安静地像个假人,她低着头脸涨的通红。
一方面是因为害羞,她都九岁了,可以自己洗澡的。
另一方面则是自卑,她身上的伤疤好丑。
可是姐姐们对她真好啊,不仅不嫌弃她,还为她精心准备了一身的衣物。
那样好的料子她连摸都没摸过,等她以后长大了一定会努力挣钱好好报答她们的,尤其是南星姐姐。
被清洁术刷过好几遍,柳逢春其实已经很干净了,因此水还没凉赵仙儿就将小姑娘洗白白了。
擦干她身上的水渍,换上南星拿出的小孩衣物,赵仙儿又用灵力烘干了她湿漉漉的头发。
“谢谢仙儿姐姐。”躺在床上,柳逢春懂事得对她道谢。
赵仙儿笑了笑,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没什么,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嗯。”柳逢春乖乖应是,听话地闭上眼睛。
等关门声传来,黑暗中柳逢春又睁开了双眼,她不敢睡去,怕这只是一场幻梦,一觉醒来就都会消失。
可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体也很虚弱,只不过一会,就扛不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