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归担心,但接电话的不是自己,唐云薇也没多说什么,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温瑾接起电话,只不过表情非常的复杂就是了。
温瑾轻轻的拿起电话,没有急着放到耳边,而是摁下免提键放在桌子上。
电话接通后,最先传来的是电流不稳的滋啦声,然后才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喂,听得.......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爸爸.......你好?”
温瑾听不清她说的话,清了清嗓子,用极其温柔的声音拿起电话回应道:“您好,这里是光明神院,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电流声趋于平静,女人的说话声终于清楚了:“你们终于听电话了!”
温瑾带着客服般的礼貌笑问:“您之前打过很多通电话吗?”
女人颇有意见道:“对啊,我三天两头给你们医院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接了根本没人说话,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啊?连病人家属的电话都不听?”
温瑾带着歉意道:“真不好意思,应该是医院的通讯线路出了问题,我会尽快让人处理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温柔和礼貌,女人不开心的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声音都轻了些:“这样啊,没关系。”
温瑾笑问:“请问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女人道:“我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望我的爸爸?”
她碎碎念的补充:“他都进医院半年了,我每次去医院都被你们的人拦下,非说要等他病情稳定才能探视,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他啊?”
温瑾:“请问您父亲的名字和病房号是?”
女人想了想:“吴建亮,他好像是住在207病房里,主治医生是曹明松。”
温瑾仔细在心里记下这几个关键点,微笑道:“好的,我会为您问问曹医生,请不要着急。”
女人叹了口气道:“你们也不容易,我父亲的躁郁症很严重,生起气来总是乱打人,希望这段时间他的病能好一些了。”
约定好明日这个时间点再用电话联系,女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
“曹明松?”周奕年好奇的问道,“他的姓和二楼那个白头发的大爷一样哎,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什么特别关系的啊?”
温瑾淡淡摇头:“还不知道,晚一点去看看吧。”八壹中文網
一个病人一个医生,要说有什么特别关系,还真感觉有点奇妙,总不能两兄弟一个神经一个治神经吧?
唐云薇也在旁边问道:“这电话都可以用啊,为什么那些护士不听电话?”
那些护士明明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会换班去吃饭,其余时间都从早到晚的守在护士站里,根本不可能会错过那么多通电话的。
除非,她们是故意不听这电话的!
为什么不接患者家属的电话,而且还拒绝让家属探望病人吗?难道她父亲的躁郁症真有那么严重吗?
“看来这医院里的秘密,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温瑾将电话放好,低垂着眸子在桌子上擦了擦。
吴建亮,207,躁郁症,曹明松。
这通电话提供了多一条让她们调查的线索,或许只要她们能找出护士反常行为的原因,那就能从而得知这间医院为什么会被封闭的缘由。
几人正欲继续,楼梯处突然传来一阵爆发的争吵声,似乎是楼下有人在激烈的打架。
一声尖利的哨声响起,刺耳的让人感到强烈的心脏不适。
温瑾眉头微蹙,立刻道:“收拾一下,我们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周奕年就将病历抱起来,一股脑往柜子里塞,也不管叠不叠整齐了,全部硬塞进去,塞不进去的就往隔壁的老鼠窝塞。
没两分钟,他就把凌乱的护士站给收拾干净了,铺在地上的病历本全放回柜子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在收拾的时候,温瑾无意间带出了一大堆被老鼠咬得七零八落的电线,算是明白为什么电话里总会有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了,看来是电线被咬坏了接触不太好。
几人快速的将现场收拾好,就往楼下赶。
临走前,温瑾还不忘将破烂的摄像头摆好在护士站台面上,嚣张的就好像是在和她们宣战。
下到三楼时,这一层已经站满了人,大多数是穿着病号服的玩家,探头探脑的在看戏。
在人群的中间,有几名护士包围着一个瘫倒在地的病人抢救。
病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就好像要从眼眶中暴出来一样,他的双手都捂在自己的脖颈处,那里插着一只牛排叉,叉子尖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脖颈中,只剩下一半的叉身露在外面。
有一名护士扶起他的头,将他死死的固定住,另外一名护士则伸出手,握住病人脖颈间的铁叉子。
下一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抢救时,护士却猛地用力,将铁叉直接从病人的脖颈中拔出!
鲜血喷溅而出,溅了周围人一身一脸!
在那个叉子上,甚至还带出了一块病人的血肉,是刺目的红。
这暴力的血腥画面,当场就有人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病人拼命捂着自己的脖颈也没能止住喷涌而出的血,很快,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地上就漫出了一片鲜红的血泊。
他倒在血泊中,满眼都是不甘心,像是搁浅的鲸鱼,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抽搐几下后,病人彻底没了气息,他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看着那些无动于衷的人们,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安静,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弹。
半分钟中,几名站在病人身边的护士同时动作起来。
她们面无表情的将躺在地上的病人抬起来,像是看不见在场的人一般,径直穿过人群抬着尸体向楼梯间走去,动作熟练而冷漠,好像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