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了间客栈,关上门,元帝脸色铁青瞥视着醉意正浓的凌彬蔚,一言不。
李常海忙前忙后伺候又是擦脸又是喂醒酒汤,凌彬蔚喃喃嘀咕:“少爷没醉……没醉……我……怎么可能喝醉呢。”又嘻嘻傻笑起来。
这副模样让元帝头疼不已,眉头深锁,冷冷道:“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你跟来。”
“咦……皇上九五之尊说话得算……算话,我娶了那夏……夏什么来着?”凌彬蔚看着一旁扶着他的李常海问道。
“不管夏什么,总之你非让我娶,那总不能亏待了弟弟我,不就是在素……素州玩玩嘛,在平……平京都……都玩腻了……”
元帝起身,扫了他一眼:“等他醒了再说,常海留下来看着他,别让他跑了。”说完径直开门走了。
“是。”李常海应道。
傅绮筝看着烂醉如泥的凌彬蔚,微微叹气和文月一道随元帝走了。
清晨,凌彬蔚的房间开始喧闹起来。
“凌大人您可不能走,你走了奴才没法交代啊。”
“还交代什么,你主子又不会宰你了,我要是不跑他得宰了我。”
“凌大人,您不能走……”
“让开啊,看你一把年纪了不跟你计较,趁他们没起我得赶紧溜,不然上哪儿自在去。”
吱呀一声拉开门,门外元帝正倚栏杆而立,摇着扇子,看向凌彬蔚,嘴角微扬:“上哪儿去?”
凌彬蔚着实吓了一跳,嬉皮笑脸:“皇……兄长起得挺早,我就……我有点饿了,去找点吃的。”
元帝神色严肃起来,合上扇子指着屋内,轻声说:“进去。”
凌彬蔚无奈退回房中。傅绮筝和文月听见动静也找了过来。几人静静坐在桌旁。
“兄长你这样扔掉大嫂和二位小嫂出来游山玩水不太好吧。”
元帝怒然:“放肆。”
“嘘,小声点,兄长微服私访,怎么火气还这么大,我不就先你一步来素州玩玩,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元帝端起茶劈着沫子,淡淡道:“还未到江临便不见你人影,原来是自有打算。”
“我有我的打算,兄长不也有兄长的打算吗,咱们各算各的,既然如此,小弟先走一步。”说着便起身告辞想溜。
“站住。”元帝厉道。
凌彬蔚只得乖乖站在门口,连门都还没来得及打开。
“从今日起你跟着我,不得离开半步。”元帝淡淡道。
凌彬蔚一脸痛苦的表情,转过身来抱怨道:“兄长,你怎么比我娘还……”
“正是因为旻络公主不在,才要好好看着你,省得你在这儿胡作非为让远在平京的姑姑不得安宁。”
“我娘真没白疼你,不说了,你是老大,我听你的就是,跟就跟,只是二位小嫂生得如此美艳,让小弟一路如何安心哪。”
“安不安心,那得看你是想继续当你的世子还是我给你追封个爵位。”元帝面无表情的说。
“说笑说笑,小弟岂敢。”
几人用过早膳便出了门。
“兄长过几日便名正言顺的到素州,怎么倒自个儿先来了,兄长身份贵重,出来只带个李……小李子,要是有个好歹,谁保护你啊,亏得你遇上我了。”
“怎么,你还会些本事?”元帝颇为好奇地看着凌彬蔚。
“那事,本公子文韬武略平京第一次才子,当然也是第一高手,上次我愣是把那谁……祁桓翊给打趴在地上求饶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傅绮筝微微一怔。
“是第一花花肠子吧。”文月掩嘴笑道。
“祁桓翊不是你的对手?你这忽悠的本事确实堪称第一。”元帝嘲道。
凌彬蔚格外认真起来:“兄长别不信,回去之后你亲自问他。”
“得了,我也不问,那禁军都统之职交给你如何,反正你一天顶个闲职,无所事事。”
“别介,我就那么一说而已,那位子还是祁桓翊合适,他是个老实人,待在宫里兄长放心,若换做我,本公子风流倜傥又怜香惜玉,指不定就把你哪个小老婆给抢走了。”
元帝停下步子,瞥了一眼凌彬蔚:“越说越没个正经。”
“快些走,等下没好位置了。”旁边行人匆匆。
文月四下一看,好奇道:“他们这都是要赶着去哪儿。”
凌彬蔚猛的一惊:“今儿有个素州一年一度的风华竞,我早就打听好了,被你们这么一折腾,差点儿忘了。”
“风华竞?是比才华吗?”文月道。
元帝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彬蔚,忍俊不禁:“没想到你真拿你自己当大才子啊。”
“那帮文绉绉的秀才有什么好看的,我是要去见识下着素州的大家闺秀,走走走,快走。”凌彬蔚说完便加快了步子,恨不得飞过去。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家珍宝店前,这家店铺规模宏大,建造华丽把周围的店都比了下去,鹤立鸡群。
“座位有限,十两银子一个人。”门前小二道。
“以往都是二两,为何今年要十两。”不少人抱怨道。
“今年的奖品是我们老板的珍藏心爱之物,再说了,参加风华竞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千金,哪是随便看的。”
李常海付了银子,几人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了进去,里面更是宽敞,楼上楼下已经坐了不少人。一楼大厅正中搭起了宽大的方台,花团锦簇,台四周围了不少守卫。台上两方桌子陈列的东西瞬间吸引了傅绮筝的注意。
傅绮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元帝察觉到也随之看去,眼里闪过惊色:“云上音和曦龙笔。”
“那是什么。”
“名琴和名笔,连这都不知道。”凌彬蔚淡淡道。
“名琴,能好过月下筝吗?”文月有些不屑。
“一个娘生的,差不到哪儿去。”凌彬蔚找了处空位坐下。
文月走近看了看:“那笔真好看,笔杆上嵌着的可是金龙?着实耀眼呢。”
“曦龙笔公子派老奴寻了许久,没想到竟在此处。”李常海道。
文月点点头:“依月儿看这天下只有公子能配得上这支龙笔。”
元帝即道:“常海,去问。”
几人随之入座,元帝目光一直盯着曦龙笔,傅绮筝看的却是云上音。
“公子,掌柜说了,这两件东西是风华竞的奖品,说什么都不肯卖,只能赢取。”
凌彬蔚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这店家想必并不差那点金子,兄长想重金买恐怕行不通。”
“凌公子不是说才华平京第一吗,不如凌公子去参加风华竞赢取曦龙笔?”
凌彬蔚瞬间呛到,差点没把瓜子壳咽下去,咳了一阵说道:“太抬举本公子,这是哪儿,素州,才子佳人遍布,我连人家头丝都比不上,还不如兄长自己去。”
“这可如何是好。”文月犯了难。
“公子不便露面,我去吧。”傅绮筝沉眼轻声道。
“不可。”元帝立即否决,淡淡道,“我也不是非要那支笔不可,不必如此上心。”
“公子,就让姐姐去试试吧,公子不喜欢,可月儿很喜欢呀,月儿正想跟姐姐学写字呢,若是有那支笔,定能事半功倍学得更快,就像拿月下筝学琴一样。”
“兄长怎么忍心他的佳人站在台上被众目睽睽盯着看。”
听到月下筝三字,元帝好像明白了什么,抬眼看着云上音,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傅绮筝,想了片刻才道:“那好吧,尽力而为,一支笔而已,可有可无。”
傅绮筝微微颔,文月笑看着绮筝,拍拍她的手:“姐姐努力,一定要拿到曦龙笔。”
傅绮筝淡然一笑,起身。李常海叫来小二引着傅绮筝去报名处。后院已聚集不少女子,皆悉心装扮,场面堪比选秀女,傅绮筝不觉好笑,仿佛又回到那日。
“颜忆,你一向不喜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怎么此番倒拉着我来参加风华竞了。”
“他就要参加科举了,我想为他赢得曦龙笔。”
傅绮筝转眼一看,一旁的两个女子相貌格外出众,绿衣女子笑靥如花,大方亭亭,另一个堇衣女子则分外娇羞,缄默楚楚,时不时抬手摸摸头上步摇,整理衣冠,显然那故意的精心装扮让她有些不自在,微微有些紧张。
“哎,我是陪你来的,若是我赢得了,可就拿回去给我爹了,定不给你机会讨好情郎。”绿衣女子打趣道。
“吟微,怎么连你也……”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我爹一个芝麻小官怎配得上那么好的笔,还是拿给你的心上人考状元去吧。”
“想拿曦龙笔,还是回去好好练上十年吧。”旁边一女子嘲讽道。
绿衣女子闻言有些恼怒,看了她一眼却又回头当什么都没生一眼,待那女子走远才对堇衣女子说道:“她是知府千金,听说素州第一才女玉心此番不来参加便是给她让道的,这可如何是好。”
“知府之女又如何,我爹不是官,用不着怕她,倒是吟微你就别替我操心了,别连累了叔叔。”
那个叫吟微轻点了点头,徐徐道:“那颜忆你要努力。”
傅绮筝一直注意着她们,仿佛看到了当年宫门前的众人,有人失落,有人得意,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当初是满心不想选上,如今却是一心想拔得头筹。
从房中走出来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各位姑娘,咱们素州女子才艺无双,这第一个环节便是舞艺,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今年的曲目将由我们指定,姑娘们可在其中挑选,弹奏曲目的人便是同样来比试的公子们。”
“啊……可我们都准备好了呀,怎么说变就变,再说他们万一技艺不精,岂不是连累了我们。”
“不必担心,我们还从烟花三月请来了几位有名的歌姬为大家助唱,就算弹的不好,各位听歌声便是,好了,都去更换舞衣吧。”
只顾着来比试,却没打听比试的内容,傅绮筝心下忐忑起来。
前边儿来了几个人将台上的奖品放到一边去,接着出来一盛装男子,楼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人拱手道:“风华竞,竞风华,自古素州出才子佳人已是人尽皆知,一年一度的风华竞就是要选出其中的佼佼者,以宝物赠之,下边儿开始第一场比试,才子琴艺与佳人之舞艺。”
文月一听便担忧起来:“比跳舞?姐姐琴艺精湛,可这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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