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卫云初想多了,蕊清只想和她吵架。
甚至在某天,和她吵架吵到一半,蕊清朝她摆了摆手,又指着自己的喉咙,说道:“今天先到这里,你明天帮我取来泉水,待我喝够了再和你吵。”
训练了一天,又和蕊清吵了一刻钟,卫云初也有些累了,便点头道:“好。”
紧接着,她又双腿盘地,开始打坐。
哪怕不能随性的运用灵力,卫云初还愿意认认真真地修仙。
对于这一点,蕊清倒是颇为欣赏。
有些话卡在她的嗓子眼了,她忍了忍,终究是咽了下去,没有告诉卫云初。
第二天夜里,卫云初给蕊清带了一壶泉水,待蕊清喝了之后,又开始和卫云初吵架。
思过崖附近的生灵,不堪其扰,直接捂上耳朵,搬了家。
看着那飞远的鸟儿都是成双入对,卫云初心里酸溜溜的。
若不是蕊清和她吵架,她都能回魔界,去看看池厌离了,哪里会夜夜和蕊清这个单身狗待在一起?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年,这期间,池厌离从未来找过卫云初。
卫云初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如何与他通信。
初夏的时候,一位师兄凡间的妻子,带着孩子来找他,卫云初在一旁看着,心里羡慕不已。
哪怕是凡人,也能光明正大地来玄灵宗探望自己的夫君,而她和池厌离却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她连让人给魔界带一句话都不敢。
也只有远远地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眼里流露出羡慕之色。
“我也想他了。”卫云初忍不住喃喃道。
姜红莲来接卫云初去思过崖,恰巧听到了这话。
她默默看了那对夫妻一眼,对卫云初道:“你和他,以后能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挺长。那位师弟不一样,他凡间的妻子活不过百年,待逝世之后,便只剩下他了。”
卫云初转过头,看向姜红莲,问道:“为何那位姑娘不修仙?”
“人各有志吧。有的人想长生,有的人不过想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姜红莲感慨道。
卫云初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
彼此尊重的爱情,真的很美好啊。可惜,最初的池厌离并不懂,还想逼着她成魔。
到后来,倒是愿意让她来玄灵宗拜师了,还真是意外。
卫云初并不知道,姜红莲偶然路过聚灵门的时候,把她思念池厌离的事情,告诉了崇羽。
某一日清晨,她从思过崖回到小院,推开门,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池厌离。
许是开门声惊动了他,卫云初抬眸时,便看到他缓缓转过身来。
池厌离白色里衣外披了一件轻薄的红色外衫,依旧散着一头墨发,似笑非笑地看向卫云初。
“还知道回来?”嗓音清润,声线慵懒,还是和两年前一样。
卫云初嘴角边的笑容绽放,露出两个甜美的梨涡。
欢喜从她的眼睛里跑出来,藏也藏不住。
她提起裙摆,急忙朝池厌离跑去。
在离池厌离一步之遥时,她便张开双臂,扑了上去,紧紧地将人给抱住。
池厌离双手负在身后,抬起脸,望向天边的朝霞,并不看她,也并不抱他。
可是,鼻尖萦绕的熟悉芳香,终是让他眼里渐渐流露出一丝温柔。
“卫云初,你能耐了。你这个小骗子,先是给那姓顾的写情书,后又彻夜未归。我等了你整整一夜,你人去哪儿了?”
好不容易见到池厌离,现在又被他数落,卫云初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池厌离依旧抬着头,没有看她。
卫云初知道,池厌离现在肯定真的生气了,所以也不敢跟他耍小性子,便伸手,替他轻轻地揉着胸口。
“呜呜呜,你在院中等了我一夜,我好心疼啊。话说,你为什么不去屋里等我?”
池厌离眼睫微垂,缓缓道:“见不到你,我不甘心。”
“铃铛还在我脚上呢,你可以跟着它显示的位置,来找我呀。”卫云初柔软的玉手,停在了池厌离的胸口上,没有再替他揉下去。
池厌离别过头,冷硬地说道:“若是让我看到不想看的场景,我可能会忍不住想动手。我不想伤你。”
二人分别两地多日,池厌离并不知道,卫云初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漫漫长夜,卫云初的身边若是跟着其他男子,哪怕没有做逾矩的事情,他也是会生气的。
“你想哪儿去了?”
卫云初踮起脚,双手用力地捧住池厌离轮廓分明的脸庞,脑袋跟着凑了过去,亲他嘴巴一口。
“我都有你了,怎么可能还和别人私会?给顾君修的信,是有正事要告诉他,至于我夜不归宿……也不是第一次了。”
卫云初故意卖了个关子。
见池厌离低下头,终于愿意用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眸看她,她才继续说道:“两年前,我就打算来找你了。可是,蕊清找我吵架,被掌门发现了。我跟她被罚思过崖面壁,便不敢提请假的事。这两年的夜里,我都是跟她一起度过的。”
池厌离眼睫微垂,遮住眸中一闪而逝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