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楚玉眯起了眼睛,望着豪华的赵府大院。
“莫非主人要去捉鬼?”云浅墨根据主人一向的作风,心有所感的认为,主人大概要拔刀相助了。
害人的鬼是恶鬼,恶鬼和恶人,都是主人要铲除的。
“恭喜你已经会抢答了!”楚玉惊喜的发现,丑男仆和她在一起久了,越发的懂她了。
她趴在云浅墨的耳边,一阵咕钮咕钮,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丑男仆。
云浅墨瞪大了眼睛。
“主人,这也行?”
“问题不大。记得配合我哦!”
楚玉告诉云浅墨,为捉鬼他们得继续装逼,而且要装一波大的。
俩人在赵府门口,如法炮制了在城门口的一幕。
赵府的门侍见两人看起来很有来头,只当是前来吊孝的亲朋,也就没多问,一个把马牵去了马棚,另一个引着两个人去了赵府的灵堂。
今日赵老爷过完了头七,正好出殡,前来的亲朋好友非常多。
按着大楚的风俗,前来祭拜的亲友们在送完了赵老爷的灵柩后,要留在赵府里吃席。
楚玉和云浅墨进了赵府时,看到前院里虽然依旧白缟素幡,但席面已经开始摆上了,客人们也开始入座。
云浅墨忍不住老脸一红。
刚才主人对他说了,“会装的孩子有饭吃”——主人要捉鬼不假,可也把吃席列入了计划内。
蹭过喜宴的他们,即将蹭一顿丧宴。
云浅墨的心咚咚跳着,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和主人一起做这么多疯狂的事情。
赵老爷的棺材虽然入土了,但是灵堂尚未撤下,里面还摆着赵老爷的牌位。
赵家的家属们还在抹着眼泪与一些亲朋们说着话,气氛很是哀伤。
“爷爷啊,您怎么走了啊!”
楚玉一脚迈进灵堂后,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赵老爷的灵牌前,悲痛的大哭起来。
云浅墨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他是吓的。
刚才主人光给他说装逼和吃席了,没给他说还要认爷爷。
赵府的家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已故的赵老爷,什么时候还有了这么一个孙女?
难道有隐情?
赵家家属纷纷围了过来,云浅墨吓得不轻。
“请问姑娘您是?”赵府的一位长辈问道。
楚玉抹了抹眼泪,对问话的那位拱了拱手:“前辈,我爷爷和赵老爷是故交。
当年赵老爷外出游历时,与我爷爷一见如故,俩人还拜了把兄弟,所以赵老爷也是我爷爷。”
巧了,这赵老爷外出游历的事情,是楚玉刚才在围观群众那里打听来的。
那是赵老爷年轻时候的一段经历,赵府里年纪大些的人知道,年轻一辈的就不太清楚了,所以楚玉这么编,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反而蒙混过关。
原来是故交的孙女,赵府里的人松了口气。
“我这次出来游历,临行前爷爷还托我路过此地时,替他探望一下赵爷爷。
可怜我们在来的路上遭了偷儿,爷爷托我带来的信件也都丢了,贵府的地址也丢了,我们辗转打听了许久,才找到了这里。
谁曾想,赵爷爷竟然走了,呜呜呜!”
楚玉泪流满面,这份真情的流露惹得赵家人也再次落泪。
云浅墨低着头,边哭边感动着:主人您太能编了!
事情的原委就搞清楚了,原来这姑娘是老太爷故交的孙女,外出路过,原本是想来探望老太爷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波折,来晚了,错过了和老太爷见最后一面。
楚玉和云浅墨再次因为自身良好的形象气质,没有引起赵府人的怀疑。
谁能想到这两个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大世家里出来的人儿,会是两个骗子呢。
而且,因为被认为是豪门故交,楚玉和云浅墨受到了赵府的热情款待。
席,吃上了,还被安排在了贵宾座上。
云浅墨看着主人优雅又迅速的吃着席面,就觉得很怀疑人生。
为什么主人对人性总是拿捏的那么准?套路总是那么深?装·逼能装的那么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主人那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啊?
楚玉不但吃了席,还被赵府里的人留下小住几天。
因为是已故赵老爷故交的孙女,赵老夫人忍不住想多和她说说话。
“不知姑娘来自哪里,是哪个府里的小姐?”赵老夫人问道。
这是在老夫人的房里,围坐着的,还有赵府各房的几位夫人和小姐。
因为都是女眷,云浅墨没有进来,在外面的连廊里候着,所以,当被老夫人问起家世的时候,楚玉毫不避讳的说道:
“我乃京城镇国公沈家的人。”
公主的身份是不能说的,外祖沈家是最好的掩护。
赵老爷年轻的时候,是去过京城,他认识了谁,家人并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家的人!
这可是大楚顶级豪门啊!
难怪这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就连身边的仆从看起来也很······也很与众不同!
赵家人对楚玉更加尊重了。
“沈姑娘小小年纪为何只身游走在外?”赵老夫人拉着楚玉的手,和蔼的问着。
“老夫人,您莫要喊我沈姑娘。我从小身体不好,为了保命认了一位隐士高人做师父。
师父给我取了个新名号,说从此只喊名号,不喊原名,莫要提起身世,便可少生病,躲过命里的劫难。”
楚玉只是担心对方问的多了会露馅,于是又编了些理由,阻止对方的询问。
这些理由合情合理,又拿捏住了大楚人信命信神鬼的特性,所以楚玉这么一说,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再继续问。
只有老夫人问了句:“敢问姑娘应如何称呼?”
“在下玉面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