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走在前面，一步步上着台阶，身上的冷肃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
程悦看着唐靖的背影，嘴角上扬。
到了玄关处，唐靖脸色突变，一个侧身，直把程悦逼到墙角。
程悦正沉浸在喜悦里，后背一痛，眼前突然一暗。
“你什么目的？到底想做什么？”男生低沉的声音冰冷至极，询问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
“啊？老...咳，人家来找你啊，要说目的，大概是...追到你？所以，你要做的很简单啊，就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行了呀。”程悦闪着眸子，浅浅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沉溺。
唐靖眼神微颤，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闹够了吗？够了就滚，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程悦不在意男生冰冷的语气，上前一步笑道：“小糖精，你这是害羞了吗？我可不是会胡闹的人呦，你可太荣幸了，我还没喜欢过别人呢！”
程悦说着，双手跟着心意就放到了男生脸上，轻轻揉捏。
哇靠！果然好软！
有生之年竟然还能摸到这么软乎乎的东西！比她身边那一堆糙汉子强多了！
唐靖感受到脸上的温度，眼神一暗。
伸手冷硬的拍掉女生的手：“别碰我，恶心。自己回屋，不要来打扰我。”
程悦收回手，不在意的耸耸肩，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笑。
真是别扭！
明明就很想...被人疼爱不是吗。
程悦收回视线，带着轻松喜悦的心情，来到屋里。
整个房间是粉丝系的，精致的白色地毯还有少女心满满的化妆台，甜美又不失清新。
然而程悦看到...微微咂舌。
黑色！老娘要黑的！！！谁整的这玩意儿！特么的看见就想吐...
算了，为了小糖精，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男生还是喜欢可爱温婉一些的女孩子，她尽量学习一下...努力做到。
......
另一边。
聂寒坐在大厅中央，优雅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怎么？大老远跑来，不吃点东西？”
对面，男生微垂着头，桌上的美食丝毫没动。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对流云帮出手。”楚尧抬头，眼神平静。
“你应该清楚才对，我做什么...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我猜...她应该知道那个女人的事了，现在多半正想着方法解决掉我呢。”聂寒放下刀叉，仔细的擦了擦嘴角，把用过的纸巾叠的四四方方，扔到一边。
“可你就是做了，你杀了她母亲，就是要偿命。”楚尧眼神一瞬恍惚，定了定神，冷冷说道。
“呵，杀人偿命？那我们...要偿多少次？楚尧，你别忘了，你那时可是...在一旁冷着眼，看着我做的。你总是厌恶我，可你想过没有，你和我...是同类啊，甚至...比我还可怕。”
“闭嘴！你个疯子...我不可能那样！”楚尧一瞬间头疼欲裂，某些回忆争相涌入脑海。
额头上隐隐泛着青筋，出了一层薄汗。
“哦对了，你也是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时柒的母亲吧。不愧是我培养的人，你还真是冷静。难不成你觉得时柒，会喜欢间接害死她母亲的人吗？”
“楚尧...没有人比我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聂寒眼眸微闪，往日平静冰冷的声音，此刻不自知的微微起伏。
“所以，你不能脱离我的掌控，我不允许。”良久，男人抿了口红酒，又是一副机械化的语气。
楚尧在一旁听着，握紧双拳，终于忍不住起身怒吼：“聂寒，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伤害那小孩儿，我一定...跟你同归于尽！”
聂寒不为所动，眼里神色不明。
“好啊，你都开口了，我就好心些，先不动手。”聂寒起身，绕到楚尧身旁。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再喜欢她了，你们...绝无可能，有些真相，你知道后...只会想死。当然，我现在...也不会告诉你。”男人在楚尧耳边，低声说道。
说罢，转身离开。
楚尧回神，朝着聂寒吼道：“你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
男人背着楚尧摆摆手，神情戏谑：“没什么意思，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楚尧正想追出去，脑海里的黑白画面，再次入袭。
脚步一晃，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
楚尧陷入了某种回忆。
准确来说，是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古怪的回忆。
那时大概十二岁，他跟着聂寒，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
他眼睁睁的看着，聂寒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法，把女子杀害了。
聂寒的动作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控制一样，一点也不熟练。眼里似乎在挣扎，在拒绝，在惊恐。
满地的猩红还有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很是阴森。
他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了全过程。
眼神空洞，神情涣散...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手心却隐隐出汗，好像是在后悔，在难过...
怎么可能...那不是他吧？
自己怎么会冷眼旁观...怎么会像机器？又为什么...会后悔难过？
可这个就是他的记忆，真实...又清晰。
他就是...间接害死时柒母亲的人。
他明明...可以呼救的，他明明可以...阻止聂寒的。
聂寒最后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可怕的真相...会让他想死...
为什么那个女子...偏偏是小孩儿的母亲！！？为什么...现在要他知道这些。
他该怎么面对...那么好的时柒。
‘楚尧，你真恶心，为什么不救我母亲。’
‘楚尧，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这个见死不救的人，你这个魔鬼...’
‘......’
女生的身影围绕在他身边，像是念着咒语，那失望的眼神，那冰冷的话语，一句句像是在刺着他的心。
不要，小孩儿...你不要对我说这种话...我不想的，我不知道...
木子看着床上一头虚汗，梦魇中挣扎的人，心里很是担忧。
“尧爷，你到底怎么了？你有没有事啊！”木子手足无措，使劲儿拍了拍男生的脸，还是没有反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怎么也走不出来。
木子挠了挠头，用尽了各种办法，仍旧无果。
正想把人打醒的时候，楚尧的电话响了。
木子看到来电，神色一喜：“哥！尧哥！嫂子来电话了！”
嗯？不对，他哥现在醒不过来。
正想挂掉电话，床上虚弱微哑的声音响起。
“木子...先不要接。”楚尧睁眼，眼神渐渐清明。
“啊？那边挂了。哥，你醒了！你怎么醒的，刚才我打你都没反应。”木子看着醒来的人，一脸欣喜。
“你...先倒杯水。”楚尧看着手上抹掉的额间的汗，心里发痛。
他那时真的...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为什么这段记忆...总觉得古怪？
木子拿着水杯过来：“你这次怎么晕了？这么奇怪，聂寒...又对你动手了？”
“不是，只是...木子。你说，人的记忆会不会...出现问题？”楚尧不死心，瞳孔微震。
“啊？这...一般不会吧，不过有时候...会有记忆错乱的。尧哥...你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木子一脸疑惑。
楚尧低着头，良久，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很是不安。
“木子，爷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吧？”
“嗯？肯定啊，尧哥你是我见过最仗义的人了。别多想了，肯定是聂寒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他这人...诡异的东西会的太多了。用药物改变你的记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以前...他对其他人也做过不少。”木子咂咂嘴，有些后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