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大门的雇佣兵见他聒噪,拿起枪对准他,骂道:“叫你大爷啊叫,再叫一声,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声音很大,凶神恶煞。
贺良压低声音,哀求道:“我有钱啊!我可以给你们钱,兄弟,你帮我联系一下你们的领导,到时候我给你好处,应该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吧?”
他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
殊不知,在医疗船上,有钱也不好使。
雇佣兵铁青着脸,面对贺良的话不为所动,手里的枪抬高了几分:“别在这里给我逼逼赖赖,赶紧滚回去待着!”
他是豹子眼,
瞪起人来很是吓人,
贺良只是瞅了他两下,就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老老实实地退回小黑屋里。
此情此景,如果他有手机的话,真想播放一曲悲哀逆流成河。
太惨了。
实在是太惨了。
要知道,前段时间他还在洗浴中心跟妹子们搂搂抱抱、熙熙攘攘,做着按摩和私处护理。
谁知道,现在居然被蒙面人绑来了医疗船上,即将腰子不保。
他快疯了。
小黑屋里的其他人,都用绝望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跟他说:放弃抵抗吧,来到这里的人,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都是被朋友欺骗到诈骗公司里敲键盘的,因为种种原因被各种倒卖,最终被榨干利用价值,卖到了医疗船上,抵达人生的终点站。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有一个短发女生哭了起来,哭得很小声。
贺良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你别哭了,咱们会有办法离开的。”
旁边的大叔说道:“你别安慰了,没有用的,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得死,她是被闺蜜骗到缅北的,当了三年的小姐,同时还把自己的亲戚朋友也拉了进来,她的家人们都被她害死了,让人各种糟蹋,现在得了一身性病,还把性病传染给了园区的老板,老板一气之下,才把她卖给医疗船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被卖上船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惨的。
即便如此,贺良依旧不甘认命,愤怒地反驳道:“我们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们迫害,如果束手就擒,下场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反抗!必须要反抗!”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还不如死得轰轰烈烈,死得体面!
他可不想当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大叔唉声叹气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手无寸铁,拿什么反抗?就算让你跑出这个小黑屋,你又能逃到哪里去?我们在船上,船在海上,他们人多势众,谁也跑不了!”
医疗船行驶在茫茫大海上,
一望无际的大海,除了水还是水,就是有一双翅膀,也插翅难逃。
大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兄弟!你省省吧,低调点还能多活几个小时,你这么闹,等一下他们优先杀你,来来来,抽根烟压压惊!”
都这时候了,贺良哪有心情抽烟,摆手拒绝:“谢了,不用!你自己抽吧……”
烟味飘到小黑屋外,
值班的医生闻到了烟味,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眉头紧锁,见大叔抽烟,指责看门的雇佣兵道:“你们两个蠢货,他们身上的器官都是钱,里面有人抽烟,难道你们两人都不管吗?到时候把身体熏坏了,你们两人负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