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肯定是少些的。”俞秉贵回道,“但也没少几个。”
话到这里,俞诗兰倒是想起了一事儿,便问道:“对了,爹、娘,咱家到底欠了族里多少钱?”
“欠钱庄是五十两,你大伯家出了两百七十三文,我给了一两六百五十七文,所以还差四十八两七十文。”吴芸道。
“不止,还有请大夫的二十文,也是村里借的。”俞秉贵道,“虽然当初开口的是你大伯,但咱们得认。”
“四十八两九十文,很多吗?”俞诗兰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俞秉贵后悔了,有些不想说话了,万一吓着这闺女咋办?
吴芸可没她想的那么多,毕竟这闺女又不是真的十二岁,该明白的还是得明白才是,便道:“这里最贵的米一斤大概在十到十二文,一般的也就二到五文,最便宜的便是咱家这两天吃的黄米,一点五文。当然,这里没这个概念,说的是两斤三文。”怕闺女算不明白,又加了句,“猪肉肥的二十文,瘦的十五文,鸡鸭都是二十文左右,盐十文,然后就是布,最便宜的也要八十文一匹。”八壹中文網
俞诗兰搁心里算了算,现代的米两到五元一斤的居多,两元以下的也有,但都是超市做活动时,偶尔一次,至于五元以上的米,她倒是见得挺多,但买得少。
猪肉肥的比瘦的值钱,和现代是反着的。现代猪肉有卖二十块钱一斤的时候,也有卖十五块一斤的时候,当然还有更贵和更便宜的时候。
鸡鸭二十块钱一斤,农民伯伯家的,也算常见。
盐的话一斤大概两块多,但那时听说古代盐稀缺,比现代要贵上不少。
布就没法比了,毕竟她都是直接买衣服的。
所以这么一算,这里的一文钱大概就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
一两一千文,搁现代也就是一千块,四十八两九十文那就是四万零九十块,换而言之……
俞诗兰抬头看向她爹,幽幽地道:“我和我娘才值五万块?”
“……”
俞强不想和她说话了。
虽然她那算法没错,可这崇胜朝整体经济水平能和已经那繁荣富强的国家比?再说了,那里和人讲人权,这里能和人讲?那抵押人和抵押东西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待价而沽,就这五十两已经是高价了,那有的连这一半都不到呢。
吴芸依旧直接,“那会儿做厨娘,每月工钱两百文,你爹负责接送刘府的娃娃上下学和平日出门,每月也是两百文,这已经是村里的高收入家庭了。而开支的话,这一家三口……”
“诶,你和她说这些干啥?”俞秉贵见自个儿媳妇儿越说越细,连忙出声阻止。
吴芸侧头瞪了他一眼儿,没好气地道:“慈父多败女。”
哪知人却一脸得意地回道:“放心,败不了。”
媳妇儿以前也老拿这话怼他,可架不住他闺女争气啊。
从小县城考到首都读大学,还找到工作顺利地留在了首都。
他闺女这还叫“败”?
吴芸自然是明白他在得意啥的,白了他一眼,但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哪知他们闺女却是不愿意了,抬头瞅着两人,道:“别扯远了,继续说,我又不是真的十二岁,赚钱养家的事儿我也该出出力的,更别说这里十二岁已经是能帮着持家的了。”
“那啥?闺女,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吧。”俞秉贵回头看了看灶房的方向,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爹,你别打岔。”俞诗兰瞪大眼睛瞅着他,大有“你再打岔,我今儿也要知道”的架势。
俞秉贵有些尴尬地抖了抖眼皮子,冲他闺女笑了笑,没再说话。
吴芸见她确实想听,便继续道:“这一家三口一年的花费不到一两银子,我和你爹平时吃刘府的,你吃的粮食出自自家,算上这些的话最多也就二两吧,所以现在你该知道五十两意味着什么了吧。”
“额……”
所以这五十两差不多是他们家二十来年的花费了。
这,就有点吓人了。
还是得加紧赚钱呐。
“闺女,吓到了啊?”俞秉贵见她没有说话,便轻声问道。
“没有。”俞诗兰摇头,“就是觉得咱们还是该抓紧赚钱,早点把钱还给族里和村民们。”
俞强松了一口气,而后安慰道:“这事儿爹会想办法的,你该吃吃,该喝喝,知道不?”
“嗯,好。”俞诗兰笑眯眯地应了句,“爹,你刚才不说给我做好吃的吗?”
“行,我看看这家里还有啥,给你弄点顶饿的。”俞秉贵起身,打算去柜子里看看。
“黄米,番薯,面粉,你看你要做点啥?”吴芸将扇子放在身后的柴堆上,起身走到俞诗兰身边,和她一起清理药材。
“有油和盐吗?”俞秉贵问了一句。
“有,但没多少。”吴芸道。
“那做点面疙瘩吧。”俞秉贵看着他闺女,“行不?”
“嗯。”俞诗兰猛点头,“我喜欢吃。”
——
俞秉贵牵牛回来,吴芸和俞诗兰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洗漱后,一家三口进了空间。
白天种下的那些蔬菜都已经成熟了一批,在保鲜那块儿分门别类的摆放着。
俞诗兰上前,意外地发现,辣椒里不但有二荆条,还有他们以为活不下来的朝天椒。
“爹,那朝天椒也活了下来呢。”俞诗兰高兴地道。
“嗯,我看到了。”俞秉贵站在上午播种的地方,看着上面的作物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吴芸,你说这些东西是不是也跟那梨子树、苹果树那般似的,种上一株就得管上好多年?”
“我看是。”吴芸道,“按咱闺女说的,那番茄种下也有小半年了吧,都还跟才种下似的。”
“难怪咱闺女会说这是个超级宝贝。”俞秉贵叹道。
“诶,那咱们再种点儿?”吴芸提议道。
“种黄瓜和番薯那些就行,番茄和辣椒等以后再说。”俞秉贵说完便提起锄头挖起了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