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是,他们前脚才扯了结婚证,他后脚就出了轨。
也对,大明星嘛,颜值高,身材好,关键收入还不得了。
她呢?
在亲戚朋友以及所有认识她的人眼里,她是优秀的。
在自小生活的那个小县城里,她也是拔尖儿的。
可偌大的首都里,比她优秀的,比她拔尖儿的比比皆是。
她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地那一员。
颜值身材比不过人家,收入更是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输得理所当然。
输得毫无悬念。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呢?
她那么心疼他,又怎么会忍心看他焦头烂额的模样呢?
又为什么要和她扯证呢?
她的男人,她自个儿还没睡过呢,就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想到这里,俞诗兰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远处大声吼道:“瞿墨深,你个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
瞿墨深背靠大石头,回头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几人,咬了咬牙,闪身进了空间。
那种被热浪侵袭所致的呼吸不畅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
“舒服!”
深吸一口气,瞿墨深看了眼茶几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手抓了样嚼了起来。
边嚼边想着,这老天爷怕不是看他这几年过得太松快了,变着法子折腾他呢。
好不容易躲过了大雨。
还没轻松两天呢,高温来袭,热得要命。
一路走来,硬是连一丝风都找不着。
本来和赵家人商量好了,晚上赶路的,可白日里那地面儿都能煎鸡蛋了,哪还敢睡人?
吃的没了,偏偏连座山也没有,他想找点儿野果啥的都不行。
水也没了,附近也没有水源,他只能想尽办法将空间里的水转移出去,还得想尽办法让他姐和赵家人喝下去。
可空间里仅仅一缸水而已,昨日便已经一滴不剩。
今儿从西南方向来过来一群人,也不知道是几家,反正大大小小加在一起怕是得有上百号。
他们身上都背着装着一半水的水囊。
有难民前去讨要的,被他们直接给打死了。
也有上去询问水源的,这下他们倒是没再动手,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还说了,他们来的那个方向,百里之外有条小河,但他们离开时,那小河也快干涸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难民往那个方向一涌而去。
他和赵家人商量了下,都认为那条小河若是干涸了,那去的人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往前走。
若是前方再没有水源,那他们要么死,要么只能去抢那帮人的。
手里的东西全都下了肚,瞿墨深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吃了啥。
好在肚子总算是没那么空了。
垂眸看着茶几上的小青菜,瞿墨深下意识地摸了摸已经开了裂口的嘴唇,拿起便往嘴里塞。
那个老是叮嘱他多吃青菜的女孩儿,若是知道他沦为了抢匪,也不知道会露出怎样惊恐的表情?
想到这里,瞿墨深的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阵苦涩。
漫漫逃荒路,究竟走不走得出去,他自己也不知道。
老天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可怜他呢。
让他这辈子就这么着了。
连再见她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抬手揉了一把脸,不经意间,看向落地大窗的方向。
忽的发现,以前明明是雾蒙蒙的庭院,此刻却看得一清二楚。
顿时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地起身,想要出去看个究竟,大门的方向却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还伴着他从来都没听到过的哭泣。
瞿墨深心底一痛,双腿一软,又跌坐了回去。
一阵诛心的沉默后,痛苦地闭了闭眼,用尽全身的力气站起身子,快步走到大门处。
那往常怎么也推不动的大门,此刻却是自动打开了来。
看着哭得全身都快抽搐的女孩儿,瞿墨深的心跟被刀绞一般,疼得窒息。
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兰兰,别哭。”
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下一秒却是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脉。
俞诗兰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回神时手已经搭在了对方的脉上,本想收回手的,却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心神微动,装满水的碗已然出现在手里,想也没想地递到他嘴边上:“快喝。”
瞿墨深眼底一抹笑意划过,就着她的手喝了起来。
很快,一碗水便见了底。
俞诗兰本想再弄一碗过来,又想起了那些事儿,懊恼自己心软的同时,更觉气愤,猛地将碗塞他手里,再一把将人推开,没好气地道:“自己打去。”八壹中文網
瞿墨深放下碗,看着她笑得温和,“我没有。”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给俞诗兰弄得一愣,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只得皱着眉头看着他。
瞿墨深笑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柔声道:“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那个就是一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