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俞诗兰一行人刚一回到家,族长便找上了门。
等族长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后,俞秉贵便笑着道:“能专门腾个屋子出来供娃娃们学习,这自然是好事儿嘛。
至少那一下雨就停课了的事儿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不过收不收束脩这事儿还得问问我家兰儿的意见。”
俞诗兰坐在平日里练字的台子旁,见族长看了过来,连忙摇着头道:“大爷爷,我不是夫子,能教他们的有限,所以我没打算收束脩。”
“多少都收点吧。”族长道,“无规矩不成方圆。”
俞诗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是这样的,大爷爷,开春后我打算在屋子后面开荒,试试种药材,到时就让娃娃们帮着做些扯扯草,浇浇水之类的活计,就当抵束脩了吧。”
“种草药?”族长一愣,“怎的想起种草药了?”
“您老也知道,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采药。
可那山只有那么大。
有些药材需要好几年才能长出来,根本经不住我们采的。
明年比今年就少,后年比明年少。
所以我就想试着种种呗,万一就给种出来了呢。”俞诗兰笑笑道。
“那你就更得收。”族长听后说得更加坚定,“说是给你帮忙,可他们却在无形之中学会了种药。
就跟那去药馆做学徒似的,不是照样得做抓药跑腿的活计啊。”
“……”咋越说还越进去了呢?
俞诗兰一时语塞,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她爹。
俞秉贵看着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心底忍不住地叹气。
这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孩子啊!
“大伯,她是觉得上次钱庄的事儿,我们家欠了村里老大人情了,所以想借机回报下大伙儿。”边说着边将目光移向俞诗兰,“对吧?”
“嗯嗯嗯。”俞诗兰猛点头。
“宗族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保护族人的。”族长摆了摆手,冲两人道,“那种情况下,我们都还袖手旁观,那宗族又有何存在的意义?
你们引以为戒就好,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是,大伯教训的是,日后我定当时时记在心底,保证不在就犯。”俞秉贵心里无奈,但面上还得恭敬地应着。
“说回兰儿这头。”族长将目光转向俞诗兰,“兰儿丫头啊,这束脩多少都收点儿吧。”
“听你大爷爷的吧,闺女。”俞秉贵也附和道,“就像他刚刚说的,无规矩不成方圆。
况且咱们村里又不光是族亲。
少收点,意思意思,让大家伙心里好受点。
至于来年的事儿就来年再说吧。”
“哦。”俞诗兰应下,又看向两人道,“那你们说我收多少合适?”
族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冲俞秉贵道:“你拿个主意。”
俞秉贵点了点头,道:“启蒙夫子一年的俸禄通常在二十至三十两之间。
咱就按十两一年平摊到各家吧。
大伯,你觉得呢?”
“可以。”族长点头,“明天修整屋子前再开个会,我跟大伙儿仔细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