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领的救济粮。”瞿墨深笑道,“按人口,可以领到秋收的时候,这里是两个月的。”
俞诗兰估算了下粮食的重量,“吃不饱饿不死。”
“可不嘛。”吴芸在旁边接话道,“而且还都是粗粮,不过总比没有强吧。要知道好多难民现下可都是身无分文的。即便现在动手开荒,至少都得秋收时才会有产出。有了这些,渡过眼下的难关是没有问题的。”
“这玩意儿放那,到时混合在那些粮食里正好。”俞秉贵抱起粮食,边往里走边轻声说着。
“我看行。”吴芸说完,又冲俞诗兰道,“闺女,咱们常买的那间糕点铺子又出了新的糕点,我买了些,你这会儿要尝尝不?”
“我还不饿,等饿了再吃。”
刚说完,瞿婉怡带着两个孩子进了院子。
吴芸连忙给每个娃都拿了些。
瞿婉怡道谢后,见她去了灶房,自个儿也跟了进去。
“婶儿,要做哪些?”瞿婉怡挽着袖子问道。
“你会做饭?”吴芸有些惊讶。
去县城路上的那番话,她也就着窗口听了个完全。
这婉怡可是大户人家里还算得上受宠的小姐,那嫁的人家还是一众姐妹里最好的,怎么着都该是有人伺候的那类型才对。
会做饭可就有些稀奇了。
“婶儿也别觉得奇怪,在娘家的时候的确是什么都没做过,到了婆家才会的。”瞿婉怡笑笑解释道。
“这样啊,行,那你给这菜理理。”
想起瞿墨深说的那句“世事难料”,加上她此刻的这番话,吴芸大抵明白了几分,也就不再多问了,顺手便将菜篮子递了过去。
这边,瞿立轩兄妹俩洗完手,走到俞诗兰面前,扬了扬道:“姨姨,我们手洗干净了,可以剪药材了吧?”八壹中文網
俞诗兰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转身从棚子里取了一小捆药材出来,笑道:“没那么多小剪刀,你们一人剔叶子,一人剪,可好?”
两小只点点头后,拿着药材去了台子旁。
俞诗兰这才走到瞿墨深身边,轻声道:“没生我爹娘的气吧?”
“怎么会?”瞿墨深侧头,看向她,眼底一片笑意,“他们疼你,才会考虑得多些,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他们其实也挺疼你的。”俞诗兰边整理着额前的碎发边道。
“我知道。他们愿意把我当亲儿子疼,当亲儿子照顾,但唯独就是不愿意让我做女婿。”
瞿墨深说完,又叹道:“其实过他们这关,比我想象中的轻松了一万倍都不止。”
抿着唇想了一下,才缓缓道:“大抵就是那种,我以为是千沟万壑,没想到却是一马平川。”
“对了,兰兰,我问你,谁告诉你,我的工作是在悬崖峭壁上的?”
上午听俞秉贵说到这段时,瞿墨深心底老郁闷了,都不敢去想,这丫头还有多少隐忍,是他不知道的。
“病人说的,都是在那片生活或是工作过的。”俞诗兰握着刘海的手一顿,目光移向他,“我也在网上搜过的。”
瞿墨深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说要瞒着你,是习惯了那样的环境,真不觉得有啥危险的。”
俞诗兰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