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魏左眼棱缝裂,乌珠迸出。
老二魏右眼角出血,面部淤青。
且兄弟俩裸露在外的部分无一不是皮开肉绽。
瞿墨深一脚踩在魏左的胸口,手上的木板往下直杵魏右的胸口,抬眸,冷冽的环视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征愣了的两家女眷以及地上一群或抱胳膊,或抱肚子,或抱腿的汉子们,出口的声音更是让人如坠冰天寒雪中。
“欺负俞二叔一家,就是欺负我瞿墨深,不怕被我拧脖子的,就只管放马过来。”
杨老太目眦欲裂,胸口起伏不停,拉着捂着眼睛站在身后的杨光林,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去,写状纸,上衙门告他们欺负难民。”
孙氏几人又一次傻眼儿了,糟糕,怎的把那条破规矩忘记了?
自己受罚不要紧,可连累族长怎么办?
正心急火燎之时,又听瞿墨深嗤笑道:“难民?”
孙氏等人顿时明白过来,心里跟着一松,默契十足地将手里的木棍等物,“唰唰”地扔进魏家的院子,嘴里还一本正经。
“我们可没欺负谁,就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可不嘛,我就是路过,碰了巧而已。”
“咋的?还不准我们看热闹了?”
“不想让我们看,那你们就关起门来闹嘛。”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俞秉贵夫妻俩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杨老太更是差点晕倒在地,反手对着杨仲林就是一巴掌,“没用的玩意儿。”
杨仲林捂着脸,咬了咬牙,好半天才松开手,脸上一片沉静。
上前几步,冲俞秉贵几人拱了拱手,诚恳地道:“俞东家,今日之事,是小女年幼无知,我代她向您及夫人赔罪,东家有何要求尽管提。”
“杨仲林!”
而杨仲林却是对身后的嘶吼声充耳不闻,只拱着手,等俞秉贵说话。
片刻后,俞秉贵才咬着牙,问道:“敢问杨老爷,令爱芳龄?”
杨仲林心底疑惑,但面上表情未变:“将将及笄。”
“那比我家那闺女还要大上一些。”俞秉贵说完,抬眸盯着杨老太沉声道,“再问杨老爷,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辱骂,说你家夫人是靠色相勾人的老妖精,闺女是靠色相勾人的小妖精,你们当作如何?”
杨仲林眼皮一颤,只觉气血上涌,头皮发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孙氏几人闹喳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呸!你家才是靠色相勾人的老妖精和小妖精。”
“吴氏出门支摊子,哪次不是秉贵跟着的?你们知道个啥?”
“小小年纪,眼睛便不好使起来,那兰儿丫头整日待在村里,出门的时间都少有,岂是能让你这么污蔑了去?”
“魏家的,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当年逃难到我们村,我们几家顶着风雪给你们一家凑了衣裳。你不但不教导儿孙记我们的好,还处处恶心我们,现在更是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你们冻死在村外。”
魏老太看了眼被瞿墨深压制住的两个儿子,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将目光转向最后说话的梁氏,嘴上依旧倔强,“你那是污蔑,我可没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