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才撩起帘子看向俞诗兰,“你……可曾给人缝合过?”
正思索得出神的人儿不禁一愣,咬唇看向他,心想,哪里来的贵公子?
“嗯?”见她不说话,萧煜珵只得又一次出了声。
俞诗兰回神,看着他,回得诚实,“没有,不但没有给人缝合过,甚至手里头连工具都还没有。”
萧煜珵眼底的迟疑更甚,拧着眉头,再次垂下眸子,没再说话。
俞诗兰将人的迟疑看在眼里,便道:“他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暂时没有问题,也可以先观察着。
他失血过多,出现了冷颤,所以要注意保暖。
且尽量少搬动他。
我现在出了不了村,刘爷爷按症状下药即可。
若是决定缝合了,就派个人过来接我和我爹以及瞿家哥哥。”
家属不信任医生这事儿,她见多了去,自个儿也遇到过好几回。
只要不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她都不会觉得有啥。
其实不但是她,大多数的白衣天使都是那么种心态。
毕竟家属担心亲人,心情急躁点儿也是难免的。
心思被小姑娘看穿,萧煜珵也没觉得难堪或是其他什么的,只冲俞秉贵道:“既然他不适宜搬动,那我们便留在村子里,还请大叔给安排安排。”
俞秉贵看了看身后的茅草屋,有些无语,回头用眼神儿问他闺女,“咱们家能住人?”
俞诗兰同样用眼神儿回答,“那我们不是人?他们也不是?”
“……”
他是那意思吗?
这糟心的闺女……俞秉贵不想搭理了。
拱着手冲马车里的人道:“公子啊,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们安排住处,实在是这家里着实没有多余的屋子了。”顿了一下,又道,“不但是我们家里,村里大多数人家里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萧煜珵点点头,笑道,“没事的,大叔,我们可以住在马车上的,只需要在院子里给我们寻个空处就好。”
“公子!”萧近不赞同地开口喊道。
“无需多言。”萧煜珵近乎平淡的说着。
萧近却从中感受到了不可拒绝之势,只得闭上了嘴,恭敬地在一旁候着。
俞秉贵也不赞同,更多的还是想拒绝,“那个,公子,这也太委屈您了。”
“无妨。”萧煜珵摆摆手,温声说完,下了马车,又吩咐萧近,“去安排吧。”
“是。”萧近拱手应下,离开前还是没忍住,看了俞诗兰一眼。
若不是他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怕真的是要和表少爷那般,觉着主子是看上这农女了。
俞秉贵无奈,只得牵着马车进了院子。
瞿墨深见状,也牵着另一辆马车跟了进去。
将萧煜珵引至以前练字的台子坐下,吴芸给几人上了水,便回灶房做晚饭了。
俞诗兰和刘大夫聊伤患的情况。
俞秉贵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陪着。
瞿墨深则收拾那还没做完的药箱。
两个小的扒拉着棚子的门框,瞅着外边的一群人。
瞿墨深好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抬手将两人招到了身边,让他们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儿,缓解他们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