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也有亲戚朋友吧,谁又不是铆足了劲儿地想要将自个儿的人摘出来?
先河一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相效仿呢?
萧世子通融了他,那不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吗?
不过叔不去也是好事儿。
叔不去,兰兰也就没去的必要了。
他也就不必担忧她的安危了。
俞诗兰一时高兴,没嚼出他的言外之意,拉着他进空间取蜂蜜了。
——
又是一个月过去,有的村民家粮缸已经见了底,去粮店一问,那价格较之往年,已经上涨了近一半。
摸了摸兜里的银子,想着家里娃饿得半夜起来喝凉水场景,最终还是咬着牙买了二十斤,打算给娃娃和老人熬点稀粥填填肚子。
像这样的人家不只一户,族长那边很快便知道了。
和俞秉贵商量后,在族里宣布了俞秉贵家囤粮的消息。
还找了个在俞诗兰看来特高大上的理由,那便是他们一家这一年多赚的钱都来囤粮了,所以到现在还住着茅草屋。
大伙儿恍然大悟的同时对俞秉贵一家三口更是感激。
因着能拿出来的粮食有限,只有本村的村民有购买的资格,那价格自然是比粮店里便宜了一半都不止。
难民们不是没有眼红的,也不是没想过上门逼迫俞秉贵一家卖粮食给他们,可村民们都狠狠地盯着他们呢。
一旦上门,招惹的可是整个安平村。
虽然平王有令不得欺负难民,但粮食可是关乎着性命,真要闹到官府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魏家还好,有杨家那个大户在,不管咋样总是有一口的。
孙老太厚着脸皮上了门,俞秉贵就俩字:“不卖。”
有事没事儿的就想欺负他闺女,还想他卖粮给他们,想得美。
孙老太没办法,只得找上了王家。
深知他们恩怨的王家是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孙老太只得又找到了魏家。
魏老太就更绝了,捧着一大碗白米饭,跟她哭诉,“老姐姐也,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看别杨家有钱,可每顿也就给我们这么一碗白米饭,我们也才将将够吃,至于米缸里那些都是粗粮,吃着硌嗓子,想来你也不会要的。”
没买到便宜粮,还揣了一肚子气的孙老太,回到家便狠狠地骂了起来。
俞秉贵家、王家、魏家、杨家,甚至是整个安平村,都没逃过她的嘴。
可她骂得最狠的却不是俞秉贵家,而是魏家,骂完还冲魏家的方向唾了一口,“呸!也是接难民那天,老娘不在那儿,否则有你个死老婆子啥事儿?还想沾光?”
突的眼珠子一转,若是和杨家成了儿女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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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一日三跪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俞诗兰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拿着瞿墨深新做出来的纸巾去了茅厕,虽然比不上卫生巾,还要时时更换,但也比用月事带舒服多了。
刚坐回台子前,吴芸便端着红糖姜水走了过来。
端起尝了一口,笑眯眯地道:“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