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俞诗兰从空间出来,便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
一身大红衣裳,头上插花带银,脸蛋和身形都有些圆润的妇人,见着她后,立即开了口。
“哎哟,这就是兰儿姑娘了吧,长得可真俏呐,就跟那出落的水葱儿似的,比城里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都还俊上几分呢,东家娘子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俞诗兰顿时明了来人的身份,想着除夕那日奶和大伯母的耳提面命,佯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和人打了招呼后便退回了房里,实则躲在门后面偷听。
何媒婆对她的礼数是满意极了,逮着便是一阵猛夸,一会儿俞诗兰懂事儿,一会儿吴芸会教的,句句说到人心坎上,气氛一时好得不得了。
作为这十里八乡风评最好的媒婆,经何媒婆嘴的姻缘数不胜数,可见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去年大半年没开工,但人也没闲着,将十里八乡里的小伙子大姑娘都给摸了个透。
自然也是知晓俞秉贵和吴芸都是实诚不虚夸的人,故而说起正事来也没跟往常那般吹嘘,言语间更多的反而是实在。
俞诗兰听了一会儿,便收回身子,回空间做药丸去了。八壹中文網
事实上,何媒婆并没有待多久。
是以,当俞诗兰从空间出来时,人已经离开好一阵了。
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清清冷冷的村子,俞诗兰不禁道:“我怎么感觉今年回娘家的人少了许多呢?”
“比起往年,是少了许多。”俞秉贵边收拾柴火边道,“征兵走了一部分人,有的家里就缺了人手,那自然就走不开了。另外,因着咱们村以徭役代兵役的事儿,没少嫁出去的姑娘回来哭求,最后却没得到满意的结果,和娘家生了嫌隙,估么着这过年也不咋愿意回来吧。”
“难怪人家说,考验啥都别考验人性。”俞诗兰感叹道。
“管那么多干啥?咱家又没遇上。”俞秉贵没把这些事儿放心上,便随口回了一句。
“嗯。”
——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饶是俞诗兰再不讲究,王氏和俞秉贵夫妻俩还是看了日子。
挑挑选选的,最终将纳彩的日子定在了初八,正好也避开了俞文高成亲的日子。
也不知道何媒婆是怎么操作的,反正自打她上门后,不管是俞诗兰还是瞿墨深都没再受到其他媒婆的一丝骚扰。
乐得轻松,俞诗兰干脆拉着瞿婉怡在村子里转圈圈。
一回到家便忍不住吐槽,“都说媒婆的嘴哄人的鬼,今儿我可算是领教到了。”
“听到啥了啊?闺女。”吴芸忙活着手里事儿的同时,笑着问道。
“听得可就多了去了,什么福隆镇的富户,县里的在衙门办差的,隔壁村的地主家,还有某个村的养猪大户,哪一个在媒婆的嘴里,都跟天人之姿那般。”
整得她都快以为这古代到处都是优质男人,一捡便是一大堆似的。
“噗~”吴芸没忍住笑了出来,“人就靠那张嘴吃饭的,没点儿真本事行么?”
顿了一下,又道:“你大哥那边呢?”
“光今儿一上午都三媒婆了,我大伯母那眼应该都花了。”
“再花也会给你大哥挑个好的。”
“嗯,这个我信。”俞诗兰说完转头看向瞿墨深,“早点儿给房子的图纸画出来,让奶和大伯母她们都看看,合适的话就一起修了。”
“已经在画了,放心吧。”瞿墨深看着她,柔声道。
——
初八这日,何媒婆带着瞿墨深精心准备的,那寓意吉祥美满的三十样礼品上了门。
其中最为惹人眼球的便是那对拴着红绸还抖擞着翅膀的大雁。
俞诗兰总算是明白瞿墨深年前偷偷摸摸进云泉山的原因了。
接着便是问名,求八字庚帖。
虽然瞿墨深早已经一清二楚,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再来便是纳吉,瞿墨深将自己亲手所写的聘书交给了俞秉贵夫妻俩。
过了纳征,已然是正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