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傻孙子，直接叫奶奶，师奶是什么鬼。”
战小夏的小肉手顺着大黄狗的天灵盖，笑容慈祥又和蔼。
大黄狗：“(❍ᴥ❍l|l)”
老头：“......”
韩东闯的脸，难看的像一坨摔在地上又被人踩了一脚的烂地瓜。
这是哪来的臭丫头！穿的这么二，还这么会占便宜！
就在他开口正要呵斥的时候。
战小夏转过脸，五官比春天里绽开的花还灿烂，先开了口。
“这位黑哥哥，你长得，好帅呀！”
“……”
简单一句话，就像夏日里的空调，一下子就把韩东闯心里刚才的躁火给冲灭了。
还是头回被个小丫头夸，他心里美滋滋的。
无意识地甩了一把刘海，说道：“还是小孩愿意说真话啊，眼光不错！”
“嘻嘻！我眼光可好了！刚才离你们好远呢，我都一眼看出谁是狗。”
战小夏手上摸摸狗头，眼神却坚定地锁着韩东闯，“是不是啊，孙子？”
“……咳咳。”
哪里怪怪的？
韩东闯说不上来，反正，只要是夸他帅就是她对！
他扭头看老人，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一如既往地那副神色自若的样子。
吸烟吐雾，悠哉乐哉。
看着老头那沉浸的表情，韩东闯拘谨地不好开口。
这时恰好兜里的手机震响起来。
该死的电话终于来了！
韩东闯立马拿出电话按下接听：“喂，要开始了吗？”
“好，我马上就到。”
说完，飞快收起手机。
在老头面前躬了个身，道：“大叔，今天我的事就再次麻烦你和师傅了。”
老头眯着眼，轻点头，示意应下了。
韩东闯安心一笑，最后看了一眼战小夏和大黄狗的方向。
转身要走，战小夏临时高声道：“黑哥哥一定是去参加比赛吧，祝你拿第一哦！”
韩东闯看她，突然不屑。
呵，那不是毋庸置疑的么，还用你个小丫头片子来祝？
转过身没搭理。
战小夏纯真的眼神瞬间转为冰冷。
倒数。
第一呢。
韩东闯刚迈出第一步，又被一只枯老的手臂给挡住。
“那盒烟，给我老头子留下吧。”
老头半眯着的眼睛微微抬起，语气像深秋夜里刚冻上的冰碴子，沁的人身上直发凉。
似乎对于烟这一头，他都固有的有些执念。
“呀，大叔，这本来就是给您带过来的，我给忘了，给忘了。”韩东闯马上将烟盒恭恭敬敬地递到老头的手上。八壹中文網
老头一笑，满意了。
等韩东闯离开之后，他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嘴里轻蔑地吐出两个字来。
“傻驴。”
恰巧战小夏对此深有共鸣。
她背起小手，跳着小碎步子，非常自来熟地坐到了老头的旁边。
“我也觉得那哥哥的脸，黑不溜秋、长不拉几地像头驴子。”她说。
然后离地的小脚腾在空气中荡啊荡，荡啊荡。
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好一会儿，声音发着甜，看着老头，嗲里嗲气地问道：“我们杂耍团招人，唔，老爷爷有兴趣带着您的狗加入我们吗？”
“......”老头不说话，又开始一脸享受地吸烟。
战小夏见状嬉笑，伸手比出个“六”：“保底八千哦。”
“......”老头视而不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战小夏愣了愣，双臂撑着座椅站了起来，作势扫兴离开。
刚站起身，又道：“可惜了，八千能买好多烟呢……”
说完，身后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
“八千？”声音顿了顿，“够买多少盒烟啊？”
战小夏背对着老头，嘴角牵出鄙夷的笑意。
上钩了。
她转过身，自信又神气地挑眉。
“烟？多少盒我一个小孩子自然是数不过来啊，不过一个月里，保证能管你抽得赛过神仙就是了。”
老头一听，露出黄牙，称心地笑出声：“呵呵，啧，管够，赛神仙，呵呵呵……”
转而怔然一愣，两颗浑浊的眼球斜瞄着战小夏，脸色比冬日里的森林还要阴沉：
“小娃娃，你倒是先说说，老头子我这一身皮包骨头，你看上我哪点本事，能去你们杂耍团？”
老贼脑子不钝啊，反应挺快。
不比这个世界的俗人，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就是被钱给糊了脑子。
战小夏心里藏着狡黠。
脸上却真挚无比，讳莫如深地小声透露出五个字：
“女人的。”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