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娜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试卷集，生怕自己一使劲就把它弄坏了。
看着她谨慎的模样，柏禹冰连忙阻止，“可别光嘴上说着感谢呀，要真正物尽其用。这些笔记我之后估计也不会再用到了，所以不用想着还给我。你可以自己好好保留，不必担心弄脏弄皱什么的。你随时都可以在上面记录知识点。”
“真的吗？免费送给我的吗？我真的可以自己留着吗？”伊莱娜欣喜抱着笔记，再三确认。
柏禹冰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哇哦，你可真是太好了！谢谢小柏老师，我会好好使用的。”
“害，我俩啥关系啊。一点小事，犯不着说谢谢。”
啥关系？
师生关系？滑手与冰迷的关系？
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行啊。
这么厚的一沓笔记，肯定花了不少时间才能整理完成。即使将来用不到了，也得好好珍藏。哪怕装订成册拿去卖，也能赚不少钱。
结果柏禹冰二话不说就送给了她，完全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伊莱娜如获珍宝般将笔记轻轻地放在了书桌右上角，下定决心，“为了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那我就，下次月考考进班级前十？”
“嚯，那你这目标可真不小呢。你让我想起以前高二的时候，我们老班为了鼓励大家好好学习，弄了个奖励制度。成绩在班里每进步十名，奖励百元。”柏禹冰掰着手指算了算，“按照这样的算法，一口气进步到前十的话，那你可就要成为富婆了。”
“你们老班真会玩，可惜咱们不搞这一套，就算我考个第一也没有用呀。”伊莱娜有些遗憾地说道。
“没有也挺好的，我们应该为了学习而学习，而不是为了那点奖励。而且虽然看着这奖励力度大，但是想要在短短一个月内进步十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得下苦功夫学才行。当时大家都觉得这奖励好，都铆足了劲学，结果一学期下来，咱们班好像也没几人得过那个奖，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那么问题来了，设立这种制度时老师有没有想过会玩脱。会不会有学霸为了拿到奖励，故意考倒数，然后下次考试再考个高分呢？”
“小朋友，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柏禹冰唇角一勾，“不过我还真尝试过。有次月考，我故意每一题都填了错误的答案，最后成功考了个年级倒一。”
伊莱娜饶有兴致地听着，“然后呢？你成功赚到人生第一桶金了吗？”
柏禹冰接着说道，“当然没有。因为老班得知这件事后都要被我气晕了，把我请去办公室喝茶，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还告诉家长了。当晚回家我就被“竹笋炒肉”，混合双打了。所以这种办法不可行，咱们呐，还是得脚踏实地。不过说回来，我觉得你也不用考进前十，那太难为人了。只要进步十名，奖励就给你安排上。”
“提问！奖励是什么？”伊莱娜瞬间来了兴趣。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你先实现这个小目标吧。奖励咱们以后再议。”
“哼，那你可太小看我了。我不要只进步十名，我就要考进前十，你等着瞧好了。”
“好呀，我等着。”柏禹冰失笑，“听说你们上周有小测验，卷子呢？拿来给我看看。”
说到这儿，伊莱娜理直气壮地拿出了数学小测满分的试卷，扬着骄傲的小表情，“我这个月的进步超大的。看，我也是既能考40分，也能考满分的人才。”
为了避免被误解，伊莱娜还特意强调：“而且是班里唯一的满分噢。”
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
柏禹冰没忍住，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头发，“好，你最棒了！看来再过不久我就要失业了。”
“怎么会呢？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每周最期待的就是上你的课了，如果你走了，我的人生又要少一大乐趣。”伊莱娜慌了，这倒是她未曾想过的问题，“再说了你是来辅导我的中文的，又不是来提高我学习成绩的。我成绩的好坏，也不影响你的工作呀。总之，你不会失业的。”
她有多喜欢柏禹冰的课呢？
如果不是担心柏禹冰累垮，一周两次的课，她恨不得能加到一周五次。
柏禹冰叹气，“我是说，你太伶牙俐齿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可能都要说不过你了。”
伊莱娜噘嘴。
柏禹冰忙不迭地安慰道：“好啦，开玩笑的。别担心，只要你还没有赶我走，我就会照常郊区学校两头跑。我也不舍得辞职呀，你可是我见过最最最聪明的学生了。”
尽管每节课两个小时的通勤很辛苦，但值得。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学生进步飞速更快乐的事情了。
“可是…我应该是你的第一位学生吧。没有对比，我怎么能是最最最聪明的学生呢？”伊莱娜发现了盲点，“你别敷衍我，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没有敷衍你，这就是我的真心话。”柏禹冰真诚地看着伊莱娜，努力解释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未来我会遇见多少人，你都会是最独特，最聪明，最讨人喜欢的那一个。”
“嗯。”伊莱娜故作高冷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实际上心里却乐开了花。
末了，她补充了一句：“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最最好的老师。”
好端端的考前分析会莫名变成了大型商业互吹现场，柏禹冰无奈地扶额笑了。
他终于能理解老师们为何总能从一个知识点扯到家庭狗血剧了。
他试图拐回原点，“回到刚刚的话题。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高中知识不会涉及到很深的内容，更多考的是灵活解题的能力。当你掌握了套路和方法的时候，再也没有题目可以难倒你了。在这件事上，每个科目都是一样的。”
伊莱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好像能明白你的意思。花滑也是一样的，在学第一种四周跳的时候，我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成功跳了出来。但那之后，训练四周跳就有迹可循了，别的四周跳很快就顺利落冰了。”
“是这样的理没错。看来关于备考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只准备了这些。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那么，你想听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