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阿姨,你别这么说,毕竟有些事情我们也是根本就没有办法预料的。”唐辞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叶浅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妈妈的感觉一样。
如果自己妈妈还活着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是在这番场面的,唐辞轻轻拉着叶浅阿姨的手,微弱的声音满是关怀,“叶浅阿姨,你能够醒来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成为植物人了呢。”
“傻孩子,之前夜风误会了你确实是他混蛋,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叶浅此次过来就是为了向唐辞赔道歉的额,毕竟陆夜风之前误会唐辞以及对唐辞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他都已经跟她讲了。
“叶浅阿姨,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也没有再次提及的必要了。”唐辞现在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么会在意之前陆夜风是怎么虐待她的呢?
毕竟过得去终将会过去,唯一不变的是留在她身上的那份痛苦的疤痕,无论时间过去多久都没有办法抹去。
“说一句不太公平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与陆夜风能够在一起的。”叶浅说着突然叹息一口气,“按说你们成年人的事情我本不该插手,可是陆夜风对你是一片真心的,之前是被青柠蒙蔽了双眼,现在他已经将那个女人亲手送到监狱了。”
换作之前唐辞可能觉得心软就原谅了陆夜风,不过现在看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回头了。
因为人一旦被同一个人伤害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发生。
她也并不想讨好谁,只想自己过完这最后的几天日子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对于唐辞来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死去都变成了一种奢求。
“叶浅阿姨,其实不瞒你说,我跟陆夜风之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复合的。”唐辞沙哑的嗓音满是冷漠,她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违心地去说一些什么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了这个决定叶浅阿姨也就不再勉强你了,只希望你的身体能够尽快好起来。”说着,叶浅擦擦眼角的泪水,她是从心里心疼唐辞,觉得唐辞来这人世间走一遭真的是太痛苦了。
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好好对待她呢?
“好,谢谢叶浅阿姨。”唐辞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她还是明白自己的生命早就已经走到了尽头,根本就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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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行回到傅家老宅整理唐辞的衣柜却发现有一个小箱子,泛黄的小箱子用纸胶带密封,像是很久都没有人触碰过。
傅景行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傅景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信封堆积在一起,那些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拆开其中一个信封,稚嫩的文笔写着一行又一行的情书,傅景行自然而然地认出来那时自己曾经给唐辞写的情书。
其中也包含着生日贺卡、过节祝福以及他对她的告白。
“阿辞,相信我,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一起走。”
傅景行冷漠的杏眼满是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看着看着以往的情形仿佛就浮现在自己的面前,久久不能离去。
“阿辞,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过了十几个年头了,未来的路上我们也要一起拼搏、加油啊!”
在信封的后面都精心刻有唐辞的回复语,“好,阿行哥,我也永远爱你。”
年少时的她与他之间的感情是有多么纯粹,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事情,有些变质了。
变质的感情就会变得慢慢腐臭,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
傅景行拆开一个又一个地信封,细细品味着有关他们之间的所有回忆,仿佛一切的一切就只是发生在昨天而已。
如果那场的场景可以重新来过,傅景行一定会将唐辞紧紧搂在怀里,哪里都不让她去,她只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傅景行哭得像一个小孩子,撕心裂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唐辞对他的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可是自己却一次次选择侮辱、伤害她,最终将她推入危险的深渊中。
“别哭了,唐辞现在还需要你去好好照顾呢,放心吧,家里都有我管着,一时半会还是可以的。”刘婶拿来一个行李箱放在傅景行的面前,行李箱内装着唐辞的换洗衣服。
傅景行接过行李箱点点头,“嗯嗯,好,放心吧,我一定会不让你失望的。”
“记得要把唐辞平平安安地带回来啊,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说着,刘婶默默擦眼泪,她不想让傅景行再担心她什么,目前治好唐辞的病情才是关键所在。
傅景行将那些信封放在车内小心翼翼地保存,这些是唐辞留下的青春的足迹,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弃。
收拾好之后傅景行开车朝着商场内走过去,他准备与唐辞办一场浩大且盛世的婚礼,毕竟之前的那场婚礼傅景行表现得很是随意。
而现在傅景行想要重新娶唐辞一次,他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
肯定会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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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夜风一直守护在唐辞的身边哪里都不去,他也不会说什么过激的话,害怕伤害、刺激到唐辞。
没多久,唐辞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来很累了。
一天中用来睡觉的时间可以说是变得越来越长了,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会永远沉睡、再也醒不过来一样。
唐辞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相反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脱,一种可以摆脱人世间所有苦难的解脱。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唐辞的身上,唐辞感觉暖暖的,莫名觉得有些亲切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唐辞也分不清楚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中。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伸出手拥抱她。
唐辞用力地睁开眼去回应,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唐辞才看清楚那个人是沈南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