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特意将闹钟设在了六点整,一大清早就退了房,由于住处就在老火车站附近,没走多远就到了鹿鹤市场的公交车站,等了十来分钟,终于坐上了5o3路公交车。卍卐八一小說網w`w-w、.-8-1-z、w-.`c`o、m
李逍遥一直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希望能够游遍天下大好河山,再加上写作需要,索性来了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公交车抵达随县后,李逍遥迅地下了车,径直朝炎帝神农故里风景区走了过去,随即在景区的售票窗口买了张票。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又是淡季,景区内并没有其他游客。李逍遥倒也乐得清净,沿着一条柏油路步行上山,山路不算崎岖,道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就好像两排绿色的屏障,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味。
李逍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美景,偶尔会看到一两个当地的老人家,要么背着篓子,要么拄着拐杖,甚至还有结伴而行的,彼此搀扶着,给予对方最坚定的支持。
作为一枚悲催的单身狗,李逍遥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态,暗中加快了度,不多时便踏上了九拱桥。八一中文网w-w-w、.
中国历来有“崇九”的文化,《楚辞》中就有这样的表述:“九者,阳之数,道之纲纪也。”由于九是阳数的极数,但凡极尊之事物,都会跟九扯上关系,譬如九五之尊、九鼎、九卿等等。
这座九拱桥也不例外,桥身有九个拱门,上面雕刻着龙翔凤舞的纹饰,古朴浑厚,深藏若虚,不禁让李逍遥想起了《周易》中的一句话:“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九拱桥犹如一根纽带,横跨烈山湖两岸,连通寻根拜祖之路。远有青山环绕,千岩竞秀,近有碧波万顷,树影婆娑,湖光山色,风景这边独好!
李逍遥不疾不徐地走过大桥,抬眼便看见一道古朴大气的大门,亦即华夏始祖门,借鉴汉代早期门阙合一的形制,由一个主门和两个侧门组成,正面和背面分别刻有“华祖”、“农宗”四个鎏金大字。
李逍遥顿时肃然起敬,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衫,满怀虔诚之心,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紧接着就看到了一座像火一样的建筑,便是遐迩闻名的“圣火台”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自从燧人氏钻木取火后,神农氏进一步修火之利,用火烹制食物,烧制陶器,炎帝也因此得名。关于这一点,平民学者皇甫谧在《帝王世纪》中做过如下表述:“有圣德,以火德王,故号炎帝。”
冯友兰曾在《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中说过:“并世列强,虽新而不古,希腊罗马,有古而无今,唯我国家,亘古亘今,亦新亦旧,斯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者也。”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上古圣贤点燃了文明的火种,我辈当自强,以弘扬传统文化为己任,继往开来,再创辉煌!
李逍遥自然是一个坚定的中华民族主义者,听过“圣火台中走一走,红红火火全都有”的说法,便也尝试了一下,从圣火台的底座穿了过去,旋即缓缓地走上了七步登天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庄严的大殿,两边的钟鼓楼以简练的石亭形制,前边则是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广场,外围由圆形线路环绕,正合“天圆地方”的理念。广场两侧矗立着由花岗岩雕刻而成的八大功绩柱,四周黄旗飘扬,气势非凡。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华夏始祖,李逍遥一直敬仰有加,越是往前走,越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仿佛连脚步都变得无比沉重起来。最终,他还是来到了神往已久的神农大殿,里面供奉的正是炎帝圣像,面容刚毅而慈祥,身躯强健而有力,一手捧着稻谷,一手握着灵芝,喻意着幸福和健康。
李逍遥必恭必敬地对着炎帝圣像鞠了三躬,因有所感,即兴轻吟道:“生是华夏人,死为华夏魂。”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是炎帝这样的圣贤,用挺直的脊梁,撑起了华夏文明的天空,即便千年万年过去,也不会消散,就好像一坛老酒,历久弥香!
李逍遥静静地感受着其中的圣王之道,恍惚中看到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君王,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治世定伦,教化万民,一股崇敬之意油然而生,思若泉涌,脱口成章:“呕心开民智,殚精定人伦。”
“百草传后世,五谷播乾坤。”
刹那间,时空切换,物换星移,李逍遥仿佛回到了那个多灾多难的饥荒时代,是神农氏制耒耜,种五谷,教民众垦荒种地,引领原始文明进阶到农耕文明;为了用草药治病,不惜牺牲小我,亲尝百草,最终因为误食断肠草不治而亡!
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在《一个人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中写道:“生命是闪耀的此刻,不是过程,就像芳香不需要道路一样。”
翻开历史的尘埃,寻觅生命的春光,在英雄辈出、群星璀璨的华夏天空下,神农氏厥功至伟,如皓日当空,闪耀了无数个时刻。
世有炎黄,后有华夏。你是上古世纪的人皇,是农耕文明之滥觞,是神州大地的万王之王,威震寰宇,名垂千古,魂归故土,安享上下五千年的荣光。
李逍遥感觉灵魂深处都受到了震动,眼眶似乎已被细雨浸湿,忘情地吟叹道:“奇功在社稷,千古永流芬!”
随即,似有一股无形的精气直透而出,圣像隐隐地颤动了一下,仿佛引起了共鸣一般!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冷笑传了过来:“附庸风雅!”
李逍遥回头一看,只见来人面如满月,肌似凝脂,身材纤细修长,双腿笔直圆润,穿着一袭轻盈飘逸的雪纺裙,裙摆轻轻摇曳,少了几分冷厉,倒多了几分柔婉的感觉,不冷不淡地回敬道:“请问这位花小姐贵姓?我们好像不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