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拿出两张钞票,递了过去,阿通接过来,装进衣服里面的口袋,“为了钱,我愿意。”
“那为了钱,你可不可以出去找找纳神医呢?”林浅浅又递出了两张百元大钞。
阿通十分乐意的点头:“没问题。”
小伙子嗖的一下就重新钻进了灌木丛中。
也不是知道凑巧,还是他太麻利了,纳神医很快就回到了木屋。
林浅浅赶紧起身,“你好,纳神医,之前给您打过电话,我叫林浅浅,华城来的。”
纳神医在林浅浅的面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跟我进来吧。”
小木屋里是另外的景象。
四处弥漫着中药的味道,林浅浅把傅淮深的医学影像片子,和诊断书,一张张的递给了他。
他倒是看的很仔细,但没有问林浅浅问题。
“纳神医,您看我先生的病,还没有治愈的可能?”
纳神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是有诚心的,但是光有诚心不够,还得有诚意。”
他指了指门外那口几乎要见底的缸,“先把它挑满再说吧。”
林浅浅心口直骂娘。
她一个小姑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弱不经风,连一百斤都没有,他让她挑水?
这是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啊。
“神医,恕我愚钝,表达诚意,只有这一个方法吗?你不是要告诉我,您吃的水,都是来找您看病的人,挑的吧?”
纳神医脸色一变,白了又红,被看透,实属于有点尴尬,“那个,那个……也不尽然。”
“我华城千里迢迢找到您,诚意满满,如果您觉得诚意还不够,您看这样够吗?”
林浅浅把身上背包解下来,打开放到了纳神医的面前。
真是万里江山一片红啊。
那一沓沓的百元大钞,有点亮瞎人的眼睛。
纳神医两眼放光:“也,也不需要,这么大的诚意。”
“纳神医,您甭客气,找到您,您应该知道,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先生一直昏迷不醒,我很怕他离开我,还请求您,随我去一趟华城,可以吗?”
纳神医收回贪婪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林浅浅的面上,“这病说容易治也容易,说难也难啊,我看了他的片子,引起昏迷的原因不是因为脑部受到了重创,而陈年旧伤再加上心脏受伤引发的昏迷,这种病因复杂,想要让他重新活过来,自是少不了艰辛啊。”
这些,林浅浅自然知道,现在她就想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救回傅淮深。
“还请神医出手。”
纳神医拿起手边的笔,在纸上开了一个药方,递给了林浅浅:“一天一副,连服二十一天,会有效果。”
拿着药方,林浅浅一脸的懵:“您不用去看看病人吗?”
“如果没有效果,也就没有……,你也要认命了。”
林浅浅摇头,不,她不认命,“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您应该亲自见一见病人。”
“有些病需要见病人,但是这个病,并不需要,相信我就服,不相信,走出这大山,扔了这药单便是。”
林浅浅没了法子,只好把药单收了起来,想到下山的路,也不知道阿通去了哪里,“神医有见过阿通吗?”
“那小子,早下山了。”
“下山了?那我……”林浅浅一脸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纳神医随手丢给林浅浅一个香囊,“拿着这个,没有东西能靠近得了你。”
“谢谢神医。”
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只能这样,为自己壮胆了。
林浅浅客气告辞,纳神医再次叫住了她:“把你的钱带走,我可要不了这么多。”
他只从里面拿了一沓,其它的并未垂涎。
“您真的不要?”刚刚明明,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怎么还不要了。
“我是爱钱,但只拿属于我的,拿走拿走。”
林浅浅没再推辞,把包包拉好,背上身,往山下走。
下山的路,林浅浅走的很快,一是怕那冷不丁钻出来的蛇,二是这山林遮天蔽日的,让她心生惧意。
林浅浅几乎是用跑的,下了山。
一走出山路,远远的,她就看到,被人掐着脖子在挣扎的阿通,而攥住他脖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费成玮。
“姐,姐姐……”阿通扑腾着,脸色因为缺氧变成了猪肝色。
林浅浅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费成玮,救下阿通:“没事吧?”
阿通急切的呼吸了两口,摇头。
她不悦的瞪向费成玮,“你是想杀人吗?”
“浅浅,你跑哪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个臭小子,就是不说你去哪儿了,没办法,我才跟他开个小玩笑的。”
费成玮一脸无辜,好像林浅浅曲解了他的好意。
林浅浅并未领情,想到他在客房里打的那通电话,不由得眉眼压低了三分:“我去哪有必要跟你交待?阿通是我雇来陪我上山打野味的,你跟个小孩子较什么劲。”
“山上危险,你要喜欢打野味,回华城,我可以陪你去狩猎场。”
“用不着。”林浅浅牵着阿通要离开,费成玮又跟了上来,“我听说神医就在这山上,见过他了吗?”
林浅浅脸色一怔,垂眸和阿通对视了一眼,道:“纳神医,没在。”
阿通适时的说道:“那老小子,玩心可重了,他说了,要过完年才回来呢。”
“看来这趟,白跑了。”
“你来的不是时候。”阿通附和着。
费成玮大概是相信了他们的话,也没再问,走到车边的时候,林浅浅又给了阿通两千块钱,“这钱你拿着,快过年了,算是压岁钱吧。”
阿通把手背到了身后:“还没过年呢,再说了,这钱太多,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小孩子家家的,事还真多。”林浅浅往他手心里塞了塞,“里面还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年轻的小伙子,眼里含着泪花。
林浅浅揉了揉他的脑袋,“可能觉得你像我弟弟吧。”
“那你下次来时,我请你喝酒。”他笑着说。
“等你成年了,再请我喝也不迟,快回家吧。”
阿通明白林浅浅的意思,她想看着他走,想看着他安全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