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能理解李雪林的焦急,但她说来说去,也没说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她不好插言,但她还是希望,无论如何,傅淮深能帮就帮,舅舅在傅淮深两次病倒时,都在帮着他维持公司,这份恩情可不止几百万。
“是不是那个工地出事了?”傅淮深蓦的说。
李雪林也没料到他竟然知道了工地的事情,叹息了一口,“没错,工地出事了,伤了几条人命,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打点,这里里外外已经折腾进一千多万了。”
傅淮深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他起身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支票,开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了李雪林。
“先救急,不够再来跟我拿。”
“其实,不用这么多。”李雪林有点感动。
“这种事情非同小可,用钱的地方很多,你拿着,也跟舅舅说,不要着急,我忙完手头的事情,跟你一起去处理。”
这支票沉甸甸的,李雪林在接时候,看了一眼林浅浅,傅淮深明白她的意思,“浅浅没有意见的。”
林浅浅点头,“舅舅帮了我们这么多,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先去,一会儿淮深忙完工作,会去找你的,我呢,去看看舅舅。”
“好。”李雪林鼻子酸酸的。
亲人就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能挺身而出。
傅淮深也很感激林浅浅的大度,“老婆,这钱借出去,你没意见,我很感动。”
“都是你的钱,你想给谁就给谁呗。”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舅舅现在有了难处,等他缓过来了,咱们再把钱要回来。”他语调轻轻的说。
林浅浅知道他在哄她,傅淮深根本就没想把钱再拿回来,当然了,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少来,给了就给了,舅舅这么多年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这点钱算什么,以你的赚钱能力,也就是个把月就能赚回来的事情。”
“被你这么一说,我更得拼命为你卖命了。”
“好啦,你赶紧工作吧,我去看看舅舅去。”
“辛苦了,老婆。”
从傅氏离开后,林浅浅先去商场买了一些老年人可以用的人参蜂浆,这才去了李清明家。
家里一如既往的冷清,偌大的李宅,就那么一两个下人,空空荡荡的。
“舅舅。”林浅浅见到他还是尊敬的喊人,“这是专程给您买的补品,对身体有好处。”
“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我这里什么都不缺。”李清明说着话,还咳嗽了两声。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她问。
“还是老样子,人老了,不中用了。”李清明又咳嗽了两声。
林浅浅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您还是得注意身体啊。”
李清明接过水杯,喝了口压了压喉头的干痒,“老了,早晚有一天得走的。”
“舅舅,您别这么说,您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会慢慢好起来的。”林浅浅轻轻劝着。
李清明轻叹了一口,惆怅的望向窗外,片刻后,才喃了句,“都走了,也该走了。”
这话听林浅浅心口疼。
她猜,李清明一定是想到了李清怡。
兄妹两个的感情非常好,李清怡的去世,给他带来的打击非常的大,从他的身体状态,可窥一二。
可是这人的离开,哪里讲究什么先来后到的,走的人已经解脱,但是活着的人,还是应该好好的活着,展望明天不是吗。
“舅舅,我和淮深还有雪林,都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的,今天,我过来看您,也是淮深的意思,他让我好好劝劝您,公司的事情,别着急,别上火,一切有他呢。”
林浅浅热切望着李清明,家里现在就这一位老人了,他们这些晚辈比李清明自己,还要重视他。
或许是听到了傅淮深已经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李清明的表情明显看起来轻松了一些,“雪林去找淮深了?”
“舅舅,都是自家姊妹,雪林找淮深帮忙,也是非常正确的,淮深很上心这件事情,您就放心吧。”
李清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颇感欣慰:“有淮深在,我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您啊,就把身体好好的保重好,我们可离不了您这把舵呢。”
李清明看向林浅浅,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替我好好谢谢淮深。”
“舅舅,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安抚好李清明,林浅浅陪着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走了李宅后,她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打转方向,往华城的戒毒中心开了过去。
傅婉去戒毒中心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南然也没怎么来闹,戒毒中心那边也挺安稳的,她准备去看看什么情况。
戒毒中心在华城的远郊,这里有几个操场大的地盘,都用来戒毒人员平时的健康锻炼和放风。
其实,这种地方说是监狱吧,还能随时离开,说不是监狱吧,只要在里面一天,她就没有自由。
这里面,像傅婉这种年纪的人,不是很多,但劳动强度和戒毒管理上,也不会因人而易。
林浅浅去到戒毒中心后,先去登了记,然后就是等着工作人员,把傅婉带来见她。
会客室不算很大,林浅浅等了十几分钟后,工作人员才把傅婉带到她的面前。
傅婉看到她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垂着脑袋,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
“傅女士在这里表现的还可以,但是,如果需要出院的话,还是建议再多呆几个月的时间。”
工作人员对着林浅浅说完,又轻轻的拍了拍傅婉的肩头,“别紧张,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
傅婉点了点头。
空寂的会客室里,林浅浅看着傅婉,轻声唤她:“姑妈,你在这里还好吗?”
傅婉一直垂着脑袋,细长干枯的手指,不停的揪着衣角,看起来有些局促。
林浅浅又轻唤了她一声:“姑妈?”
傅婉蓦的抬起了头,她眼神有些飘忽,眼珠骨碌转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冲着林浅浅比嘘。
这种状态,在林浅浅看来,是极度不正常的。
“姑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