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枘总,要不你直起身子来吧,你这样蜷缩着,会不舒服的。”宋芷言好心提醒。
醉了酒的男人,歪着头看了她一眼,竟然直起身来,靠在了椅背上。
还怪听话的。
他的身子好像坐的不太稳,慢慢的他的头,就靠在了宋芷言的肩上。
她有些不适,想推开他。
又觉得,推开,好像也不适。
靠着能舒服点,就靠着吧,又不少块肉。
孙行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宋芷言丢出一抹尴尬的不能再尴尬的微笑。
“小宋,到家了。”孙行说。
司机很贴心,把她送到了楼底下。
她轻轻的把傅以枘的头挪到一旁,弯身下车,道谢:“谢谢你们把我送回来。”
“别客气。”
她这身子还没转的功夫,后排的另一侧,男人推开车门,也踉跄的着下了车,“到家了。”
孙行赶紧拉住傅以枘:“枘总,是小宋到家了,咱们还没到呢。”
“到了。”他甩开孙行,就往宋芷言的单元门前走。
孙行知道傅以枘的脾气,也不敢硬拦他,只好抱歉的跟宋芷言说,“枘总,喝糊涂了。”
就这样,傅以枘跟着宋芷言回了她的家。
一进门,就进卧室,趴在了她的大床上。
这是什么情况啊?
孙行在一旁也是看的无能为力:“看来,今晚枘总是回不去了。”
“孙部,他要在我这儿睡,我在哪儿睡啊?”
“要不,我给你出去开间房吧。”孙行说着就要打电话,宋芷言制止了他,“算了,我睡沙发吧。”
“委屈你了,小宋。”
“你也要住下来吗?”他要不要贴身照顾傅以枘。
孙行摇头,“我就不用了,明天一早,我来接枘总,你们……早点休息。”
你们?
早点休息?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暧昧。
宋芷言无奈的长吁了一口,这还捡了个大麻烦。
脱掉外套,她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男人,换下拖鞋,准备先卸妆。
虽然自己长的幼相,但也三十岁的人了。
以前对自己有自信,素面朝天,追求者也是络绎不绝。
现在,就算化了妆,也感觉自己老了。
卸完妆后,她又打了洁面泡沫,开始洗脸。
这脸也就洗到一半,卫生间的门,就被砰的一下推开。
紧接着,将近一米九的男人,东倒西歪的走进来,就那样背身站在马桶前……尿尿。
宋芷言看的是瞠目结舌。
他可真没当她是外人啊。
他是喝醉了。
她可清醒着呢。
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这还不算。
男人尿完后,回头要出去的时候,竟然呕了……
那些酒水和呕吐物,全吐在了宋芷言那件古驰的限量款毛衣上面。
“傅以枘,你要死啊。”她真的生气了。
男人没忍住,又吐了一口,宋芷言那件价值不菲,又特别喜欢的毛衣,算是陪葬了。
“傅以枘,你……”
她已经想不出什么更恶毒的话,来咒骂他了。
她现在只想脱掉这件毛衣,赶紧扔掉,然后再洗个澡,好好的洗去这一身的酒味。
但是,这个死男人,好像也很难受。
她伸腿踢了他一脚,“你还吐吗?要吐去马桶吐去,不吐就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没说话,眼睛似睁未闭的,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醉着。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要洗澡。”
他茫然又迷离的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宋芷言,“你洗啊。”
“你在这儿,我怎么洗,你看看你吐的我一身,你怎么这么讨厌呢。”
宋芷言在骂人。
傅以枘却笑了。
她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反正,看他笑,她已经快气炸肺了。
“我在跟你说话呢。”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他也不说话,但还是起身,踉跄着走出了浴室。
宋芷言赶紧把毛衣脱下来,扔进了垃圾筒里,又把弄脏的地面,整理了一下。
末了,她放水洗了个澡。
好歹,难闻的气味都没有了。
吹干头发,她拉开洗手间的门,差点没把自己吓背过气去,捂着咚咚跳的胸口,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你在这儿干什么?偷窥啊?”
傅以枘好像清醒了一些,指了指里面,“我也想洗个澡。”
还知道洗澡。
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吧。
宋芷言让出地方,“那你洗吧。”
“有没有衣服……可以换一下。”他问。
宋芷言一脸奇怪的看向他,“我这里又没有男人住,哪来的衣服给你换,里面有浴巾,凑合用一下得了。”
“哦。”
洗手间的门关上。
宋芷言无语的翻了个世纪大白眼。
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
好困啊。
今晚要睡沙发了。
从衣柜里找了床被子拿了个枕头,她在沙发上铺了铺,准备睡觉。
傅以枘洗澡出来,擦着滴滴嗒嗒的头发,看了宋芷言一眼,“你要睡这儿?”
准备要睡的女人,瞪了他一眼,“你占了我的床,我不睡这儿,难不成睡大街上。”
“床那么大,两个人,又不是睡不开。”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可他们是一男一女,又没有关系,又不熟悉,睡在一张床上?
她可没病。
“我怕你占我便宜。”
“你有什么便宜,让我占的。”男人嫌弃的摇了摇头。
她就知道他嫌弃自己离过婚的身份,心里不由的难过,“我是离过婚,但我也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我可没说你是随便的女人,我只是觉得那床确实很大……”他看了一眼女人泛红的眼眶,“……我睡沙发,你去睡床。”
“别,你日理万机的,休息不好,那岂不是罪过,还是我睡沙发吧。”
“你现在又不是我秘书,我理不理万机,跟你有什么关系?去,睡床去。”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随便,把她刚铺好的被子,压了个结结实实。
“你这个人,一直就这么讨厌吗?”她真的是有点生气了。
“我怎么又讨厌了?”他把床让给她还不行了。
这个女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你就是一直看我不顺眼。”
“我可没有。”
“你就有。”宋芷言一想自己连试用期都过这件事情,她就气的眼眶泛酸,“凭什么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没有试用期,我就有?你这还不是看我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