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的气氛颇有些山雨欲来的味道。
即使是宁王府门口的侍卫也能感觉到。
而作为侍卫首领的吕良却依旧乐呵呵的,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他百无聊赖的拍了拍府门前侍卫的肩膀。
笑道。
“刘二,下了值之后一起去喝酒呀?”
“吕统领,您忘了?”
“前日宁王殿下就吩咐过我们,说最近不太平,让我们这些侍卫多多小心些。”
“呃...”
“那是殿下太过小心了!”
“这可是京城脚下!”
“怎么可能有人威胁到我们王府的安全?”
“别说的那么吓人!”
“统领,话可不能这么说。”
“毕竟是宁王殿下交代过的。”
“若是殿下责怪下来,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又有一名侍卫插话道。
“哼!”
“不过是那个小阉人跟殿下这么说的。”
“真是的,他说什么殿下就信什么。”
侍卫色变。
“唉哟!统领,您快别说了。”
“您忘了前几日您说安总管的坏话被殿下听见了,打了好一顿板子?”
“难道您又想挨板子?”
“现在府里都传说,陛下要废太子了,我们宁王殿下就是新的太子。”
“以后可是要发达了哩。”
“而这其中的谋划,安总管占了莫大的功劳。”
“他现在可是宁王殿下面前的大红人了!”
“哼!”
吕良摸了摸屁股。
一脸不屑。
“什么大红人大功臣?”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阉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那瘦弱模样,我一只手可以打十个!”
“真不知道那小子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不过是说了两句,就要打我的板子...”
“...”
“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我干什么?”
吕良察觉到不对劲。
刚刚还与自己谈笑的侍卫此刻竟然站的笔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哦,不对,是看着自己身后。
他猛地回头。
便见到姜泠珑一张精致的面容上带着薄怒。
“吕良!”
“你刚刚说什么呢?!!”
“你说谁是阉人?!!”
“呀!公主殿下!”
“小人...”
吕良吓了一跳,有些慌张。
“呵呵!”
“喜欢说坏话是吧?”
“我要去告诉皇兄!”
“让他再多打你几次板子!”
“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哎呀!公主殿下!”
“别!”
“小人就是说着玩的...您别在意...”
“您就别告诉宁王殿下了吧?”
“上次打了板子现在都还没好全呢!”
“呵呵!”
“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姜泠珑冷笑着。
“小安子!”
“今天本宫给你出气!”
“咱们进去!”
她招呼着站在身后的安然,不再理会这个五大三粗的吕良,往府中走去。
安然看了看一旁满脸慌张的吕良。
“吕统领,虽然你骂我,我没什么意见。”
“可是还是要小心祸从口出的好。”
“不然这皮肉之苦可少不了咯。”
他笑吟吟的,也并不在意。
转身跟着姜泠珑一起进了府。
吕良看着他的背影。
眼中流露出愤恨。
“哎呀呀!”
“气死我了!”
“你看他那得意样!!!”
“早晚得教训他一顿!”
他咬牙切齿。
“统领,您骂人家都会被殿下打板子,要是打了人家,下场只会更惨!”
啪!
“叫你多嘴!”
“刚刚公主殿下来了,为何不提醒我?”
“你小子这么这么不讲义气?”
“你跟我来!”
“我们去演武场好好交流交流!”
“哎呀!统领别呀!我还要站岗呢!”
“跟我走!”
吕良强行拽着那敢于犟嘴的侍卫往演武场走去。
不过只是刚刚进了门。
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
轰!
他吓了一跳。
眸光看向声音的来源。
却见姜泠珑和安然就站在演武场中央。
安然还端着一根一人长的‘铁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是火铳?!!”
他有些惊疑。
似乎是见到他过来了。
姜泠珑对他挥了挥手。
“喂!”
“吕良!过来!”
“不然我就把你刚刚说的话全部都告诉皇兄!”
“...”
吕良无奈,只得放开被自己强行拉来泄愤的侍卫。
那侍卫脸色一喜,连忙跑路。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他走到姜泠珑跟前,拱拱手。
却也不看不远处的安然。
“看到对面那个了吗?”
姜泠珑指了指对面莫约有百步的木质靶子。
“看到了,殿下。”
“你过去看着。”
“每打一枪,就告诉我们弹丸命中哪个区域了。”
“呃...”
“殿下...小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距离,莫说是命中哪个区域了,就算能够命中都算是谢天谢地了。”
“小人曾经在神机营当过差...火铳的射程最多五十步,超过了,就别想再有什么准头了。”
他看着远处的靶子笃定道。
“让你去你就去!”
“哪里有那么多废话?”
“是...”
他摇摇头,朝着靶子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这次注定要让他目瞪口呆了。
等到姜泠珑将他唤回身边的时候。
他早已经嘴都合不拢了。
眸光死死的看着安然手中的长条“铁棒”
“这...这还是火铳?”
“百步之遥,能中者十有六七!”
“吕统领,听你刚刚说在神机营当过差。”
“你觉得我手中这只铳比起神机营所用的如何?”
安然问道。
“远远不如!神机营的火铳远远不如这只铳!”
“无论是射程还是准头,甚至是射速,都远强于我见过的任何火铳!”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要是这铳能够用在军备上。给边军全部装上这玩意,我大齐何愁打不过那些该死的白鞑呀!”
“哼哼!”
“你可听好了!”
“这东西真是我家小安子做的!”
“比现在所有火铳都好的铳!”
“怎么样?厉害吧?”
姜泠珑拍了拍安然的手臂,仰起头,满脸得意。
即使她根本不懂此物在军事上的珍贵,但是也能从吕良的神情中看出,根本不耽误她得意。
就你这个傻大粗刚刚还骂我家小安子!
现在傻眼了吧?
脸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