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学傍边的别院不大,但是整个山头都被包含在内。
蒙学到别院中间有一座九曲桥,后海的一条水渠从这里流过。成为了蒙学和别院的界限。
“小公子,王姑娘,主上把你们教给老臣了,你们的行止可以告诉我,由我安排。有什么事情最好能够告诉老臣,我可以为您做些准备。”
司空熏住进了桥头的小院子。直接接管了别院。
聂红调过来,负责内院,一半的女卫也跟了过来,不过其它的女卫转入了机密院的暗卫。王府那边的安全交给机密院了。
所以实际上女卫成为了高继冲的专用卫队。不过司空熏管不了女卫,聂红被命令听王婉容指挥。
从王府后面的直道开始,以南的地方直到内城,全部归高继冲了,这包括尚衣局,印书局,膳食房,蒙学,江陵书院,匠作坊的匠作区,整个后山,包括望沙楼,北城外面的造船厂和水军码头。这是高继冲的地盘。
这里准备重新组建新军。
只是新军的要求非常高,必须读书识字。不过什么时候选新军,还没有确定。这要看匠作坊新武器的制造度。
后山里面,匠作区已经分得很细了。在山间正在修建新的直道和货场、厂房。主要是扩建匠器厂,冶炼厂,铸造厂,兵器厂,火药厂。而以匠器厂为最大,因为绝大部分听都没听说,见都没见过的设备和工具,全部在里面制造。
至于以前的营造坊,陶器坊,水泥厂,老式兵器厂则交给了舍人院。
匠作区,包括造船厂,这些全部由吴夏协调。所以吴夏也搬到了别院,只是靠近匠作区的一间小院。
而尚衣局、印书局和膳食房交给了王婉容。
蒙学和书院则是李载仁管辖。
不过所有的这些人全部由司空熏总管。
“其实我已经老了,也不一定能够管多少事,但是你们有什么事,必须要知会我,不要瞒我就行。再就是,小公子虽然聪明,但是总不能就这样混下去,每天都要把大部分时间用在读书上。这个老臣是要管的。”
司空熏有一妻两妾,儿女都已经成家,儿子女婿分别在归州和峡州担任小吏。职位都不高,毕竟他自己本身的职位也不高。搬过来时,还带了两个老妈子和三个小丫鬟。
院子里飘着药香,他得的是慢性风湿,本身就是很难治疗的病,余老和宓乐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养着。
“我还是要去蒙学读书。”高继冲抗议道。
“不行,以前可以,现在不行。小公子和王姑娘最近风头太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小人所趁。”司空熏直接拒绝了。
见高继冲不高兴,就笑道:“不过每天,我会让蒙学派先生过来教。蒙学的新教材也好使要两位核定不是?只是不能杂而不精。必须按照规矩学完课程,通过考核才行。”
高继冲只能无奈的点头。
“除了习文,还要练武。王姑娘和小公子都要练,不然主上和夫人不会放心你们北上。”
“啊!”王婉容和高继冲都愣住了。
高继冲苦着脸道:“不练行不行?”
“不行,万一出了危险,你们如何自救?到那个时候,小聪明不管用。每天习文练武的时间要听我安排。”司空熏非常严肃。
这个老头不比孙光宪,他来就是管高继冲的,不会给高继冲面子。而孙光宪往往会妥协。
“那里不能禁止匠师来找我吧。”
“这个不会。只要不干扰正常的作息时间就行。小公子,王姑娘,你们都还小,还在长身体,要养成好习惯。”
别院,因为地形的原因,修建的十分零散,但是大体上是围绕山顶的主院进行布置。
主院现在就住着女卫和王婉容,高继冲。
主殿,书房,会客厅,小厨房,前后花园,练武场非常齐备。
其它的一些院落分散在四周。
耿先生居住的院落是王婉容和高继冲亲自指定的,紧挨着主院,中间只隔了一个小树林。原本是最大的两个合并在一起的院落。不过修到最后,还是主院最大。
里面主要是冶金、化学和光学三个实验室,算学只是光学里面的一部分。
所以这还是一个一实用为基础的理念。
主院的书房里面,单独有一间房间,其实更加像实验室,不过只是用来演示耿先生他们的研究成果。王婉容和高继冲自己很少使用。
这就是司空熏说的,他们两个人都是耍嘴皮子,系统性练习几乎没有。
就这样,病刚刚痊愈的王婉容和高继冲就被关进了笼子。八壹中文網
于此同时,商议了很久的从江陵到纪南,从纪南到当阳的直道,总算开始修建。
纪南和竟陵的渡口也重新扩建。竟陵因为疫情还没有完全解除,再加上有大量的沟渠需要疏通,所以直道放在了后面。
这些直道是经过了堪舆师的测绘后,划定的线路。由于火药和水泥厂被内阁严格限定由衙门控制,只是准许富户入股。所以建设不是太快。孙光宪还是担心火药过快的透露出去,带来一些想不到的麻烦。
孙光宪想不到的是,交给内阁的只是黑(和谐)火(和谐)药。
而匠作坊已经不生产这种火药,早就改成黄(和谐)色炸(和谐)药了。要用少量黑(和谐)火(和谐)药,还要由舍人院进行采购。
匠作坊的匠人们进步飞快,可是在王婉容和高继冲看来,却是很慢。
不是他们不想造蒸汽机,而是匠人们连铸造和打磨炮管都还在摸索阶段,怎么能够制造符合要求的蒸汽缸体,活塞等等东西。现在他们只不过在不断改进齿轮传动装置而已。
别小看匠人们改进鼓风机和螺旋桨,这个工作正是未来蒸汽机和内燃机的基础。
这东西急不得,所以两个人也不着急了,开始专心按照司空熏的时间安排过日子。
李谷又回到了襄州,安审琦回京另有重用的消息已经传开。很多人以为李谷是来接任的。
郭威在河中府搜查出了很多朝廷权臣及藩镇大员和李守贞来往勾结的书信,言语大逆不道,郭威想上奏朝廷,但王溥劝谏道:“鬼魅在夜里才争着出来,而见到太阳自然会消失。希望把这一切统统烧掉,来安定那些反复无常的人。”郭威就真的把书信烧掉了,不过是当着所有下属烧的。
这未免有示警和宣恩的味道。要是真想隐瞒,偷偷烧掉不行吗?
大军路过洛阳,洛阳留守王守恩自恃位兼将相,肩舆出迎。郭威大怒,找了一个接口不见王怀恩。直接命令保义节度使、同平章事白文珂代王守恩为留守。王守恩但是还坐在客人的位置上,有小吏报告说:“新留守已经在留守府处理事务了”。王守恩大惊,狼狈而归,见家属数百人已经被赶出留守府。
郭威随便就废掉了一个与自己差不过官阶的官员。而北汉朝廷内部居然还认可了这件事。
先不说王守恩该不该废,这实际上已经出了郭威的权利。
没有人对刘承祐说吗?肯定会有人说,只是郭威在朝中势力太大,不在乎而已。
单单这一件事,就足以造成君臣莫大的隔阂。明眼人就预料到北汉变故已经不远了。
楚国,有人对马希萼说,北汉即将大乱,荆南有崛起之势,襄州安审琦调离。此时如果不起兵,确定自己的地位,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于是马希萼征调朗州所有的壮丁组成乡兵,创立静江军;建造了七百艘战船,准备攻打潭州。他的妻子苑氏劝谏道:“兄弟互相攻打,无论胜败都将被外人嗤笑。”马希萼不听,率兵攻打长沙。
楚王马希广听说后说:“朗州,吾兄也,不可与争,当以国让之而已。”
拓跋恒也认为这是唯一的机会,让一个王位换来楚国安定和喘息的机会何乐而不为?但是以刘彦、李弘为的一干大臣反对。并以岳州刺史王为都部署战棹指挥使,刘彦监军,准备应战。
拓跋恒上书说:“楚国内战,无论是胜还是负,都是楚国衰亡的开始。”
八月,拓跋恒逃离长沙,到了江陵。
原本他还请与他同样观点的张少敌一同前来。但是张少敌说:“君王暗弱,但是投敌国则谬矣。我宁愿在死在君王之前。”
拓跋恒跪在低声哭泣说:“先王把希广托付给我,但是希广性格太过优柔寡断,被奸人把持,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如何能够成事?我前往荆南,定求守监利,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把希广劝到监利。前往开封,或可复国,或可活命。请君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