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预感到不好,“迟帅,你可别干蠢事,再熬一熬我们也许能回京城,到时候一切都好了。”
突然迟帅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小蔓,我什么也不做,你不用担心我,你先去卫生所开点药膏,脸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江蔓也担心自己脸上的伤,她想从知青所到卫生所只要十五分钟,迟帅应该做不了什么。
“我去去就回,你千万别出去。有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
迟帅点头说好,看到江蔓出门,他直接强撑着站了起来,腿上的纱布被染成了红色。
最近村子里都在准备年货,他找了一家人花光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只烧鸡,在烧鸡身上抹了巴豆粉。
他提着烧鸡去了顾东的住所,他脸上挂起热情的笑容,对院子里喊道,“东哥,我带了烧鸡,来给你道歉来了。”
顾东吃了四五个煮鸡蛋,正在屋子里睡觉呢,听到这话直接弹起来。
“进来!”
迟帅把烧鸡放到桌子上,“东哥,江蔓都和我说了,是她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这烧鸡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八壹中文網
顾东馋得咽口水,不听他说话拿起烧鸡就啃,看到消失了大半得烧鸡,迟帅脸上的神情硬了起来。
顾东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肚子疼,他拿起纸出门,“你别动我的烧鸡,我回来找你有事。”
迟帅拿出小刀,跟着顾东到了厕所里。农村的厕所都是旱厕,多少年堆积的屎尿没人处理,臭味熏天。
顾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干嘛,你也要上厕所?”
迟帅抿着嘴不说话,趁着顾东脱裤子的时候一把把他推到了粪坑里!
顾东惊讶之下吃了一嘴的屎,整个变成了一个黄色的泥人!
“迟帅,你给我等着!老子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有洁癖的顾东疯了,举手往外爬。这个厕所不高,顾东双手撑着木板,刚探出头来,就看见迟帅那张充满恨意地脸,他拿出小刀快速地在顾东的左右脸划了一个大大的叉,顾东疼得松了手,又掉回去。
“啊,我的脸!救命啊!杀人了!谁来救救我!”
江蔓跑到卫生所,杨大夫看到她的脸问:“你怎么搞得这么严重?搞不好要留疤。”
江蔓的心思没在这上面,“杨大夫,你随便给我拿一支药膏吧。”
江蔓拿上药膏就往回跑,路上遇到了林瑶。
“小蔓,你的脸被水烫了?我家里有药膏,我给你拿一支吧。”
江蔓道谢:“谢谢姐,我还有点事。”
林瑶:“那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江蔓急匆匆地跑回去,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时候外面有人惊慌地大喊,“杀人了,死人了!”
江蔓眼皮一跳,跟着众人往外跑。大家聚集在厕所的周围。迟帅像是疯了一样拿着手里的小刀疯狂地砍周围的人。没人能近身,是四五个大汉才压制住,捆了起来。
江蔓看到浑身是血的迟帅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哭着扑上去,“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明明很快就能离开了。”
迟帅深情地看着她,哽咽道:“小蔓,找个好人嫁了吧。”
迟帅被送到警察局,江蔓一直跟在后面哭,后来直接晕了过去。顾东被困在厕所里,大家都嫌弃的要命,没人愿意拉他,后来是村长找了一根绳子给他弄了上来。
一上来所有的人都后退的半步,实在是臭的让人想吐。顾东的头发里还夹着几个白色的蠕动的长条的东西。
有人已经忍不住吐了。顾东自己跳到河里,大概的洗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不怎么流血了,但是皮肉外翻十分吓人。
陈强又找车给他送到县医院,县医院的大夫嫌弃他太臭,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顾东抓着医生,“大夫,我的脸!我的脸还有没有救!”
医生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变黑的白袖子,摸棱两可,“我们会尽力治疗。”
等江蔓再次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旁边的林瑶。
“姐。”江蔓忍不住哭出来,“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她和迟帅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一起相互扶持着度过了这么多风雨,早已经把对方当成了家人。
林瑶叹了一口气,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也听说了。林瑶其实有些内疚,如果迟帅说要举报的时候她拦住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现在的事情了。
林瑶拿起边上的碗,“你脸上的伤我已经上过药了,先把这碗粥喝了,迟帅的事情,我有一个办法。”
江蔓急忙问:“什么办法?”
林瑶:“你先把粥喝了,我才能说。”
林瑶看着她把粥喝了,开口:“这件事情要想不坐牢,唯一的办法就是顾东自己放弃上诉。私下和解。”
江蔓:“可是顾东真的伤的很重,他怎么可能答应和解。”
“你还记得林壮杀了陈丰年,有人往警察局里送了一封举报信吗。”
林壮从监狱里被放出来之后一直吹嘘自己的杀人事迹,顺带着把顾东也给抖搂出来了。林瑶这才知道有一封举报信。
她想了一下说道:“要想成事,我们需要一个人的帮助。”江蔓听得一头雾水。
林瑶进城,找了个电话厅,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黄秘书,我是西山乡徐家的林瑶,您还记得吗?”
林瑶把事情大概一说,问道:“我想请您开一张拘捕证,可以吗?”
黄春旺想了一下:“这倒是没问题。”
林瑶大喜,“真的?谢谢你,黄秘书。”
黄春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能帮助你就好,林小姐,我也想请您帮一个小忙,等你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事再说吧。”
“还有能麻烦你告诉我顾东那个在市里当领导的亲戚叫什么吗?”
林瑶想了一下,“好像姓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江蔓等在旁边,焦急地问道:“姐,你真的有办法?”
林瑶轻声安慰她,“别担心,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