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因他能以三星阵大破四星阵,这可是多少年未曾一见的稀罕事。再者他能同时摆出三座三星阵,还是徒手布阵,这在金丹以下修士中堪称凤毛麟角了。
还有一点,无论面对怎样的对手,包括筑基中期高手在内,这少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描淡写,举手投足之间便能将对手打发了。这说明他至少还有余力未发。
第八场比斗,挑战者已是筑基后期高手了。此人一上了擂台便如临大敌,先抛出两个三星阵防止周星辰“偷袭”他,随后才祭出阵盘、阵旗来,一板一眼地布置他的主星阵。
周星辰微微哂笑。前面七场他从未先动手过,每一场都是耐心等待对方布好了星阵,稳住阵脚,他再徐徐出手的。
不过他瞧了一眼,便有了兴致,因为对方正在布置的乃是一座五星阵。
五角星阵,在这座擂台上他还是首次遇到。此前他与晋俞、林思静、周同所等好友试招时,倒是常常对上五星阵。
见这少年一动不动、饶有兴趣地瞧着对方布置五星阵,擂台下数十万观战者再次大哗,都不知他是没尝试过五星阵的威力呢,还是有恃无恐。五角星阵,在金丹以下层次的修士中已属于极其厉害的手段了。
足足耗费了一刻钟,对面那个筑基后期才堪堪把一座五星阵摆出来。周星辰不禁无语:若是在正面争斗厮杀中,谁会给你一刻多钟去布置星阵?你以为敌人是在和你玩过家家啊!
五星阵成,这名筑基后期修士大感自豪,把护身的两个三星阵撤去,携着五星阵豪气冲天地杀过来。
周星辰左手一指,星力震荡,便有一座四星阵浮出。他再右手接连点了两下,又有两座四星阵凭空生成。
瞬息之间便能发出三座四星阵,这使他的对手心中一沉。
擂台下再无人喧哗了,都等着看这场好戏:一方摆出了五星阵,不用说肯定是一名星阵大师,另一方随手一指便是三座四星阵,其星阵造诣更加深不可测。
较之一星至四星阵,五星阵的威力无疑又上了一个台阶,五星阵所到之处,将周边的星力席卷一空,发出轰隆隆的鸣响。三座四星阵则布作品字状无声无息地迎上去。
双方星阵迎头撞上,轰的一下,迸发出无数湛蓝的星星,附近的空间震荡不已。
周星辰嘿嘿一笑,盘膝坐下,沉入修炼中。以他的判断,这场斗阵没得数个时辰是难以分出胜负的,毕竟五星阵已属于中阶星阵了,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溃的。而他放出的虽仅是四星阵,却有三座,可以以阵布阵,威力能倍增;另外即便是同阶星阵,他的星阵比旁人的也要强大得多。
此战他有胜无败,却需要耐心地等下去。
半个时辰后,三座四星阵渐渐占了上风,开始压制五星阵的阵力。他的对手又惊又怒,始终搞不懂为何自己的五星阵却敌不过对方的四星阵。
一个半时辰后,局势完全倾倒,两座四星阵一左一右把五星阵钳制得死死的,取胜只是时间问题了;剩下的那座四星阵竟如同有器灵的法宝般退回到周星辰身旁,为他护,法。
这名筑基后期修士面上一阵红一阵青,恼羞成怒,看看周星辰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此人恶念陡生,祭出法宝当头砸下。
四星阵被法宝一穿即透。
但周星辰已被响动惊醒,睁开双眼冷冰冰地看过去。对方被这一眼看得从头凉到了脚,一个转身竟要遁出擂台去。
周星辰伸指连点,祭出两座星阵将对方阻了一阻,他自己和身扑上。至于对方偷袭他的那件法宝,在擦肩而过的当儿被九曲长河图顺势收走了。
此人见逃不脱,返身又战,满拟以筑基后期修为对付一个炼气期,就算敌不过,怎么也能支撑一两个时辰的。不料身上的星力才一提起,立时又溃散了,再也无法聚拢来。
周星辰从容伸掌轻轻一拍,将一颗大好头颅拍得粉碎。
他伸手从对方腰间拽下储物袋往身上一塞,飞起一脚,将一具无头尸身踢向擂台下。
百万观战者大哗:这是十座擂台开战以来首次有人被击杀。
“好大的胆子!竟敢当场杀人夺宝,不知道此次斗阵招亲的规矩吗?”
吵嚷声中,数十修士气势汹汹地飞来,当头一人是个金丹中期高手,姓聂,是狄家请来镇压场面的。
“阁下是何人?”周星辰冷冷地反问。
“本座乃是此次狄家斗阵招亲的执法者之一,怎么,你敢不服本座?”
“哼!你既是比试的执法者,我来问你,对方不顾规矩偷袭我时,你在做甚?可别告诉我你来不及出手!”
“好小子,区区炼气期竟敢顶撞本座!”
聂修士以为是对方的修为太低了,没瞧出自己金丹中期大高手的身份,故此才态度嚣张。
“你便是金丹中期又如何?金丹中期就能不讲道理了?”
“道理!?”
聂修士气急而笑。修仙界弱肉强食,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他不愿与一个炼气期小子啰嗦,蒲扇般的巨掌搂头抓下。八壹中文網
周星辰嘿嘿冷笑,以他如今的底气,莫说一个金丹中期,便是元婴期大高手亲至,他也未见得就怕了。
“住手!”
不知自哪处空间里传出一声断喝,这声音除开周星辰与聂修士外,其余人都不能听到。
接下来聂修士又不知听了些什么,面色一变,喝道,“且饶过你这遭,再不许胡来了。”
聂修士领着一众执法者飞远了,在场人还莫名其妙,只知对手偷袭,这少年毫不犹豫地杀人夺宝,金丹中期高手气势汹汹地赶来问罪,不知这少年说了些什么,竟然侥幸过关了。
但这么一来,他就显得格外神秘起来,那些实力强大的修士宁可去其余九座擂台上争锋,也不愿来挑战他。毕竟在其余擂台上即便落败了也不会丧命,可到了他这里就难说了。
接下来两日,他一直在高高的擂台上枯坐,竟无一人上来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