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打探,几人终于确定,开启冥渊的入口,就是大殿门口的奇形高塔。
那高塔离正殿门口很近,塔下还有长生堂的高手保护,就算集合五人之力,也没法在抵挡众多魔教高手的同时,毁掉那高塔。
“师兄,根据抓到的魔教弟子讲述,那高塔名为修罗塔,里面蕴含着修罗之力,我们人少,不一定能毁掉啊。”田不易看着远处的高塔,轻轻的皱眉。
他们不怕死,却担心死的没有意义。
“不能硬拼,此处魔教高手众多,我们得分开他们才有胜算。”万剑一回头,看了眼身边生死与共的兄弟,眼里颇不是滋味。
这都是可托付生死的好兄弟,还是青云山的仙苗,此刻还未成长至顶峰,就要跟着自己去趟这黄泉路。
可他没有任何办法,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不如,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分瓣梅花……”
“什么人?!”
万剑一等人听到动静,顿时吓了一跳,这要是被魔教妖人摸了过来,那也别想着破坏修罗塔了,能杀出去就不错了。
几人看向声音传来的巨石,一个黑熊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
“黑山尊者?”
万剑一等人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刚想开口,却又听到那黑熊说道:“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来给你们出出主意,最多给你们安排个后路,至于出生入死什么的,那是你们的事。”
万剑一笑道:“呵呵,有黑山尊者帮我们守住后路,总比没有要强吧。”
其实,后路什么的,万剑一是不需要的,他早已打定主意,为了保护师弟们的安全,死战不退!
可师弟们还年轻,他们要是能杀出去,给青云多留些血脉也是好的。所以,对于张伯涛的到来,万剑一是打心眼里高兴。
万一,师弟们有能活着出去的呢?
“不知尊者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调虎离山?”万剑一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伯涛道:“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叫什么都好,不过我更喜欢叫分瓣梅花计。”
“你们打探情报的时候,我也没闲着,这魔教的圣殿除了正殿之外,还有许多的分殿,都是很重要的地方。
正殿之中,大部分魔教重要人物每日都在争权夺利,吵闹不休。修罗塔在正殿前方百余丈,平时都有长生堂的十位高手护卫,但应该是多年来从未有人威胁此处,所以那些护卫看起来并不算太过上心仔细。”
张伯涛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了圣殿的基本位置,接着道:“除此之外,圣殿四周又有功德殿、轮回殿、法堂、明王地狱殿、圣母讲经殿五大殿,周围其余小殿楼宇共十一座,便是这蛮荒圣殿全貌。”
刚开始,五人对于一头熊出主意,内心还是很怀疑的。他们五人不说是青云山上最聪明的,可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听一头熊指指点点,总觉得有些别扭。
可听到张伯涛把情报打探的那么详细,对视一眼之后,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偏见。
这熊,比他们打探的要详细的多。
张伯涛不管他们内心的小九九,接着道:“五大殿中,圣母讲经殿最重要,其中存放着魔教无数典籍密谱,是蛮荒圣殿里一处要害;其次是轮回殿,里面供奉着历代魔教教主之骸骨灵位,同样是不容有失之地;再次者法堂、功德殿与明王地狱殿等,因为不甚紧要,守卫便要薄弱许多。”
他抬头看了几人一眼,道:“田不易去圣母讲经殿,商正梁去轮回殿,曾叔常负责法堂、功德殿与明王地狱殿三处,你三人多备燃火之物,路过其他殿宇时若有余力,同样亦可放火,总之,声势搞得越大越好。
正殿高手众多,必须有人牵制,自然是非万剑一莫属。
最后便是苍松,你去正殿前方修罗塔外附近,自行寻觅隐秘处潜伏,伺机而动,见诸殿火起大乱,万剑一入正殿之后,则修罗塔下守卫必慌乱驰援,你便迅速近塔毁之。”
苍松听罢,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面上有激动焦急之色,道:“这万万不可!如今魔教精锐几乎都在正殿中,就算田师弟等人引开了一部分,正殿里仍会留有不少高手。万师兄孤身一人前往,实在太凶险了。”
张伯涛点头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如今这局势,魔教精锐云集,哪怕计策奏效,引出正殿中魔教高手,但最多也只能引出一半。那正殿与修罗塔实在太近,若无人前往牵制,想要毁掉修罗塔便是痴人说梦。”
说到这里,他看了苍松几人一眼:“除非你们放弃计划!”
苍松与田不易等人都是哑口无言,然而面上神色激动之情丝毫未减。在场的没有笨人,谁都知道这五个任务里,万剑一处最为凶险,甚至是死地。
其余四处还可以说是有心算无心,趁其不备偷袭一下就跑,就是想逃,趁着一片大乱也有机会,唯独去正殿那一处,便等同于是要以一当百,直面聚集在那一处的众多魔教高手,简直与找死无异。
过了片刻,田不易忽然踏前一步,沉声道:“万师兄身负重任,又是大器之才,岂可轻身赴险?不易愚笨,蒙师兄看重,一路悉心栽培,愿为师兄走这一趟。”
话音未落,一旁的苍松同样站出,通红的眼睛看着万剑一,一字一字道:“万师兄,让我去!”
张伯涛冷笑道:“呵呵,你们都太高估自己了,正殿中魔教妖人高手众多,必须尽最大努力拖延,才能让修罗塔处有一线机会破坏,可不是只凭你们兄弟义气和满身血勇就行的。”
“你!”
几人对张伯涛怒目而视:“你这是让万师兄送死!这是你们天音寺的阴谋!”
张伯涛毫不退缩道:“你可以不去!这正合我意!”
万剑一挥手道:“好了,黑山尊者说的没错,这里我道行最深,最危险的地方舍我其谁,别的我倒不担心,只是苍松师弟。”
苍松忍不住别过头去,眼角泪光一闪道:“师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