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玥要领着众人上前将老王抢出来之时,一幕令人惊奇的事情生了。只见武军中郎将大喝一声,抢过亲军手中的长戟。斜里一刺便将老王刺了个对穿。
老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胸口已然多了一截戟尖儿。泊泊的鲜血好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老王张嘴想说话吐出来的却都是雪沫子。
武军中郎将也是员勇将,双臂一角力愣是将一百多斤的老王挑了起来。空中的老王手舞足蹈了好一会儿,犹自还在不甘挣扎。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货死定了。
“这厮残害幼童,乃是我武军之耻!今日某家料理了这个杂碎,也算是给死去的娃娃一个交代。望尔等今后引以为戒,善待我大赵百姓不得妄自盘剥。更不许欺凌弱小,尔等可听明白。”
武军中郎将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得大了对自己没好处。即便报到惠文王那里,将云玥打了。可也得罪了云玥背后的势力,现在来看云玥背后的势力比黑夜中的迷雾还要神秘。少原君保他,相邦蔺相如向着他。还有更加得罪不起的安平君,即便是乌家也让武军中郎将忌惮万分。
这样的一个人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老王便由家犬直接沦为丧家犬。赶走是不够平息民愤的,于是杀条狗给这些义愤填膺的剑士们看,便是应有之事。八壹中文網
武军中郎将的举动震惊了所有人,大家伙一个个跟充气娃娃似的站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数千人聚集在一起除了老王的喘息和惨叫声。愣是没有一点儿声音传出来,整个玄武大街寂静一片。
一名亲兵是个机灵人,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之一。在如雷的欢呼声没有爆之际,这家伙抢先高声叫道:“谨遵将军教诲,属下等一定严守军令!”
有领头的自然便有跟风的,数十名亲军齐声高呼:“谨遵将军教诲,属下等一定严守军令!”这数十人齐声高叫起来,颇有一番堂皇之意。武军中郎将的形象,瞬间便高大起来。
那有眼色的亲兵见状,立刻将手中青铜剑朝天一举高呼:“将军威武!”众亲兵立刻高声符合这高喊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云玥简直是叹为观止,这孙子一下子便来了个大变脸。太突然了,这一手比川剧变脸厉害多了。武军中郎将在群众当中的形象瞬间便高大起来,这货钱也捞了人望也捞了只损失了一个不值钱的大舅哥。大舅哥这玩意,只要有钱有权还怕缺了?真他娘的是拍毛片不露脸,净捡实惠的。
老王扑腾得越来越弱,最后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武军中郎将将长戟一甩,尸体便落到了云玥面前。意思很明白,面子我给你了此事就此一笔勾销。
云玥摸了摸老王的颈动脉,一点跳动的迹象都没有。很好只要阎王爷不给他开挂,这货绝对是活不了。
武军中郎将享受着杀死大舅哥带来的巨大声望,玄武大街的民众疯狂的高呼将军威武。云玥命人将那具小小的尸体用马拖着,和岁寒三友道了一声谢便带着女眷们一起回梨庄。
这次邯郸之行有些沉重,小丫头们也失去了以往的欢笑。乌兰懂事的搂着小丫和大丫,在车里面给她们讲故事。几个小丫头听得入迷,最后大丫和小丫都在颠簸的马车上进入了梦乡。
马车进了梨庄云玥蹑手捏脚的将妹妹们一一抱到了炕上,乌兰支撑着睡意对着云玥明媚一笑。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守护弱小的英雄,哪个女人能不喜欢。
燕家姐妹已然先行随着前一辆马车回来,见到云玥归来立刻上前禀报道:“那位妇人已然送去药庐,老先生说木有大碍休息一下便好。奴婢擅自做主,将人抬了回来就在偏室之中。”
“这是一个苦命的,今天晚上你们辛苦辛苦!她失了孩子,起了寻死的心思。我怕她想不开,待稳定了之后在寻到她家里。有什么家人,接她回去好生安置便是。”其实云玥不甚担心这女人会寻死,寻死这回事一般都是一时冲动。过了这个心气儿,再想死也没那个心思了。
“诺!主人放心,婢子定然服侍周到。”燕家姐妹知道云玥身旁的便是未来主母,虽然还没有过门但现在得陪着小心。这年月家里的侍妾地位甚至不如宠物狗,男人出去逛街一时心起买个吧女人回来也是常事。乱葬岗里经常有艳尸出现,没人会追究来源一捧黄土掩埋了事。连个墓碑都不会留下。
云玥感谢这个没有封建礼教三从四德的年代,妇女在这个年代是解放的。性解放性自由之类的玩意极其流行,女人在婚前有性行为绝不是个案。散伙之后的夫妻,女人再嫁也极为普遍。
中国女性的禁锢要从董仲舒敬献天人三策开始,汉武帝大兴儒术。从那时起,中国的妇女便被姥姥的禁锢在后宅之中。
虽然这年月女人的贞操似乎不那么重要,但乌兰的贞操很重要。这位漂亮mm以后是要送进王宫,给惠文王当老婆的。让惠文王与自己做干兄弟,云玥不愿意自然惠文王也不愿意。
“我爹说上了秋便送我进宫,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我不要进宫,我要留在你身边。”乌兰的瞌睡虫好像忽然飞走,抱着云玥的胳膊不放。一脸可怜兮兮的冲着云玥撒娇。
这件事情云玥也是颇为头疼,一边安慰乌兰脑子一边快思索。想找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太他妈难了,结果好话说了一箩筐。美人成功在自己的甜言蜜语下臣服,云玥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出来。
“对了,还惦记绮梅么?我可是将你的诗文全都转赠给了她,还说推说你写给她的。我瞧着这妮子已然动了心,后日我将她约出来。到时候,可就要看夫君你的手段了。呵呵!”乌兰掩着嘴偷笑,云玥心里怪怪的。
若是在后世,让女朋友帮忙去追闺蜜。会有被打折中腿的危险,这年月男人的待遇好的爆棚。乌兰居然帮着云玥去追绮梅,这是云玥怎么想也没想通的事情。
事实上在万恶的封建社会,纳妾是普遍现象。不过男人纳妾也是有一定标准的,那就是要养活得起。某种程度上说,找男人就是找一张长期饭票。从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到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在自行车后座上笑。时代在改变,女人找男人的标准却始终未变。
那种美好的爱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稀少,毕竟广大女同胞也向往美好生活。你让她们为了美好的爱情,过贫困生活估计大多数女同胞都会跟你拜拜。
千言万语总结出一句话,这年月没有点实力你纳哪门子妾!家里女人的多寡,除了关系到儿子的多少外。还是一种财富的象征。
乌兰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大家庭,他老子睡过多少女人估计他老人家自己也算不清楚。光有名有姓的妾室便有二十多人,这还不算数量是此数n倍的侍婢(n的数目大于一——编者注!)。乌兰他妈,就是一位比较得宠的侍妾。
在她看来,男人搞两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家男人就是厉害,眼光也比较独到。那些庸脂俗粉的野女人怎么看得上眼,要勾搭咱就勾搭王上的闺女。反正,怎么心跳加怎么来。
少女心性使得她还没有充分认识到这里的风险,没事勾搭惠文王的闺女。这要是让惠文王知道了,估计能气疯。
使了一会儿小性子,乌兰被云玥的甜言蜜语哄睡着。酣睡中的乌兰嘟着小嘴,胳膊还紧紧的抱着云玥的腰,将云玥的胳膊枕在脑袋下。完了,今天晚上又算是废了。云玥这胳膊被枕了两天,早就有脱臼的危险。明天得跟赛扁鹊问问,这年月有没有什么风湿止痛膏什么的。
云玥梦思苦想了一个晚上,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窗棂。胳膊还不敢动,一动乌兰就有要醒的症状。两只胳膊章鱼似的吸在自己身上,一双**缠绕着云玥的大腿。盘丝大仙,估计也就这水准。
天亮了,窗棂开始透出天光。太阳出来了,窗棂开始透进来一些阳光。大栓二栓的手艺还是得改进,这么大的缝隙冬天能不往里灌风?灌风的问题可以放一放,这鸡为何还不叫?胳膊都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必须赶紧离开这张床。不然,云玥认为自己真的会脱臼。
终于想起来了,鸡不可能叫了。那只芦花大公鸡已然让荆二给炖了,估计庄子里的公鸡十有**都遭了殃。为了让云玥睡好觉,梨庄的百姓可谓不计成本。反正梨庄现在也不流行养鸡,鸡蛋与鸡都在外面购置。现在梨庄便是后世太祖设想的集体农庄,除了云家剩下所有人家集体吃食堂。
口味不存在问题,他娘的以前连饭都吃不上。还敢挑嘴,这不吃那不吃的孩子已然被揍了n遍。老人点着半大小子的鼻子骂“一天吃三顿饭,老夫都活了四十多年也算是长寿。就没过几天这样的日子,享福享得都造孽。没有云先生,你们还不是吃野菜糊糊。都是吃过苦的,那玩意有多苦你们不知道啊。还敢挑三拣四,老子打死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
老先生拎着跟柳树枝追着半大小子跑的身姿异常矫健,云玥很想提醒老先生。从遗传学上来讲,骂自己的孩子小王八羔子、小兔崽子一类的词汇对自己很不利。
太阳公公都起来了,云玥决定也起来。终于抽出了麻木的胳膊,关节一动“嘎巴”“嘎巴”的一阵响。
“干嘛呀!”抽出胳膊乌兰一下子便醒转过来。
“太阳都老高了,我去看看那位自尽的婆婆。昨天睡得晚,你再睡一会儿。”云玥哄了哄乌兰,揉着肩膀走出房门。
一切依然照旧,荆二拿着铜盆侍奉在门口。脸上的掌印依稀可见,云玥那一下抽得十分用力。荆二的半边脸都有些浮肿。
还是老样子,满满的一盆山泉水。将头深深埋在里面,感受着泉水天然的清凉。一时间精神大振,甚至连酸痛的胳膊也觉得好了很多。
“走,跟我去走走!”云玥洗漱完毕,早饭也没吃便带着荆二前往受伤那位妇人所居住的房间。实在不敢将这小子放出去,这小子古灵精怪满肚子坏水满心的鬼主意。昨天一个不留神,便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郑彬在两军阵前冲杀都没死的人物,居然被这小子弄得只剩下半条命。如今还趴在药庐里休养菊花,云玥相信郑彬下辈子也不敢再抢荆二的吃食了。尤其是炖芦花鸡。
偏房的窗户门都四散敞开着,云玥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妇人躺在榻上。燕芝正拿着布巾子给她擦拭伤口,妇人早已经醒转。只是不住的哭泣,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此时哭得累了也睡着了。
“如何了?”云玥见妇人睡着,制止了燕芝想叫醒她的企图。小声的询问燕芝。
“回主人的话,昨夜里醒来依旧寻死觅活。我们好劝歹劝这才算是劝得不再自尽,但她也不说话。只是躺在那里哭,无声无息的苦。害得我们姐妹也跟着掉了许多的眼泪,眼见她这是睡着了姐姐便去小憩一会儿。过一会儿她醒了,便会回来替我。”
燕芝生怕云玥责罚姐姐,赶忙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她没说自己是哪里人,做什么营生。家里还有多少人?”
“她只是哭就没说过什么话,所以……婢子无能。”
“这不怪你,过两天情绪平复了她自然会说。我已然托付季长去买棺木,想必今天也能让那小家伙入殓。小小年纪就没了,怪可怜的。”
“娃子!我的娃子!”那妇人猛得从床上蹦起来,诈尸似的冲过来。一把搂住吓傻了了荆二,抱在怀里紧紧的不撒手。(未完待续。)